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随着过道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位狱警走了过来,映着灯光,目光望向了躺在地上动都不能动的杀手身上,
“他怎么了?”
狱警说着,看了看铁门边的江苍,还有站在江苍旁边一句话也没说的老姚,不待江苍回答,就又叫了几位同事,以为江苍这边发生了什么打架斗殴,把人给打到地上了。
那这事,不是好事,且在这地方也经常发生,那他处理起来是得心应手,先叫人维持秩序再说。
省得里面的人打红眼了,气还没消,等打开牢门,接伤者的时候,出了什么乱子,和他们伤换伤的都不值。
而江苍见到他们防守戒备的架势,倒是心平气和的向着牢外的狱警,以及稍后又拿着家伙走来的另外两名狱警,一同解释道:“他是好端端的躺地上了”
江苍退后几步,站在了也快退到墙边的老姚旁边,又接着道:“我这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这位朋友有什么身体不舒服的地方,就敲响了铁门,想汇报一下情况。”
“确实是这样”老姚跟着应声,没有二话。
因为这不说江小哥还要救自己,单说刚才江小哥那打人的手段,就使得自己没傻着说什么江小哥真厉害,手一挨,就把一个人给废了!你们别以为带着棍子什么的,就能保护我和你们的安全!
但也是这个时候。
老姚见到了江苍的身手以后,也忽然有点猜测,知道了这位江小哥为什么要来救自己。
或许,就是这过人的武力,加上离奇的身手,继而这位江哥想要让自己带他去墓里看看?寻找宝物?
老姚想着,觉得这事情很有可能。
艺高人胆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人好好的躺地上了?”狱警听到江苍二人的话语,却是反问一句,又瞅了瞅表情平静的江苍,以及旁边点头的老姚,倒是怎么都觉得这事情不对劲。
毕竟这名杀手人高马大,刚才自己带他来的时候,还走的好好的,非常利索。
再听自己同事传来的消息,抓这人的时候,好家伙跑了一条街,开摩托才给他围上,直接按上头吩咐,扣在了这牢里。
那这样想来,这人都能和摩托车赛跑了,怎么会不吭不响的刚一进来,就呼啦爬这了?
难道真有什么暗疾?或者是这人装得?
那更得小心!
“开门”三位狱警更加戒备,一边开着门,一边警戒着牢内的三人,以防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
但不管他们三人怎么想,怎么着。
江苍是无所谓,因为在自己动手的时候,真气震荡,包围环绕着手指,早就抹掉自己在杀手身上、衣服上留下的指纹,任他们去查。
最后他们查来查去,也只能查到这人是好好的瘫了。
没办法,修仙、修道的灵气,加上元能规则,很难用正常的科学去解释。
并且与江苍想的一样。
在稍后。
三名狱警打开了牢门,一人关门,两人架着出去,走在路上,他们是真感觉到杀手四肢无力的,好似废了?
尤其牢里的狱医一看,一查,还摇了摇头,又连夜送往了医院。
到了这时,他们是真的知道杀人好端端的瘫了。
那这事,有点奇怪。
以至于。
送往医院的过程中,以及来到医院以后。
他们也在杀手的身上、衣服上取证,对比,想知道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毕竟人是在牢里完事的。
但随着小半夜时间过去,到了夜里一两点钟。
盘盘点点的,牢里的人还轮换传着江苍二人问话,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实在没证据。
那这事就先放下吧,或许哪天还有人查,但不是现在了。
太晚了,该睡觉了。
而在牢内。
江苍又被传了一遍,如今再被狱警带回到牢房里后,倒是看到早就回来的老姚是在装睡,侧躺在床上望着墙壁,背对着自己和狱警,不知道在想的什么。
“江小哥回来了”
等狱警离开。
老姚也没接着装了,而是翻了一个身子半站起来,没有发出什么响动,地盘很稳,有点架势东西。
“学过八卦架子?”江苍走前几步,扫了一眼他下意识脚掌前后起落的步伐,一口道破。
“学了七年”老姚点头,如实相告,“我是和我师父学的但在江小哥这是班门弄斧”
“您师父教的是真本事。”江苍笑了,又问,“八卦门的人?”
“不是”老姚是有些苦笑,想要解释。
江苍见了,倒是一摆手,觉得家传,或是偷学什么的不想说,就不用说了,一个败名声,一个败面子,都是难言之隐。
但老姚看到这位江小哥体谅,却不想自己做事不敞亮,或者说自己都跟着江小哥混了,那是率先表态,没有隐瞒,直接道:“我师父是在年轻的时候,拿一个古件从一位老拳师那里换来的就这样练着,练了大半辈子,最后又收了我,传给我了说我们这行的,不仅要会看风水,也得有点防身的本事”
“看书自己练得?没师父?”江苍点头,毫不掩饰的一赞道:“您师父是位有真本事的人,起码我刚学武的那会,就做不到。看拳术,看的像是天书。”
“但您现在”老姚竖起拇指,“就是天书上的人!”
“客气话不说了。”江苍坐到了床边,望着小步跟进的老姚,“您也别客气,咱们什么话也都说过了。这么来吧。别的其他事不谈,章程给您定了,我说了,您别慌。”
“江哥您说!”老姚见江小哥这么正式,是感觉要说怎么出牢了,那是侧耳听着。
但江苍一开口,说到一半,老姚就愣了。
“还是那句话,我上面没人。”江苍指了指牢外,“咱们出去这事,我信自己。等这几天,我带你走出去。”
“您是想越”老姚心里一揪,最后一个狱字没说出来,但也吓得够呛,因为这一跑,可是罪上加罪,更是和上头的朝里做对!
到时候,真跑成功了,那真是一辈子都得跑着,停不下来了。
但不管怎样。
江苍话说了,也不说了,睡觉,让老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自个想着吧。
这想不明白了,自己说什么都不明白。
而随着时间过去。
牢里依旧。
每天吃吃饭,练练功,和往常一样。
可在第三天。
江苍却发现自己的血玉移位置了,从局子离开,正在向着南边行去,一直到了第四天,停在了另一个城市。
问老姚,南边二百里,是哪,是邢市。
那自己要是没有猜错,估计是那位老板把东西取走了?
这是真的本事。
证物说拿就拿。
也是真的找死,自己正不知道怎么找他。
特别是也在第五天,动手出走的这一天,血玉停了一天不动的时候。
随着牢外押解人员来了,老姚也想明白了,走。
那这没什么说的,跟着这两位看押人员上车吧,路上看自己眼色行事。
但与此同时。
在江苍坐着押解车,朝着几天还坐过地铁的城市行去时。
亦是在江苍曾经待过的局子中,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内。
队长望着盗墓贼、亮子的档案,是琢磨了一会,忽然想着旁边整理资料的文员道:“西边牢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做老姚的人?”
“老姚?”文员一愣,点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经过我的手做过笔录他样子听吓人的,我有点印象”
“这就没错了!”队长点头,“今天要庭审江苍的案件,需要把江苍押解过来调查。刚好,那个老姚审讯判决也是这天。到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是先关到咱们这儿,又有不少的时间,可以查一查这个案子。”
“队长您的意思是”文员露出恍然表情,指了指亮子的档案道:“您是说亮子和这个老姚认识。所以他很有可能,也是和这个案子有关联?”
“不是有关联。”队长摇头,望着做出一副倾听状的文员,倒是笑了,又摇头解释道:“有关联是最好不过。但要是没有关联,我们也可以通过老姚,了解一下亮子的关系圈,看看亮子身前是不是得罪过谁。”
队长说着,又拿起了江苍的档案,指了指调查走访后得来的信息,“你看,江苍只是一个才毕业的学生,按照我调查来的信息,和他的上学经历,都发现他和死者亮子没有任何交际。所以,这事真的有点蹊跷,看看能不能老姚身上打开突破口。”
队长放下档案,又望了一眼办公室的门,“走吧,外面的信息调查完了,咱们再去证物室内,看看那天案发现场的证物。还有那块玉,有可能就是本案的关键。”
“队长我”文员喊了一声,没动脚步。
“怎么了?”队长回身瞅了瞅他,突然问道:“玉呢?是被人取走了,还是不让我查了?”
“是被邢市来调查的几位同事带走了他们想转接”文员说着,有些难为情的劝道:“而且而且老大说了,让队长别管这事了”
“果然是这样,说转接就转接?”队长眉头一皱,没在意什么让不让自己管不管的,反而到了此时,他是越发觉得这个案件不简单。
不然,自己调查好好的,怎么突然来人接手了?
再加上自己这个主事人连接案子的同事都没见着,也没汇报交接,他们还不打招呼的把证物拿走,这事放哪说都不对。
这行程,全乱套了。
这一看,人在这边判,物件在那头。
不就是,案子已经结了,像有人故意策划一样,把江苍的罪给钉死了!
这要是换成普通查案人员,或许见着事不可为,明显操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可这位队长想了想,更是觉得江苍绝对是被冤枉的!
那不说别的,自己一定要查清!
“他们走多久了?”队长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看似要追回来,或者追到人,追到邢市去问问。
但文员一句话,队长就停下步子了。
“他们走了三天了”文员露出苦涩,“并且案件也转交完了就剩审判队长这几天,是白忙活了”
“我知道。”队长一听,倒是像是认命一点头,没有什么沮丧,或许多日来白下心血的失落样子。
反而,他又在文员有些相劝的目光中拿起了车钥匙,笑着邀请道:“我准备去吃饭,一起吗?”
“我”文员尴尬笑了笑,摇了摇头,是没脸跟着队长,便找个理由,“我媳妇今天中午给我送”
“那我不管你了。”队长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自个下楼了。
可到了楼下,上车,他一踩油门,没去吃饭,反倒是向着邢市行去,准备把这事给顺个明白。
因为江苍这事,判的是无期。
他觉得自己有的是时间为江苍翻案,势要查个清楚。
转机还有很多,人没死就行。
或者在牢里表现好了,也许还能在有生之年出来。
而等会,江苍会来局里看押听审,这面,他觉得就不见了,没啥好问的,自己也不好意思见。
但在十二里外的公路上。
一辆车子开着。
江苍和老姚带着手链,坐在后座,前面两位押送人员,是谨防戒备。
可在这时,老姚却突然哎呦一声,好似什么疾病复发,满脸霎时有点变色,还印出了冷汗。
“怎么回事?”副驾驶的人询问勾头一句,瞧见了老姚的神色,不像是假的,也是怕出什么事,就给同事打了个神色,呲呲车子停在了路边,准备打电话询问上面。
但与此同时。
一人配枪下车,咔嚓打开后座位置,想要先探查一下的时候,却只见青影一闪,自己身子一轻,手里一空,又回到了副驾驶上。
包括他的同事,也是被一只手按着,枪械都下了。
“你”
也在这时,他们看清刚才动手、且这快的不可思的青影,就是犯人江苍!
尤其刚才病重的老姚,也有些紧张激动、又害怕的拿起枪械,是个威慑,让他们二人不反抗,也没法反抗。
同时,江苍见老姚上道,亦是空出了一手,嘶啦把椅子套拽了,绕着撕成了布条。
这两人看见,其中一人从刚才害怕过后,见江苍二人没害他们的意思,倒是想了想,像是劝解道:“江苍你要想清楚你的事,很有能是无期但只要表现好一些,还能减”
他说着,见江苍两人真没有害他们的意思,又放松了一下,再劝道:“可是你要走了,从这里离开,再抓回来,就真的没机会了”
“不走不行。”江苍把布条撕好,是笑望着他们,“多谢两位朋友的好意。可我这边有点事,得先走一步。或许几月,或许几年,把事情全部顺清楚。”
江苍说着,绳子缠着毫不反抗的两人,捆在了座椅上,又拿车内干净毛巾一塞他们嘴巴,“两位朋友多担待,这有点闷。可等事情完了,江苍会回来,会给两位朋友一个交代,到时一切水落石出。”
话落。
江苍偏头车外,和更加激动兴奋,且更害怕的老姚下了车。
咔嚓车门再一关。
车玻璃反光,还看不清里面,这不喊,是没人发现。
那这事齐活,朝南边走着。
并且这路上偶尔来回的车子,也对江苍二人,与途径路子的囚车没啥好奇。
因为这西边就是监狱,路上停个这车,不稀奇。
但随着走出了将近两里路。
江苍见了一辆行驶来的红色轿车,与路边像是一辆拉客的黑车后,却先是一拦速度不快的红色轿车,等司机好奇带着疑问停下,是指了指身后方向,“朋友顺路去看看。那里有两位警官好似需要帮助。”
江苍说着,等司机师傅大义凛然的点头,开着车子走了,才带着老姚一上黑车,招呼一声,朝南边的邢市走,自己玉的气息是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