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7章 所谓结案(1 / 1)极道魔尊ll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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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特别是在萧虞派来了徐镜徐镜向襄候展示了一番她对刑罚的研究成果并表示她觉得许多刑罚还可以深入挖掘一下之后,襄候招认得痛快极了。

他大大夸赞了一番徐镜说她青出于蓝胜于蓝。

对此徐镜腼腆一笑,并不辩解也不附和。

往日里也有不少人说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她知道那都是鼓励的成分居多。但她也听得出来,襄候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徐镜打小就聪明,又从萧虞那里了解了襄候的情况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襄候之所以真心觉得她比她爹强,那是因为爹更擅长也更喜欢攻心刑罚对她爹来说只是辅助。

而徐镜不同。

徐镜年幼心眼再多毕竟阅历有限又早早地接触刑律,行事风格难免简单粗暴。

而襄候恰恰就是喜欢她这种简单粗暴的!

襄候很快就交代了他的罪行,刑部顺藤摸瓜又清缴了两个活动在京城附近的人贩子团伙。

只可惜他早就被排除在了莞然庄的核心之外关于莞然庄的线索,他能提供的东西,甚至还比不上从祖父那辈就入伙的祁候。

“你就没见过其他高层的脸?”徐镜不死心地问。

襄候刚挨了顿狠的,此时虽还是被绑在柱子上,却是姿态闲散疏懒,就像是一只大冬天里晒太阳的猫儿。

“露脸的都是些草莽之辈,本候不屑相交。而那些身在朝中的,一个两个谨慎得很,哪怕是聚会饮酒,也带着幕笠,绝不会让人窥见分毫。”襄候嗤笑了一声,懒洋洋地说。

“这样啊,”徐镜露出失望之色,“你竟是还不如祁候有用!”

襄候一怔,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地问:“咱们先前说好的事,你不会要反悔吧?”

他之所以招的那么痛快,全因徐镜承诺:日后再研究什么新刑罚,一定会来找他练手。

“我自然不会反悔。”徐镜瞪了他一眼,随即又苦恼地说,“可是,你提供的这点儿东西,根本就不够戴罪立功的,有世子在,刑部一定会判你个斩立决的。我小小一个人,无权无势的,根本就保不下你呀!”

是了,他要死了。

不管内心深处如何逃避,襄候终于还是直面了这个问题。

可是,他并不想死。因为人死了之后,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他喜欢的一切都将不会拥有。

“我不想死。”他喃喃地说。

“我也不想让你死呀!”徐镜满脸的苦恼与惋惜,都化成了无可奈何。

“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襄候飞快地转动着自己的脑子,努力回想以往见到那些高层时的每一处细节。

突然,他眼睛一亮,喊道:“我想起来了!”

徐镜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襄候也紧紧地盯着她,说:“我想起来了,其中有一个人,地位比我高的,他左手臂弯处有一块儿形似蜘蛛的红色印记。”

“男的女的?”徐镜追问。

“不知道,”襄候道,“他的伪装十分高明,还带了改变声音的东西。我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有一次聚会时,我心里十分烦躁,与他接触时不慎用指甲刮破了他的左袖,堪堪露出了那么一块儿肌肤,上面正有这么一个印记。”至于再多的,他实在是不知道了。

徐镜有些失望,但还是安抚了他几句,这才去寻到萧虞,向她禀报了这最新的线索。

“这是要让咱们去大海捞针呐儿!”萧虞听罢,无奈地朝姬阮叹道。

刑部总有别的案子,而宋霏初来乍到,许多事情都不太熟悉,荣桂自然是要多顾着她。因此,襄候一案便只剩下了姬阮与萧虞共同负责。

闻言,姬阮也是一叹,显然苦恼得很。

徐镜道:“既然知道了这人臂弯上的印记,召集京中百官勋贵看一看不就得了?”

“你说得轻巧!”萧虞没好气地在她头上呼噜了一番,“这无缘无故的,便是至尊也不能随意让勋贵官员给你验明正身。”

“那怎么办?”徐镜失落地问。

“怎么办?只能日后再说了。”姬阮忽然道,“今日把卷宗什么的整理整理,明日世子便带下官入宫,禀报至尊晚,说莞然庄的案子结了。”

徐镜急了:“那怎么可以?剩下的人岂不是要逍遥法外了?”

萧虞却是明白了姬阮的意思,附和道:“不错,这案子已经拖了这么久,也该结了。”

“世子!”徐镜急得都快哭了。

“别急,别急。”萧虞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发顶,解释道,“如今咱们并没有别的线索,何不干脆先对外宣布了结了这案子,让那些余孽放松警惕?”

“哦我明白了!”徐镜恍然大悟,“世子是想要由明转暗。”

“不错。”萧虞露出赞赏的笑意。

徐镜积极地问:“那属下需要做什么?”

“你?”萧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淡淡道,“你先把庄子背完吧。”

“啊?我一个法家的,干什么要学黄老?”徐镜万分不乐意,小嘴厥得都能挂油瓶了。

这法家和黄老,那可是对家。后者主张尽量不干涉百姓的生活,而前者则是恨不得连百姓一天上几次茅房也给规定好了,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分得那么清啊?萧虞十分无语:“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不懂吗?”

徐镜再不乐意,到最后还是被萧虞强势镇压了。卫国公既然放心将继承人放在她这儿,她自然不能给人养废了。

打发走了徐镜,两人一边整理卷宗,一边讨论入宫之后该如何奏对。

姬阮道:“襄候与祁候虽然是地位最高的,但明显不是主谋,那些官员大多数都是近几年才入的伙儿就更不可能是主谋了。这对外,总得有个说法吧?”

对这种事,萧虞肯定是不如姬阮有经验的。因此,她便直接问道:“不知姬大人有什么章程?”

姬阮微微一笑,自一叠卷宗中抽出了一张,放在了萧虞面前。

萧虞低头一看:“石人玉?若是这个人的话,倒也不算冤枉了他。”

第二日一早,两人便入宫陛见。

“莞然庄这事儿,是彻底结了?”萧澄一边翻着二人呈上的卷宗,一边问。

萧虞道:“该抓的已经抓了,该抄的也已经抄了。这案子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若是迟迟不结案,怕是会引起民众恐慌。”

“你说的不错。”萧澄微微颔首,顺手合上了卷宗。袁月适时换上了一杯热姜糖水,萧澄蹙了蹙眉,闭气喝了两口便推到了一边,接着问道,“那主谋是谁?”

萧虞道:“是一个叫石人玉的江湖人,莞然庄正是他们家祖传的产业。只不过,传到他父亲那一代,他父亲没有多少才能,使得大权旁落。他父亲去世之后,石人玉便接管了莞然庄。他倒是有几分才能,策划了几件大事。只可惜……”

只可惜时运不济,莞然庄的高层里,显然还有一个比他很有才、更能控场的存在。他非但不能夺回祖传的产业,反而成了弃子。

萧虞点到即止,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萧澄却已经听明白了,他又问:“这个石人玉,可是抓住了?”

萧虞道:“抓住了,也审过了,只可惜,什么也审不出来。”

当初抓住他的时候有多兴奋,审问过后就有多鄙夷。你说你刚不过对手也就罢了,刚了这么久,连对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未免太草包了吧!

萧澄蹙了蹙眉,又询问了姬阮几句,见两人意见一致,便道:“那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诺。”两人应诺,又捡着要紧的事情汇报了一番,请示了一下将这次涉案之人中判秋后处决的都改成斩立决之后,便告退而去。

萧澄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袁月,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袁月低下了头,小心地问道:“至尊,此事当真就这样了结了?”

“呵!”萧澄轻笑一声,“这世间之事,有许多是不必水落石出的。”

他不知道萧虞暗地里还会不会再查下去,但对她懂得适可而止,以大局为重却十分满意。

若萧虞就是个在刑部任职的普通宗室,查此案自可以追根究底,萧澄也只会鼓励她不畏艰险。

可萧虞不是,她将来即便不能御极天下,也会是一国之主,她要学会权衡,懂得取舍。

袁月的头垂得更低了,惭愧地说:“是臣着相了。”

萧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而是重新拿起先前收起来的奏折,展开来继续批示。

沙漏里的紫色细沙一点一点流淌殆尽,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袁月重新换了姜糖水来,轻生提醒道:“至尊,歇息片刻吧。”

萧澄在奏折上批下最后一个字,将笔搁到笔架上,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刻意忽视了热气腾腾的姜糖水,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正了。”袁月报了时辰之后,便尽职尽责地提醒,“至尊,喝点儿热水,暖暖胃吧。”

萧澄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顿,最终还是端起骨瓷薄胎茶盏,闭着气抿了几口热糖水。

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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