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千辰觉得,娶妻是一辈子的事情,这些女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要多考察,不急。
千万不能遇到第二个婉言!
和离的事情,还指望这位爷,言笑笑问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陌千辰想到剪头发的事情,一脸嫌弃:“你在家别闯祸就行,明天我就送长公主一份大礼,到时候带你去看戏!”
早知道才女这么脆弱,就不带着到大牢一日游!陌千辰十分懊恼之前自己的计划。
平安提着水桶进来:“三少爷,水好了!”
言笑笑还要问什么,被陌千辰直接轰出去:“小爷要沐浴!”
言笑笑虽然对于陌千辰给的大礼挺感兴趣,不过自己的仇,自己报才爽。
昨天在大牢,她异能耗尽,不能对婉言再次动作,以后可不会只是打一天一夜嗝的小伎俩。
不是有什么百花宴吗?言笑笑很思考着,要不要去找点事情,省的婉言成天盯着她。
两人在蒹葭院收拾,二夫人已经跟老夫人把事情经过简短的描述了一遍。
“十六醉?”老夫人眼神锐利,十六醉可是宫廷秘药,笑笑身上怎么会有,而且还是中毒多年?
二夫人第一次听说这药:“娘知晓?”
老夫人叹了口气,并没有深说:“知晓一些,这药太过阴毒,十七年前,已经被先帝彻底销毁。”
中了这毒的人,没有活过十八岁,都是活活痛死的!
居然是禁药,那岂不是凶多吉少,二夫人担忧不已:“柳太医说笑笑中毒已久,怕是笑笑自己也不知晓来源!”
当年整个太医院都没研究出解药,如今怕也是希望渺茫。
老夫人只希望言笑笑有生之年,能开开心心:“那我们也当不知,她有如今祸事,都因为我们陌家树大招风,我知委屈辰儿,可这是命!”
长公主频频出招,皆因为侯府不肯归顺二皇子,要不是这一趟牢狱之灾,言笑笑的毒,也不会发作这么严重。
自从二夫人的长子从军上战场后,二夫人边一心向善,希望老天爷保佑自己大儿子,不会苛待别人。
二夫人点点头:“娘我知晓的,会善待孩子的”,这一切,也不是笑笑的错,这两年就让她开开心心的过,辰儿心性未定,子嗣也不急这两年。
“老夫人,二夫人,三少爷和三少夫人来请安”侍女话落音,身着同款白衣的两人进入松寿堂,白衣上面,一人翠兰,一人绿竹,让大厅都沾了生机。
金童玉女多登对,老天爷怎么就不发发善心呢?
“奶奶,娘”两人行礼,老夫人早已收起刚才的担忧,笑眯眯的打趣:“回来就好,笑笑这头发梳的不错!”
言笑笑心里一咯噔,发尾都卷里面,还能看见剪了头发的痕迹?陌千辰坑她?言笑笑刚要伸手确认,是哪里露馅,二夫人也声音含笑的说道:“辰儿手艺越发精湛”。
两人笑的意味深长,以前陌千辰为了讨好两人,可没少做这些事,不过最多也就给她们插个钗什么的,不像如今梳完整个惊鹄髻。
发髻上面点缀着白玉钗,显得言笑笑整个人更为清纯脱俗。
言笑笑牙痛,刚才她给自己扎了个马尾,被陌千辰骂的差点开花,他挑剔小桃扎的不好,被剪的尾巴露在外面,最后亲自上阵,变成了这样。
本来一分钟搞定的事情,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小时,她还得陪笑,夸三少手艺好。
四人入座后,开始吃饭二夫人问道:“笑笑,后天百花宴,你可要出去走走?”
言笑笑还没开口,陌千辰已经帮忙拒绝:“娘,她不去,她有事!”
有事,什么事?言笑笑疑惑,她怎么不知道?
“有事,吃饭!”陌千辰夹了一块排骨给言笑笑,言笑笑立马忘记百花宴找人报仇的事情。
老夫人和二夫人相识一笑,原本言家抛弃,又经过牢狱之灾,还以为言笑笑会大病一场,叫她过来吃饭,也是为了开导她。
没想她活的比谁都明白,这样也好,陌家男儿随时可能上战场,言笑笑能想得开,以后会少哭一些。
两位长辈的思量,言笑笑自然不知,她专心吃着饭,又把反击的事情捡了回来,百花宴错过,以后还有机会的。
刑部大牢,朱小幼皮开肉绽,依旧咬紧牙关,只说不知。
朱小幼身为庶女,自幼丧母,在朱家经常被人欺负,后来未婚夫当众退婚,害得她差点自杀,她对于这世间,恨远远多过喜。
害死朱小蝶,朱小幼仇报了一半,贺兰被贺家和郡主遗弃,以后也没好日子过,也算是间接报了仇。
朱小幼没有任何留恋的人和事,眼神如死水一般,无所畏惧。
索浩目光阴沉,这种心如死灰的犯人最难办!
“大人,不好了!”卢高跑进来:“贺兰死了。”
索浩眉头结成死结,心灰意懒的朱小幼却发出了狰狞的笑声:
“哈哈,所有欺负我们的人都不得好死,神仙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会的。你看,她给我报仇了。”
朱小幼凶狠的盯着众人,犹如恶鬼一般:“我在下面等着你们。”
觉察到朱小幼异样,索浩伸手,还是晚了一步。
朱小幼已经咬破藏在牙槽的毒药,服毒自尽,唯一的线索,就此断掉。
“大人,现在怎么办?”卢高没想这小姑娘这么狠,用尽全力自杀,不过想到她在朱家的遭遇,似乎又理所当然。
“先去看尸体”索浩剑眉紧锁,神仙又是怎么回事?是指菩萨一类的吗?还是某个人?
索浩带人到庆伯府,子伯夫人正呼天抢地,嚷嚷着让西北侯府还她女儿。
子伯夫人披头散发,抱着贺兰的尸体,哭的歇斯底里:
“还我女儿”
“还我女儿”
“西北侯府,我跟你们誓不两立!”
旁边的贺子伯冷着脸,也没劝慰半句,只是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索浩让人拉开子伯夫人,仵作上前勘察尸体,表面是溺水而亡,有没有喝药,需要回去仔细检查。
索浩带着一行人前往发现尸体的池塘,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子伯大人,说说怎么回事。”
贺子伯回神,叹了口气,让贺兰的丫鬟上前:“小姐从衙门回来后,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饭也不吃,今早的时候,说是要去散心,到了那边的凉亭。”
顺着丫鬟指的方向,大家到了池塘的凉亭边上,这是个常见的六角凉亭,中间有个石桌,大家偶尔会在这里纳凉。
“小姐一天没吃东西,奴婢怕小姐饿,去厨房拿了些点心,回来不见小姐,一直在找,最后,最后在池塘发现了小姐。”
尸体打捞上来,换过衣服,表面线索,破坏殆尽,唯一明显的,就是贺兰脸上交错的伤疤,刚好九刀,和前面三具女尸的数量一致,走向也类似。
池塘边上,各种脚印交错叠加,找不到什么!
子伯夫人疯疯癫癫,也不好问话,索浩转向贺子伯:“尊夫人说让西北侯府还她女儿,伯爷可知有什么说法?”
贺子伯也不明白,只好含糊其辞:“就是之前的误会,妇道人家,让见大人见笑!还希望大人给小女一个公道。”
索浩点点头:“本官职责所在,绝不会放过任何犯人。”
刚出伯府大门,索浩吩咐卢高:“盯紧伯府,尤其是那个伯夫人,查查贺家的庶子庶女!”
子伯夫人要侯府偿命,却不提供任何证据,的确可疑,可跟伯府的庶子庶女有什么关系?
贺子伯能力不怎么样,可喜好美人,庶子庶女一大堆,要排查,不容易。
卢高不解:“大人的意思?”
索浩想到朱小幼,伯府也不能排除有人浑水摸鱼报私仇:“觉得不太对,盯紧!”
皇城清晨,月落日升,依旧热闹非凡,并不会因为谁的离去而沉寂。
临街的茶楼,包间窗户打开,鎏金香炉里面,龙涎香缓缓散开,清雅迷人。
朱红色的八角桌左手边的男子,紫衣华服,一手轻摇玉扇,另一手握着酒杯,俊美绝伦的脸上,流淌着坏笑,端的是流氓地痞的放荡不羁,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偶尔闪过的精光,让人不容小觑。
他对面坐着的是个身着粉紫色流苏裙的娇俏女子,裙摆火红的怒梅延伸到腰间,勾勒出不盈一握的柳腰,既显窈窕身段,又不失清雅华贵。
外面罩着一件浅紫色的薄纱外衣,一举一动,尽显流光溢彩。
女子芙蓉面上,慵懒满足,像极了午后晒着太阳小憩的波斯猫,高贵优雅。
不过这入画一幕,在伙计上来第三笼虾饺的时候打破,仿佛优雅不过是错觉,只剩下一只抢食的顽皮猫。
言笑笑端着虾饺望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了?”
夫妻两人早膳都没吃,特意来观看锦绣庄的倒霉时刻。
陌千辰选择一大清早闹事,显然是报复当初长公主,早上去侯府质问。
对面的锦绣庄铺子前,围满了要退衣、退布的顾客,他们嗓门奇大,隔老远,都能听到他们的抱怨。
“掌柜快出来,你看看你们家的布!”
“是啊,一两银子一尺的布,一扯就烂不说,还长霉!”
“你的布,起码不急着穿,你看我的衣,前几天刚买的新衣,准备参加百花宴的,这斑点,怎么穿出去?”
“我的也是!”
“快退我们银子!”
“还有医药费,我们之前没发现,穿了这衣服,身上长了红点好痒,大夫说是这衣服惹的祸!”
“退货!”
“赔钱!”
锦绣庄外面群情激奋,锦绣庄里面毫无动静,这长公主是卖的的什么药,不会不认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