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蠢小子,白白糟蹋了那么好的药材,馋死我了”黑胎顺着司徒云白的衣袖探出头来,一路向爬到了他的肩膀处。
回到皇都之后,它据理力争,好不容易从伏妖金兜解放了出来,可是脖子被套了一个金制的圆环,这个圆环周边刻满了稀里古怪的字,将身体尚存的妖力,尽数封印了起来。
司徒云白没空理会它阴阳怪气地叫嚷,用最快的速度穿过黑晶玉石打造的石桥,向府外走去。
在此时,黑胎忽然嘎嘎笑了起来,小爪子嘚瑟地拍了两下,“本尊看到有意思的东西了,你想听吗?”
司徒云白微偏头,见它脸得意洋洋的表情,鼻翼冷哼一声,“司徒府里最不缺的,是有意思的牛鬼蛇神。”
“诶,”黑胎没有听出他话的讥讽,焦急道:“特别有意思,难得一见的!并且本尊掐指一算,此景肯定跟你有关。”
司徒云白收回目光,脚下的速度没有停留半分,“不是有两只蝼蚁在监视我吗”
“你怎么知道的?!”黑胎的小脸,瞬间爬满惊愕之色。从出门到现在,它可没看到司徒云白往西面的方向看。
“我所知道的,你想象的还要多,”司徒云白嗤声冷笑,“依我掐指一算,待我出府的下一秒,会有人到我的院子里去拜访。”
听到对方也说掐指一算,黑胎尴尬地咕噜了两声,“你们人类都这么有意思吗?”
司徒云白顿了顿脚步,深邃的眸子闪过一道厉光,“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
黑胎隐约觉得这番话说的颇有深意,可是思来想去,依旧云里雾里弄不明白。
为了不让司徒云白笑话,所幸闭了嘴巴。小身子一扭,倚在了他的脖颈。
出府门的瞬间,黑胎敏锐地看到远处司徒家的前厅,古朴的镂花黑木门被人从内而外打开。一位面相威严的年男子,从里面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去的方向好像正是司徒云白的院落竹影院。
雨季下的江南,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
西北方向的半月山,一株株点翠的绿色,在风柔柔摇摆,空气混杂着江河独有的苦涩味道。
绿茵堆簇下,坐落在半山腰的琉璃庄四面风景如画,与洛河河水相对而望。只是风雨飘扬,整个琉璃庄透出一股沉闷的压抑感,
庄子人来人往,皆是低头垂目,仿佛天塌下来一般。
落红瑛所住的院落,没了往日的清静,乌泱泱沾满了一堆人。
“大夫,究竟是怎么回事?”
焦急地声音下,墨夫人坐在床边数度哽咽,眼眶之布满盈盈泪光。
“夫人不要着急,瑛儿这次回来,本受了风寒,如今病倒了也是人之常情”墨庄主在一旁轻声安慰。
话音未落,墨夫人狠狠睨了他一眼,“什么人之常情!瑛儿自小体弱多病,如今都昏迷不醒多日了,你让我怎么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