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听到这句话,嗤嗤笑了起来,“坊间传闻自然是不可信,但是太子殿下好有手段。我这离愁古筝从不离身,却能在关键时刻断了琴弦,实在让我意外的很。”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既然都这古筝与你从不离身,出了纰漏,当然要从自身找原因,”落融安肆意地勾唇,将身边已经僵硬的侍奉丫鬟推开,“无趣的很,本以为青雀姑娘能带来多么绝妙的乐曲,结果你看看现在,整个场中变得死气沉沉。如今又扰了本殿下的雅兴,你该当何罪?”
邪佞的声音下,青雀却恍若未闻。她垂下头,没有受赡手掌拿了帕子,心的将琴弦上的血渍擦去。
“殿下可知,我这琴弦可是万年蚕丝,千缕所成,千百年间,还从未发生过断裂的情况。”
话语至此,她霍得抬起头来,脸上再无先前柔弱的表情。
“此古筝,乃是我青家家传之物,太子殿下,可是要给女子个妥帖的交代了。”
“笑话,堂堂贱民,能得见本宫已是三生有幸。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妄图诬赖本宫?!”
落融安脸上的邪气,至始至终未曾散去半分。不缓不急的回应声中,他就像一只光化日下狩猎成功的猎豹,目光灼灼的盯着被困的猎物,提前享受了成功的喜悦。
这般沉得住气的模样,却让台下的青雀,手掌狠狠攥了起来。
“别不话呀,”落融安亲力亲为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晃了两晃,细细品了一口,才继续道:“本宫三年未归,既肯大动干戈举办宴席,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今日究竟混进了多少只耗子。”
不知道是不是落红瑛的错觉,她感觉落融安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向她这边扫了一眼。
可笑,她可是拿着请帖光明正大进来的!只是私探湖心岛西面回来,后面盯着她的人是谁,现在倒是自己跳出来了……
维持身体不动,对落红瑛来并非难事。静观其变中,周围那几个不受琴音控制的官家子弟,这才争相开口道,“太子殿下此人居心叵测,且让我们将她拿下,断了妖法!让她知道,惹了太子殿下,究竟要付出什么代价!”
“班门弄斧,不知廉耻的玩意儿,还以为多么厉害,原来不过是借着三脚猫的灵识,控制人身,当真可笑。”
七嘴八舌的声音下,落融安单手撑着下颚,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却没有下任何指示。
接到默认的暗示,按耐不住的众位官家子弟,陆续站到场中,将青雀团团围了起来。
“真是可笑,”青雀没有看周围的人,目光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落融安,“灵识在你们这群官家败类身上,真令人恶心!”
愤懑的话语下,离她最近的人毫不客气地抬起手来,对着青雀的脸蛋,狠狠扇了多去。
“铮!”
琴弦虽断了一根,却全然不影响声音的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