苏辉坐在那里,看着徐晓燕,许久,淡淡说道:“徐总,我不是你们所谓的组织里面的人,我也不知道这个徐晨光是谁,你弄我出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的仇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钟宁,不要用你们企业的那套来跟我说话,我是私仇,什么叫私仇,你懂不懂?”
徐晓燕气的半死,她忽然发现,她拿苏辉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想想,把苏辉弄出来是为了掩饰自己,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这小子身上没有一点缺点。
“好的,既然你这么说,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只能告诉你,你到底都见不到李一诺了,你死了之后,我会让她痛不欲生,很辛苦地过完这下半辈子。”
一听到李一诺的名字,苏辉紧张了起来,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没变,说道:“我都要死了你拿李一诺来要挟我有意思吗?你们是自由经济跟家族垄断经济之间的斗争,跟我有关系吗?所以,你不要在这里威胁我,搞不好,我带着你一起死,你信不信?”
苏辉已经彻底脱离控制了,徐晓燕又打了一张臭牌,她也没有办法了,一生气,直接出了门,刚刚上车,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晓燕啊,我听说你的计划又失败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徐晓燕紧张了起来,战战兢兢说道:“干爹,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没想到苏辉会不受控制。”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说道:“晓燕你也知道,自从我们国家改革开放以来,加上后面加入经济自由组织,私营经济已经开始蓬勃发展了,已经对垄断行业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徐晨光作为自由经济的代言人,必须除掉,你能明白吗?”
隔着电话,徐晓燕点点头,说道:“干爹,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既然钟宁是徐晨光的人,那么钟宁有难,徐晨光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会好好把握机会的。”
在那样的一个年代中,自由经济的崛起,势必会对有些家族经济,垄断经济造成很大的冲击,徐晨光就是自由经济的代表人物,也正是因为这样,远在京北的四大家族对徐晨光是恨之入骨,钟宁是躺着也中枪,所有人都知道,唯独钟宁不知道,在那个圈子里,徐晨光曾经提到过,在闽东省有一个叫钟宁的,他是他培养的下一代接班人,而这一切,也正是让钟宁陷入一段又一段风波中的主要原因。
可惜我们此时的钟宁,根本搞不清楚头绪,苏辉找他报仇他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其他乱七糟的事情,他就有些懵逼了。
有人说,政治是政治,经济是经济,根本扯不上关系,我们国家暂且不提,就算是西方国家,经济也不可能脱离政治完全独立,即便是资本主义经济盛行的西方国家,国家的一个政策,就能让股市发生很大的波动,国家也可以出手干预经济,所谓的自由经济,独立经济,其实并不存在。
相对来说,我们国家的宏观经济调控,反倒更适合现在的国情,也就是因为这样,在亚洲金融危机到来的时候,我们国家能够岿然不动,屹立于亚洲,成为一座坚不可催的大山。
可是,在任何一个国家里面,都有一些垄断经济的存在,家族经济,势力经济,也是一个国家不能摒弃的经济形态,而自由经济的诞生,必定会对这些经济形态产生很大的影响,于是,作为政治上和经济上都很强势的京北四大家族,自然有些担心,要知道,一些国计民生的重要资源,可都是掌握在他们手里,随着经济的更加开放,民营经济已经开始入驻银行,通信,电力这些关键领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徐晨光的一手主导。
莫名其妙的钟宁,成了两方势力对战的桥头堡。
当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徐晨光。
此时的钟宁,正带着人,在高速路口等着,因为今天中午,田宇就回来了,不是一个人回来,而是田宇带回来一个很重要的人物,那就是贾延年。
钟宁的电话,一直在响,有毛国忠打来的,也有县委书记窦海俊亲自打来的,总之县委县政府的人一直在找钟宁,毕竟现在县委大院的门口,还围着不少宁远厂的员工,员工们要求也很简单,关于那天地痞流氓堵门不出警的事情一定要给个解释,这个解释不给,就不散去。
窦海俊急的要死了,据说市委已经开了常委会,讨论了这件事,派了副市长刘晓光亲自下来处理,这事情都闹到市里了,是他一开始没能想到的,这还不算,据说省里也开始关注了,按照市委书记梁明伟的话说,闽东省委组织部长白云波对这件事情也很关心,打电话来问了几次了,毕竟白云波当年是从德宁市出去的,对德宁市的发展稍微关注得多了一些。
怎么可能不着急,窦海俊这个县委书记可是还想当下去的,本来他想着捞点好处也无伤大雅嘛,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谁还不能稍微弄一点对吧,他也没想到,钟宁居然一天都没坚持,居然直接关门了,受到影响也就不说了,这一层层压力下来,也让他有窒息的感觉。
只能说,钟宁的这招太绝了。
其实钟宁身上的压力也很大,毕竟挂着这么多的订单,如果不成功的话,那宁远厂的损失,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窦海俊着急,想来想去也没有好的处理办法,这时候还是毛国忠出来说话了,告诉窦书记,潘玉仁副县长跟钟宁的关系不错,而且潘副县长之前还是省委白部长的秘书,这件事只有潘玉仁可以解决。
窦海俊马上让秘书把潘玉仁找过来,潘玉仁来了之后,给窦海俊指了一条路,那就是拦住钟宁,让他的厂马上复工,只有这样,门口的人才能散,不然等刘晓光副市长下来,事情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