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2章 储君(1 / 1)极道魔尊ll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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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虞一下子就懵了。

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一次出征至尊不许她去除了她伤势未癒之外也还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考量。可是馅饼掉下来的这么快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一瞬间的懵逼之后无数的问题自她脑中呼啸而过:

我到底该怎么答?

直接答应会否显得对生身父母太过凉薄?

假意推脱又是否会让至尊觉得我不愿认他为父?

这一切都只在一瞬间而已萧虞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还是决定遵从本心实话实说。

“自阿虞入京叔父便偏爱有加侍奉叔父,阿虞自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更何况,过继给了至尊,便是大晋的太子了,哪个宗室会不心动?只不过恐家父郁郁不乐,以致成疾。”

一句话: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既不舍得让你不高兴,也不舍得让我爹伤神。

这个答案跟萧澄预想的差不多,他知晓阿虞一向孝顺,又重情重义,难免左右为难。

萧澄露出了安抚的笑意柔声道:“你无需考虑太多只要告诉朕你想做这天下的至尊吗?”

这一次,萧虞毫不犹豫地说:“想!”

“那就好。”萧澄道,“自文帝朝灭了突厥之后,再没有像此次一般的大规模叛乱。朕准备将过继你为嗣的事情尽快昭告天下,让世人皆知我大晋帝国后继有人,以此来安定人心。至于太子之位,朕准备先下诏书,定下名分,待此战结束之后,再行册封大典。”

末了,他有些歉意地对萧虞道:“却是委屈你了。”

萧虞又懵了一瞬。

委屈什么的,她是没有的。她想不到,一想恋权的萧澄,居然会在立储一事上这么干脆。

她心头忽然一动,面色微变,紧张地打量萧澄的脸色,试探地问道:“至尊最近身体如何?”

萧澄微微一怔,继而露出欣慰的笑意:“你不必担心,两三年之内,朕还垮不了。”

“不是说五年吗?”萧虞一急,眼中便泛出了泪,哽咽道,“我还什么都不懂呢,您可得多教导我几年。”

萧澄招手让她上前,让她伏在自己膝头,怜惜地抚弄着她的发辫,开解道:“生死有命,岂是人力可以抗衡的?朕能多得这几年,已然是祖宗保佑,逆天偷生啦!”

“好了,莫要再哭了。”萧澄自己倒是挺看得开,“你是个好孩子,即便是朕去了,也会庇佑你的。”

“可是,可是……”萧虞抽了抽鼻子,委屈地说,“可是,若是您不在了,阿虞再闯了祸,再被人给欺负了,谁还会给阿虞撑腰呢?”

萧澄笑道:“那你就少闯祸呗!至于被人给欺负了……”

他慢慢正了神色,耐心地与她分说:“到时候,这天下就是你最大了,谁还敢欺负你?若真有那不长眼的,你也不要着急,不要莽撞出手。瞅准了他的弱点,一击必杀才好。待他们知晓了你的厉害,自然就不敢欺负你啦!”

萧虞抹了抹眼泪,仍是不依不饶:“那……那我要是想欺负别人呢?”

“那也是他们的荣幸!”很是霸气地说完了这一句,萧澄又开始给她找合情合理的借口,“那些个臣子们呢,必须得时时敲打一番,若不然,他们就会忘了,谁才是这天下名正言顺的主人。很多时候,你需要先发制人,打乱他们的计划,不给他们可趁之机。”

接下来,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几乎是把他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就像是生怕哪一日自己走得急了,来不及交代一般。

萧虞听得越发难受,却又不敢打断他,只得一字一句的记清楚了。

直到实在没什么可说了,萧澄才又笑话她:“别哭了,别哭了。瞧瞧,跟个小花猫儿似的。”

萧虞“哼”了一声,顺手扯了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泪,又示威似的冲他哼了一声。

萧澄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案上抽出一份文书递给她:“你看看这个吧。”

她接过来一看,却是关于萧夙与故成国公夫人犯案的详细经过。

“这个,阿琛堂姐不是已经跟我说过了吗?”萧虞心里也有些猜测,却还是一脸疑惑地询问。

萧澄道:“当时阿琛说,其幕后定然还有黑手,朕便没处置他们,只是将涉案宗室软禁在府中。可这眼见都快一个月了,若再不做处理,恐怕宗室那边会有不满。”

萧虞暗道一声:果然!

她面上也露出恍然之色:“至尊是想让我来处理?”

“嗯。”萧澄点了点头,问道,“依你之见,荣国公和成国公,该如何处置?”

萧虞想也不想就说:“此等事自有法度旧例,循例即可,又何必特意来问我?”

萧澄道:“这回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总要讨还一二的。”

萧虞听的出来,他是认真的,是真心想让自己出出气,并没有丝毫试探的意思。

可越是这样,萧虞就觉得自己越不能因私废公,让至尊为难。

因而,她还是说:“循例即可,不必因我一人而废弛法度。”

萧澄叹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就是太懂事了!”

被他这么一夸,萧虞倒真有点儿把好意思:“您还是第一个觉得我懂事的。”在她爹娘眼里,她就是个祸头子。

萧澄被她逗得一笑,终于松口:“那行,就依你了。”

笑过之后,他又有些忧愁:“不过,这幕后之人藏的倒是深,以朕的势力,竟然查不到丝毫的线索。”

萧虞惊道:“竟然连至尊也查不出来吗?”

“哼!”萧澄冷笑道,“朕原本以为,经过这么些年,帝都这些宗室们都应该老实了。却想不到,竟然还有能耐这么大,能在朕眼皮子底下上天的。”

萧虞也觉得挺稀奇,顺便又为帝都的宗室们默哀一番:此事过后,至尊一定会再次清洗他们的势力的。

萧夙与萧楠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

萧夙觊觎帝位,罪同谋反,按律当除爵。但荣国公这一脉不只萧夙这一系,也不能一棒子全打死了,便由左右宗正甄选旁枝中德才兼备之士,依旧将荣国公的爵位封给了这一脉。

至于成国公,念在她并不是主谋,也不是从犯,只有包庇之罪,只是罚了三年的俸禄,并未重惩。而后,又责令其闭门守孝,服丧期间不得与外人交往。

这处罚看似宽纵,也十分符合人情。但仔细一想,便知是软刀子杀人。

时人守孝自有定制,成国公萧楠所守,乃是母孝,需举齐哀,守丧二十七个月。

但一般有官职的人,大多数都不会老老实实的守全孝的。因为若真是那样,许多机会都会白白错过了。

因此,世人有不成文的规定:百日重孝过后,便可出门交际守足一年之后,朝廷便会下文书征召入朝。平日里只要注意不饮酒,不穿艳色衣物即可。

这也就是法理不外乎人情。

但如今,成国公却是奉旨守孝,且圣旨上已经明说了,要她闭门守孝。也就是说,在这孝期的二十七个月里,萧楠都得老老实实的,不得交际,更不得谋职。

成国公府的人脉本来就剩的不多,这孝守完了,怕是会更加寥落。

更何况,众人的眼睛都雪亮的很,眼见着成国公是遭了至尊的厌弃,又顺便得罪了储君,谁没事吃饱了撑的,会往她跟前凑?

是的,储君。

萧澄与萧虞商议过后的第二日,宫中便下发了明旨,过继燕王世子虞为皇嗣,并立为储君,命工部尽快为储君造私印。

而大晋历代太子的印鉴,在搬旨的时候,就已经赐下了。如今唯一欠缺的,便是立储大典。这个至尊也已经明说了,待大军凯旋之后,再举行。

也就是说,从下旨那一天开始,燕王世子虞就已经是大晋的太子了。而至尊之所以把大典推到大军凯旋,并不是对储君有什么不满,而是众多宗室王公和京中勋贵都奔赴了战场,等他们都回来了,立储大典会更加盛大而已。

这旨意一下,原本因战事有些浮动的京城立时就安定了下来。且这种安定还会随着旨意的传播而蔓延至整个天下。

但这些对当事人萧虞,对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话说,她原本以为,身份突然转变,她会不大适应呢。可真当她收拾了东西,搬出了燕王府,搬到了历代储君居住的端本宫,却觉得除了路径不大熟识之外,跟从前也没什么两样。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尽管萧澄疑心重还贪权,但对她却一直都很好。

萧澄没有自己的孩子,萧虞愿意亲近他,他便也就真把萧虞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好事都先想到她。

也不是说他对萧樗他们三个就不好,但比起待她,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或许,这和从一开始,萧澄便对燕王世子期望最高有关。毕竟,能立燕王世子为储,对中央的好处最大。

但无论如何,作为受益者,萧虞总是感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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