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妹妹是嫌弃我吗?”剑皓可怜巴巴的道。
那小眼神,让安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万一话太重,把好好的孩子打击傻了怎么办,那就罪过了。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虽然现在还没天黑,但回来时肯定用的到你。”
安意笑意盈盈的道。
如果不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一定觉得她可真善良友好,像小仙女一样。
可……
剑皓委屈巴巴的表情僵在脸上。
汝听,人言否?
“唔……”剑皓一把捂住胸口,“安安妹妹你太伤我心了,完了内伤了,治不好的那种。”
安意无语凝噎。
白眼翻出天际。
“啧,戏精,不当演员可惜了。”她双手抱胸,整个人说不出的慵懒。
“走啦阿肆,让戏精自己演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混到赏钱。”她勾住君以肆的胳膊,两人说走就走。
剑皓,“......”当他卖艺的呢?
“哎,安安妹妹,你们去哪啊,我给你们带路,这里没人比我更熟悉了。”
剑皓也不捂胸口了,赶紧跟上去。
君以肆转头清冷的眸子直直的看了剑皓一眼。
虽未说话,但却让剑皓莫名一抖。
他下意识搓了搓胳膊,心里直纳闷大夏天的怎么会感觉冷呢?
君以肆摇摇头,心里暗道:没救了。
来到坊市一条街,安意心里感叹,果然是一条街啊。
原因无他,这坊市一条街真的就只有一条街,街道两边分别是一间挨着一间的铺面。
大概一边有个十间吧。
在铺面前面还有一些小摊贩,他们只拿了一块布铺在地上,就吆喝起来。
想来是没有钱租铺子的人。
正好,剑皓给两人解答了这个问题。
“他们每天也要交租金给铺面老板,因为占用了铺面的位置,只是这个租金比租铺子便宜很多。
所以很多手里没钱的人,就会租铺面门前的位置,来售卖自己的东西。”
安意点点头。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既方便没钱的人做些小本买卖,也能让租铺面的人多赚一点。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这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啊,咱们从哪开始逛?”
安意那双眸子里仿若盛着星河,亮晶晶的看着那些铺面。
“emmmm......”剑皓犯愁了,他从心里觉得安意应该看不上这里的东西。
所以他也不知道推荐什么好。
“啊对了!你们跟我来。”突然剑皓眼睛一亮,差点蹦起来。
安意和君以肆对视一眼,跟上剑皓的脚步。
不多时,三人就走进了一家铺子,掌柜的在柜台后面抬眼看到剑皓,立马小跑出来。
“少宗主大驾,有失远迎。”掌柜的诚惶诚恐的说道。
“不必多礼,今日带了两个朋友过来,就不与掌柜的闲聊了。”
掌柜的怎会听不出他这是催促,立马带着三人走进了一个侧门。
安意见此微微挑眉。
侧门进去是一条灯火通明的走廊,走廊尽头一道旋转楼梯向下而行。
下了楼梯又走了一会儿,前方传来一阵欢呼大喊声。
随着走近,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嘈杂。
光是听就能想象到里面的人有多疯狂。
安意若有所思的眸子闪了闪。
这样的狂欢让她想到了在星际时的机甲比赛,星际的地下擂台每一场,现场的气氛都比现在听到的还要强烈。
所以她大概猜到了里面是什么情况。
就在她思索间,掌柜的已经带着三人进入了一个包厢。
包厢门的正对面是一扇窗户,从那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一切。
安意走过去,入目便是一个娇小的身影与一头成年巨熊相对而立。
那小孩脸上满是坚定,紧握的拳头仿佛在给自己打气,而眼底却有一丝绝望和不屈。
却不见他有一点点退缩。
纵然明知道打不过,不可能打赢。
小孩握紧拳头,蓄势向前冲去,整个人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
“这小孩什么情况?”安意欣赏他的心性,便问了一句。
剑皓看向掌柜的。
掌柜的会意,笑着道,“这孩子因为母亲生病,没钱救治,为求救命良药所以将自己卖到了这里。”
“卖身救母?”安意重新看向下面的小孩。
此时他已经被巨熊扑倒。
很明显已经无力再战,小孩紧紧闭着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而场下传来一阵阵欢呼声。
还有很多“吃了他!”“起来继续打啊!”“爬起来,我命令你快点爬起来!”之类的言语一一传入安意耳中。
裁判在比武台外吹哨数秒,现场好不热闹。
安意却只感觉到冷意。
这还没有恢复修真盛世呢,就这么视人命如草芥。
如果真的有恢复的一天,这些人还不更疯狂。
突然安意就迷茫了。
她该将仙令收集齐全去打开那个封印吗?
站在她身边的君以肆察觉到她在走神,还皱着眉头,伸手将她紧皱的眉心抚平。
接着动作轻柔的将人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问,“宝贝,怎么了?”
“嗯?没事。”安意回神,依赖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有事要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君以肆不想看到她这样纠结。
“嗯,我知道,之后我们再说。”
说起来好像很久,其实只是几秒时间。
安意又看向下面,巨熊正在缓缓低下巨大的头颅。
在这比武台上,赢的一方有权利处置输的一方,所以将人类当做食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场的人也早就见识过了。
但依旧很激动。
很多的声音都在大喊,“快吃了他!”
就在这时,安意从窗口飘然落下,一身淡紫色长裙的她犹如误入人间的仙子。
她挥手间那巨熊便被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这个小孩已经输了吧?”她声音清冷的问道。
莫名寂静的现场,因为这句话又哄闹起来。
“是,他输了,要被吃掉了。”
人群拥挤间,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句。
“输了不就结束了吗,为什么还要被吃掉?”安意不明白,所以问了出来。
“这是擂台的规矩,赢的一方可以随意处置输的一方。”
“所以也没有说必须被吃掉?”安意又问。
这一次没有人回答了。
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在他们的想法里,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一定要吃掉,但是他们已经习惯到默认这样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