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武器啊!”
很大的声音响起。
少年们站在亮着油灯的走廊。我抱着喉头被战斗刀贯穿的尸体站在走廊中央。一时之间,没有任何人移动,也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
剩下九个人少了修伊与匈牙利少女。
刚才大叫的是德国少年十四岁就长得人高马大,接近大人的躯体,因为愤怒而颤抖。
少年抓住最后赶到的少女背后的手,强硬扭到前方。
我不由得大喊:
“住手!”
“你们看!这里就有武器。这女人身上就带着武器!”
充满威胁性的德国腔在走廊响起。
看到他拿出来的东西,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丽的手中不知为何握着一把小小的刀如象牙般流线型的小刀,冷冷地反射油灯的光。
少年以厌恶的口气说:
“就是她!人就是她杀的!”
丽想要挣脱他的手,刀子从手中掉落。德国少年继续抓着她的手,捡起刀子。
丽不断摇头表示事情不是这样。脸上的表情好像就快要哭出来。杨n身而出:
“快住手!”
“黄种人凭什么命令我!”
“什么”
另一个少年连忙挡在愤怒的杨前面。
那是从一开始就经常和德国少年结伴、高大而肌肉发达的少年,有着与德国少年相似的气质国籍是奥地利。他加入德国少年,抓住丽的另一只手:
“只要把她解决掉,我们就不会有危险了吧?偷藏武器的就是她!妈的、别再装出听不懂的样子!”
“不是的,她是真的听不懂!”
我大声喊叫,但是他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德国人突然对着动弹不得的丽一阵猛揍。丽小小的头左右摇晃,长长的黑发在空中舞动,杨急忙制止他们。其他的年轻人浑身僵硬,只是在一旁看着。
“对了!刚才修伊死时,也是和她两人独处。你想要把我们通通困在这里,再一个一个杀杀掉吧!”
“绝不让你这样做!我们这就先把你宰了再说!”
两个高大的少年擅自决定之后,更加奋力殴打丽。
事情已经脱出常轨。
或许因为被困在船上,眼前又看到尸体:心情受到动摇吧?杨大叫“快住手!”,扑上去阻止他们两个,但是对上两个健壮的少年,体格上的差异太过悬殊,没两下就被推开。
接着
德国少年发出喊叫,举起刀子
大伙全都尖叫起来!
刀子瞄准丽的心脏,用力往下挥时,杨以全身的力量撞向少年阻止他。围在四周的年轻人,也异口同声阻止德国少年。
因为杨的阻碍,刀子偏离原来瞄准的心脏。德国少年全身的力量没有插入丽的心脏,而是轻轻擦过侧腹部之后落在地板的红地毯上地板发出“喀嗤”的声音。
看似锋利的刀子垄丽的侧腹划出的浅浅伤口,鲜红的血喷出,被划开的皮肤犹如开出血花般染成红色。
所有的人都全身僵硬。
丽发出细小的叫声,然后就昏倒了。
“”
奥地利少年看到血之后总算回过神来,突然把丽放开。但德国少年却睁着充血的双眼,再度挥动刀子。
我立刻丢下手上的尸体,打开古董柜的抽屉,取出小型手枪。
两手紧握,大声叫道:
“立刻放开丽!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德国少年回过头来,以看到不可置信之物的表情停手,然后静静举手投降。
其他的年轻人也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走廊被寂静所包围。
我知道自己握着枪的双手不停颤抖,不知道这么做究竟对不对,但我只是一心想要救丽。
即使语言不通,我也知道她是个温柔的好女孩。
杨以沉稳的声音说:
“艾利克斯冷静点。”
“嗯”
“怎么会有手枪?”
“就放在这里。”
我指着橱柜,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柜子里看。
“刚才发现的不知道为什么,但船上的确有武器。我相信丽也是这样拿到刀子的,虽然不知是为了自卫或是想要拿给大家看,但我认为她只是把找到的刀子拿过来而已。”
“什么!”
“你们两个离丽远一点。杨,麻烦你处理一下丽的伤口”
杨点点头,跪在地上,撕开自己的衬衫,帮丽的侧腹止血。
我对着举手投降的两人说:
“我不会开枪我不会做出这种事。不过不要再怀疑伙伴了。大家同心协力,快点前往无线电室”
德国少年以震耳欲聋的音量大叫:
“我、我拒绝!”
似乎是为了争口气,他抓着一旁不知所措的奥地利少年,两个人一起离开。
“喂”
“这里有武器对吧?那我们也要武装。谁会相信一个偷藏武器的女人!”
他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丽,然后一路打开走廊上的橱柜,找找看有没有武器,越走越远。
他们走了相当远之后!!
“找到了!”
听到远处传来他们的叫声。
弯过走廊的转角,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黑皮肤、四肢修长的土耳其少年突然站了起来,以低沉的声音,很生气的不知在喊叫些什么。虽然因为语言不通听不懂,但应该是在说太危险了、要他们快点回来之类的吧。他指指走道,再指指自己,点点头后往前跑。
土耳其少年纤细的身躯转过走廊,消失在转角处。
就在下一个瞬间
巨大的枪声响起可以感受到走廊地板、墙壁以及空气好像都因此而震动。刚才绕过转角的少年身体像是被震飞一样,倒退仰倒地上的景象再度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一片静寂。
慢半拍之后,有人凄厉叫喊。
我紧握手枪,奔向土耳其少年。
原本想要扶他起身,才注意到他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瞬间我还以为可以看到地毯的花样,但很快就被涌出的鲜血染红,再也看不到。
我知道他是被威力强大的枪给击中。土耳其少年脸上带着有点愤怒的表情,就这么一命呜呼。应该是刚发现自己的遭遇就死了吧。
我抬起头,看到德国少年和奥地利少年逃走的背影。而德国少年似乎抱着机关枪。
死了三人。修伊、匈牙利少女与土耳其少年。
我背着因为疼痛与出血而失去意识的丽,开始移动。为了前往无线电室,我们沿着走廊朝着船头方向前进。
剩下六个人。中国人杨、黑发的丽、我自己、还有轮廓深邃身材高大的意大利少年、以及又高又瘦、一头卷发令人联想到天使的美国少年,还有绑着褐色长辫的娇小法国少女。
大家一脸惊恐,默默无言向前走。
下面的楼层和上面豪华的楼层相较之下比较阴暗,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四处可以看到的油灯与门把,也都是俭朴实用的设计。
“啊!”
最前面的法国少女,发出悲伤的叫声回过头来,用摇头的方式对我们表示过不去。
这一层楼的走廊也在途中被墙壁阻隔,无法通行。为了再往下一层楼,我们大家朝着楼梯走去。
杨对我说:
“艾利克斯刚才的表现好勇敢。”
“不,你才是”
“刚才的手枪还带在身上吗?”
我点点头。杨接着说:“拿出来我看一下。”
他接过枪:
“这是安全装置,要打开才能开枪。”
“这样啊。”
我点头,突然想到
“那么,刚才我就算扣扳机也无法击发?”
“嗯。不过,我不觉得艾利克斯会开枪。”
我看着他的眼睛。
杨眯起细细的眼睛朝着我微笑。
我们走楼梯,再往下一层楼。
五人走在比刚才更阴暗的走廊,背上的丽依旧昏迷不醒。虽然担心她的出血是不是已经止住,但现在只能继续向前走。
沿着走廊前进:心中祈祷不要又被墙壁挡住。
这一层楼大多是二等客房和船员餐厅,都是老旧而寒酸的房间。走廊也很阴暗的,原本深红色的地毯也显得黯淡粗糙。
法国少女突然小声说起毫不相关的话题是关于她从小生长的乡下地区。面对于这样唐突的话题,我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们家有养羊,不过因为贫穷所以也养不多用羊奶做奶酪,然后全家一起吃那时大家都很健康还常去比较有钱的朋友家里的葡萄酒窖玩呢!好怀念”
仔细观察穿着男孩子般褴褛衣衫、绑着辫子的少女,长相还蛮可爱的,但是脸上却浮着胆怯苍白的表情。美国少年勉强拉开嗓门,附和她的话题:
“哇!羊奶奶酪啊,简直臭得难以入口嘛!”
那是变声前有如少女般的声音。法国少女生气地想要反驳:
“哪会,明明就很好吃!”
“喔我住的地方是一大片的玉米田。你们喜欢玉米吗?当时我每天都喝玉米汤、吃玉米炖肉好怀念啊!”
杨也以温和的声音述说自己的事父亲还在世时,父子俩时常一起四处旅行成为孤儿之后,就在港口打零工勉强糊口。那段到处旅行的生活真是愉快
这时,意大利少年却很无聊似的:
“啐!”
然后喃喃自语道: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我根本不想听。”
被泼冷水的人们,只好把嘴紧紧闭上。
接下来大家持续沉默地往前走。此时美国少年突然开口:
“你们不认为,根本就没有犯人吗?”
大家都大吃一惊,盯着他的脸。
美国少年以少女般的声音,努力说明: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这艘船上似乎只有我们,而且到处都藏着武器。但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我认为我们并不是犯人。”
“嗯!”
法国少女点头,很高兴的大声说:
“我也这么认为。除了我们之外,把我们困在这里的坏人一定也躲在某处。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但是一定有人特地把我们带到这艘船上、恶意破坏船舵、看到我们被整得很惨就在一旁窃喜。所以才会故意用墙壁挡住走廊。这些并不是我们做的啊!”
看到两人互相点头,轮廓深邃的意大利少年开口反驳:
“喂喂!那修伊为什么会死呢?在那个地方除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别人。杨拿手电筒照亮的时候,除了丽之外什么人都没有。还有,那把刺穿喉咙的刀”
或许是说着说着才想起来,他的声音开始发抖:
“那个匈牙利少女,如果遇到我们之外的陌生人,应该会大叫不是吗?可是却连一声都没吭就被杀了如果说,杀害她的就是我们之中的某个人”
“呃这个嘛”
美国少年哑口无言,只得垂下头。
陷入沉默。
然后杨抬起头来:
“艾利克斯记得我们上甲板的事吗?”
“嗯。”
“当时匈牙利女孩的脸颊受伤了她所说的话”
我回想起来。
当时在甲板上,接近栏杆想要呼救的匈牙利少女,曾经放声大叫。
有个东西划过我的脸。我踏到这附近的时候
没错,当时她的确说过
我踏到这附近的时候,突然有个东西从那边飞来,掉进海里
杨点头:
“她踩到某个东西然后,可能是箭之类的东西飞过来,划伤她的脸颊。她所指的方向,并没有任何人。”
“也就是说,是什么?”
意大利少年探出身子。
杨以半信半疑的表情说:
“说不定,犯人一开始就在船上设下无人的陷阱。并不是有人用刀攻击,而是设计成只要经过刀子就会飞出来。”
“可能吗?”
六人为了安全于是蹲在地板上,打开房门、移动家具。
某个房间一开门就飞出弩枪箭矢。
在另一个地方掉出的铁锤差点打中法国少女。杨将她撞倒在地,巨大的铁块刚好落在她的鼻子前面。
那是踏到地板上某个位置,就会牵动铁锤的机关。
并非所有的房间或是走廊都有陷阱,但还是能感受到恶意与疯狂,这种感觉非常吓人。
大家为了互相取暖、保护,挤在一起往前走。
不一会儿,法国少女突然吓一跳,开始颤抖。
“怎么了?”
“我听到水声。”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
但什么都听不到。正想反问法国少女时,杨突然说:
“嘘!”
我吞下想说的话。
慢慢地
哗哗、哗哗、哗哗。
可以听到微弱的水声。
这是怎么回事?
当我困惑伫立一旁,杨突然大声喊叫:
“进水了!”
“不会吧?”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海水正从船底灌进来。船恐怕到早上就会沉没!动作快!总之先到船头去再说!”
当我们相视点头时
不知道从哪传来少年的惨叫声。
我们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全力奔跑。
转过转角,便到达被灯泡照亮的电梯大厅。因为又向下一层楼,走廊、房间都显得阴暗而粗糙,可是只有这个地方亮得很不寻常,令人感到眩目。
声音应该是从这个地方传出来的,但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我疑惑地巡视四周,突然不知道从何处出现一只强壮的手臂,抓住我的头发用力往后拉。
我不由自主大叫,耳边听到手臂主人的声音:
“救我!”
是曾经听过的德语口音。
回过头,看到手臂从电梯的铁栅栏中伸出铁栅栏里是德国少年和奥地利少年。接近成人的高大身躯不停颤抖,手臂伸向我。
“怎、怎么了”
“救救我!门、门被锁住了!”
我把背上的丽放在地板上,靠近电梯,喀啦喀啦摇晃铁栅栏,发现是从外面上锁的。少年们聚集过来,问他们发生什么事,只见关在电梯里的两人惊魂未定,开始语无伦次:
“有鬼跑出来!”
“抢走我们的枪之后,把我们丢在这里”
杨回头大叫:
“对了!艾利克斯,枪!”
我掏出枪,电梯里的两个少年发出惊恐不已的叫声。
“闪远一点!”
我大叫,瞄准铁栅栏上的锁扣下扳机。
激烈的冲击从两臂传到肩膀,枪声震耳欲聋。
第一发没有打中,立刻发射第二发。
喀锵!
随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坏掉的锁从铁栅栏上掉了下来。
“太好了!”
我打心底松了口气。电梯里面的两人,表情也显得放心许多。
杨立刻伸出手,急着想要打开铁栅栏
就在这时
嘎哒哒哒!
电梯突然开始下降。
少年们的表情因为恐惧而僵硬。双眼圆睁到眼球几乎快要飞出来,朝我伸出粗壮的手臂,再度抓住我的头发。我不由得大声喊痛。他们也跟着惨叫。
啪、啪啪!
这是一撮头发被连根拔起的声音。一阵疼痛在头皮上游走、眼前一阵闪烁。
两名少年在铁栅栏另一边的脸孔因恐怖、愤怒而变得僵硬。在一阵摇晃之后,他们就随着铁栅栏急速下降,坠落无底深渊。
震破鼓膜的尖叫越来越遥远。
然后
遥远的船底传来“哗啦”的水声。
电梯被破坏了虽然想让它升上来,但是却一动也不动。
我和杨两人想尽所有方法想要启动电梯,到最后却只能敲打、哭泣美国少年轻轻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我哭着回头,只见他静静摇头。
在他的背后,法国少女也无声啜泣着。
“他们两个已经死了。”
“怎么会!”
“超过十分钟了。水早就涌进来他们应该溺死了。”
意大利少年如野兽般咆哮,不停槌打墙壁。
3
船的浸水状况越来越严重,总不能一直待在原地。我背起依旧昏迷的丽,跟着剩下的伙伴一起往前走。
一边前进,一边小心确认有没有陷阱。再次被墙壁阻挡,又回到楼梯处再往下一层楼,照明更暗、走廊也更粗糙。水声越来越接近。
这时,杨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喃喃说道:
“他们说是从外面被锁住。”
我在旁边点点头:
“嗯,还说是鬼干的好事。”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道。”
杨继续说:
“我们找到的陷阱,全都是无人的机关。可是刚才却不一样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
躲在这艘船上伺机攻击。不论怎么想只有这种可能。”
我们在只能勉强看到脚边、相当阴暗的走廊上,继续往前走。
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只听到我们自己的脚步声。
这时
我背上背着的丽:
“呜呜嗯。”
“丽?你醒过来了吗?”
丽睁开眼睛,疼痛不堪似的皱眉。然后看着我,挤出虚弱的微笑向我道谢。
醒来之后,丽依然继续让我背着,可是却突然大叫,开始挣扎。我急忙将她放在地上:
“怎么回事?”
丽疯狂地指着自己的脖子。
“啊!”
项坠不见了。
心型珐琅项坠是丽的护身符。
杨注意到之后,安抚她说:
“现在不是为这种东西吵闹的时候。再买个一样的就好了如果可以活着回去的话,想做什么都可以。先忍耐一下吧!”
丽漆黑的眼瞳闪着泪光,不断摇头。
杨置之不理,用自己的衬衫帮丽松开的伤口重新止血。
看来会花上一些时间。
突然回想起自己刚刚在船上醒过来时,丽为我担心的温柔笑容。想到身旁这位曾经细心照顾我的少女,我突然感到不安。她为了鼓励我,还曾经抓着我的手触摸她最宝贝的心型项坠。
她现在一脸苍白,默默忍耐着疼痛。
我突然站起身来,杨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抬头看我。
“怎么了,艾利克斯?”
“呃、我想要去捡回来。”
“咦?”
“项坠我想成是掉在修伊倒地的地方。从他们在为刀子起争执的时候开始,好像就没看到丽的项坠了。”
“艾利克斯!”
杨阻止我:
“太危险了。还是留下来吧!我们千万不能走散。”
其他的年轻人也异口同声阻止我:
“没错。不过是个项坠,再买就有了!”
“太危险了。还是一起行动吧。”
“现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我低头看丽失去血色的脸。我不知道这样下去,她的体力是不是能够撑到最后。我希望最少能够找到项坠,亲手交给她。彼此的语言不通,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对她的谢意。
“不过就在楼梯的平台而己,很近的。我立刻就回来。”
我硬是说出我的决定,然后跑开。
只听到杨他们继续喊叫我的声音。
爬上漆黑的楼梯。
手持杨从电梯里拿出来的手电筒,照亮脚边往上爬。特别小心别踩到看起来可能是陷阱的东西,一步、一步往上走。
在手电筒圆形灯光的照亮下,楼梯的白色磁砖发出冷冽光辉,我一边压制不安一边前进。
分开之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刚才在一起的伙伴了呢?自己是不是就要独自一人在这艘船上彷徨呢?一想到这些,眼角自然就浮起眼泪为了赶走消沉的念头,一步一步继续往上走。
当我心想快要到达修伊倒卧的地点时,突然踏到一个圆形有弹性的东西,差点跌倒。
瞬间全身发冷,以为自己中了陷阱。慌忙照亮脚边,原来并不是陷阱是个球。
怎么会掉在这里呢?我觉得不可思议,将它捡起来。
继续爬上楼梯
然后屏住呼吸。
尸体消失了。
明明应该是修伊倒卧的地点,可是却空无一物。
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可以看出那里曾经有具尸体,就这么毫无形迹的消失了。
我惊讶地坐倒在地。
手电筒的光线跟着移动,发现带有光泽的粉红珐琅心型项坠就掉在我脚边。这就是丽寻找的宝贝项坠。看到它的瞬间,好像和丽有心电感应似的,突然松了一口气。
把它捡起,紧紧握住。不知为何泪流满面。
尸体到哪去了?
是谁、又为什么要把尸体藏起来呢?
除了我们之外,真的还有其他的人在这艘船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