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幻、茱莉和聂德一步一步走上楼梯,身上的湿衣服滴答滴答,不断掉落水滴。
唯一没有沾湿衣服的维多利加,可以看得到衣服上高级蕾丝、花边和下方的丝袜都沾满灰尘,变得污黑不堪。
握住夜月幻的手,维多利加以充满疑问的表情抬头望着这边:
“有件事我从刚才就一直很在意。”
“什么事?”
“算了。”
“这好玩吗!”
“真无聊。告诉你,我只不过是指出事实,将重新拼凑的混沌语言化罢了。”
之后维多利加便保持沉默。
四人一言不发继续上楼。
走在最前头的聂德还是一样,在黑暗中继续抛着球。就这样,聂德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楼梯平台。
下一个瞬间,发出“咚”的微弱声响。似乎听到一个小小的哀鸣。
夜月幻与茱莉互看了一下
“聂德?”
茱莉战战兢兢开口问。
没有回答。
夜月幻接着问:
“发生什么事了吗?”
楼梯恢复安静。
夜月幻与茱莉再次互看了一下。
接下来两人一起冲上楼梯,踏上昏暗的平台时,发现那里有个意想不到的东西。
在那里
聂德倒在地上,已经断气了。夜月幻走上前去。
尸体的脸朝下脚朝向这边,右手被压在身体下方,所谓天使下凡,脸先着地就是这样吧。左手则是朝向这边,手掌贴着腰部。
拿起左手确认脉搏。
聂德的脉搏已经停了。
不,不能说停止,只能说以夜月幻现在那普通的感知能力,不能感觉到的微小跳动
“他死了”
“幻、幻。”
维多利加以粗哑的声音呼唤着夜月幻。回头一看,她露出少见的紧张态度,以打从心底担心的表情,低头看着这边。
“怎么?”
“幻,过来一下。”
“哦。”
夜月幻也知道这金毛犬并没有死去
“维多利加,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好害怕。求求你,到我身边来幻,拜托你。”
夜月幻愣住了。单脚跪在地板上,他抬头盯着维多利加的脸。
她以一向不容抗拒的表情看着自己。就像在说着快点、快点站起来。刚才的台词我好害怕求求你到我身边来完全不像维多利加的作风。别扭的维多利加,
好可爱!
夜月幻站起来,总算回到维多利加的身边。
看看旁边,浑身僵硬的茱莉用两只手捣着嘴巴,不敢相信似的睁着眼睛。
“怎么会、怎么会”
小声自言自语。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这、和当时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夜月幻一边注意茱莉,一边和维多利加窃窃私语:
“你听好了,幻。”
维多利加的声音带着紧张的气息:
“我们三人通过楼梯之后,就要躲在上面的楼层。船上应该有武器,最好四处找找。”
“你发现了?”
维多利加浮起僵硬的表情,然后喃喃地说着谜样的话语:
“嗯,我方三人、对方一人。但是两个小孩和一个女人可没有把握赢过一个成年男人。啊!刚才丢掉手枪真是失策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茱莉也小声回问:“你们在说什么?怎么了?”
维多利加抬起头。睁着翡翠绿的眼瞳,眼神充满不安。
薄而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斩钉截铁地说:
“会被杀掉。”
“没事的维多利加,一定会没事的。”
夜月幻单脚跪地保持两人身高持平,又把手放在维多利加的头上,以非常肯定的语气安慰着她。
结果半天过去,什么是都没有发生。
这是摸头杀啊,维多利加你怎么能毫无反应,这不科学啊,什么的不应该“喵”的高吗?
夜月幻在心里使劲地吐槽维多利加,但维多利加依旧无动于衷。。。。。。
最后无奈的夜月幻只能拉着呆站一旁的茱莉和维多利加,慢慢通过尸体旁边,穿越楼梯的平台。
维多利加小声说道:
“快跑!”
夜月幻紧紧握住维多利加和茱莉的手。
这一层楼已经相当接近上方,又是铺着豪华绵软的地毯,墙上装饰着豪华的油灯。冲进最近的房间,那是一间为头等船客所准备的图书室,房里有着亮晃晃的水晶吊灯与墙边整排的奢华书柜。一面留意陷阱,彻底搜查书柜与抽屉、地毯下方。
夜月幻开启系统的小型地图注前面忘记了,这是一个显示自己周围10平米的地图。,找到了一把砍刀。然后回头看着茱莉她手握一把大型拆信刀,正在耸肩深呼吸。夜月幻一把抓住多余的长剑甩了过去。
“接着!”
“啊”
慌张地接住长剑,两人四目相对。夜月幻把食指贴在嘴唇示意安静。茱莉也点头。
一切回归寂静无声。
夜月幻可以感觉到心脏的声音怦、怦作响,太阳穴也隐隐作痛。
第一次要砍人可不好下手,就这样经过数刻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夜月幻和茱莉保持对望的姿势偏偏头。然后夜月幻转头对着背后的维多利加,正打算问:“你说,我们”时
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站在那里的是
应该已经死了的聂德巴士达。
聂德右手握着一把巨斧。
脸上毫无表情,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让人感觉到图书室的气温好像突然下降。
他的头朝左右缓缓转动,首先看到站在墙边瞪视自己的茱莉,然后慢慢走向茱莉。茱莉一边挥动长剑抵挡高举斧头的聂德,一边朝着夜月幻他们:
“你们还在做什么?快逃啊!快点到无线电室求救!”
听到这声音,聂德慢慢回头。
然后发现夜月幻和在他身后的维多利加。
眼眸有如脸上的两个洞一般,黑暗而空虚。
可是就在看到维多利加时,却开始闪闪发亮。
“少女是野兔!”
“既然是野兔就非杀不可。因为我是猎犬!”
他举起斧头,朝这里飞扑过来。
聂德直接冲向维多利加,夜月幻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然后朝聂德的头侧用力挥刀。
虽然体格上有着悬殊差异,但是因为有砍刀的关系,两人对上了。
“咻”
“当”聂德挡了下来,聂德也一挥。
“当”
夜月幻一把举起砍刀横在胸前,但亚健康的夜月幻怎么抵挡的住金毛犬聂德的力气,夜月幻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砰。”
夜月幻重重地撞上墙壁后,迅速反应,准备召唤幻书迎敌。
“召唤催眠之书。”
“游戏者9527,您的召唤币不足。”
耳边传来让他绝望的声音。
“什!?”
万万没想到,原来只是以为召唤新的幻书需要召唤币,召唤过的不再需要,但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出了纰漏。
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聂德,夜月幻快速爬起来,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遮挡物。
大吼着“坑比系统”的他只能硬着头皮提刀砍上去,但丝毫没有技巧和剑法可言的胡乱挥舞,并不能命中对方。
夜月幻越打越憋屈,这种坑比系统居然什么都不提,现在也没有好的办法。
在此时,基德身后一个娇小的身影费力的举着武器。
“咚!”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维多利加找到棒球棍,一棒打在金毛犬聂德的脚弯处。
虽然命中对方,但维多利加的伤害并不高,最多让人短暂的失神,所以他们必须赶快离开。
“真是没用呢,幻。”
一点也不掩饰的鄙夷看着夜月幻。
“这不是还有你吗。”
毫无节操君的夜月幻可不在意那点眼神。不过什么时候节操君阵亡的?记得刚刚和维多利加认识时,节操君还健在
“好了,我们还是快离开吧。”茱莉拿起斧头说到。
三人一起离开房间,合力将走廊上的橱柜推到门前,把门堵住。
冲上楼梯,才听见聂德清醒之后撞门的声音。
朝着甲板的方向,爬上越来越亮的楼梯。
夜月幻用公主抱紧抱着维多利加小小的身体奔跑。维多利加则以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表情,紧盯着夜月幻的脸。
“你该减肥了,幻。”
惊!
喂喂,少女,快把我刚刚以为你深情看我的感动还来。
茱莉跟在后面,两手握着斧头,奔上楼梯。朝着维多利加,以悲伤的表情说:
“你为什么知道知道他没有死?”
维多利加微微皱眉。
然后,以无法想象是在这种急迫状况的平静声音说:
“很简单。这是不断涌出的智能之泉告诉我的。”
“什么?”
“算了维多利加,拜托你将它语言化、解释一下吧!”
“唔”
维多利加勉强点头。
“很简单。你不觉得那种倒卧的方式很不自然吗?倒卧在地上,右手压在身体下面,简直就像不想让人碰到一样。左手则相反,朝着我们的方向。就像在说:请按这边的脉搏。”
“听你这么一说”
“如果是意外触动陷阱倒地的话,会是这种姿势吗?两手一起向前伸才是比较自然的状态吧?你们应该注意到这一点很可疑才对。”
“可是他的脉搏停了啊!这是无庸置疑的。幻他也说了。”
“哼。幻,你自己说。”
注意到茱莉对夜月幻的称呼维多利加鼓起了包子脸。茱莉也发现了自己说话的人称,有如死人般苍白的脸也红了红。然后以自言自语的微小声量说:
“那个时候脉搏的确停了啊。”
“那个时候?”
“没、没有、没事。幻,你说吧。”
维多利加似乎对茱莉叫这个称呼很不满意,以鼻子又哼了一声。
“也是可以让脉搏暂时停止的,不,应该说可以让脉搏小到感觉不到。”
夜月幻好似发现自己说话的语病,连忙改了过来。
“怎么做?”
“把球夹在腋下。”
茱莉“啊!”一声叫出来。
面面相觑,眨了好几次眼睛。
“这样啊!”
回想起聂德一直抛接球的模样。将球夹在左边腋下,用力夹紧手臂的话
“脉搏暂时变得微弱,也能让确认脉搏的人以为他死了,当时为了不打草惊蛇才说他的脉搏停止了,而维多利加也是发现了才叫我过去的。”
“我很害怕快到我身边来?”
茱莉调侃似地说。
维多利加的脸颊突然泛红,恼羞成怒的说:
“那不是我的真心话。只是不那么说,根本叫不动这个对我抱有不好想法的n”
“喂喂,维多利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未来的男友呢?”
维多利加小脸蛋比刚刚更加红艳了,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维多利加开始耍赖了,如果有地那么维多利加是不是还要撒娇打滚?
茱莉以有点寂寞的眼神,看着即使是一来一往唇枪舌剑,依旧黏在一起不分开的两人。
三人走上甲板。
天色已经接近黎明,朝阳照亮潮湿的甲板,昨夜激烈的雨势已经变但是仍未停止。海面上依旧暗沉,波浪还是很汹涌。
无线电室就像是孤伶伶盖在山腰的小木屋,静静等待三人。甲板非常滑溜。维多利加好几次差点跌倒,每次都让夜月幻惊慌失措。
就在两人打算进入无线电室时应该跟在身后的茱莉,突然发出尖叫声。
“哇啊啊啊啊!”
急忙回头的夜月幻,看到从后方拉扯茱莉乌黑长发的男人粗壮手臂。
那是聂德巴士达。
茱莉再度发出尖叫。
“不要啊啊啊啊啊!”
聂德巴士达眼球充血,嘴巴张开,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小孩在恶梦里看到的邪恶怪兽。茱莉的脖子弯曲到极限,发出垂死挣扎般的哀号。手上握着的斧头也掉落在甲板上。
聂德将茱莉无力的身体丢在甲板上,大步走向这边。
“维多利加,这边!”
夜月幻硬是拖着因为害怕而动弹不得的维多利加往前跑。好几次差点在潮湿的甲板上滑倒。
第一次遇见此类事件,他居然忘了在刚刚杀人灭口,终究是做事不够狠辣老练,没有做到斩草除根,导致现在处于困境。
打开无线电室的门。
把维多利加塞进去,准备把门关上这时维多利加却伸出小手,抓住夜月幻。
“维多利加,你待在这里。利用无线电呼救!”
“幻,你呢?”
“我要想办法挡住那家伙才行。要不然你会被他杀掉!”
“幻”
“是我把你”
夜月幻看着一步步接近的猎犬聂德,即便全身颤抖,还是继续说:
“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就有让你平安回去的责任。”
“才不是!”
维多利加以颤抖的声音大叫。
她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痛苦。明明有话想说,却找不到可以表达的言语像是第一次发现遇到这种状况,维多利加几次张开嘴,却找不到适当的言词,又枉然闭上嘴。
好不容易,维多利加总算找到自己想说的词:
“是我自己想来的。是我找到邀请函、硬是要你”
“才不是。都是我造成的。”
“拜托你按照逻辑来思考,到底是谁的责任好吗?”
“这和逻辑没关系!现在,我只想你安全无事”
夜月幻急得跺脚。维多利加也学他直跺脚,把地板踩得吱嘎作响。最后夜月幻只得说:
“如果我不能把你救出去,我还是男人吗!?”
夜月幻把自己真正的心意传达给维多利加。
“我爱你,我就是想要救你,仅此而已”
维多利加一脸悲伤,却还有话要说似的张开嘴。夜月幻硬是把门关上。
维多利加脸上的表情,不再是以往那种冷静又带点嘲讽、神气十足的冷淡表情。隔在维多利加与世界之间的透明薄膜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与年龄相符、充满不安的少女神情。
夜月幻使劲关上门。
最后一眼看到维多利加有如迷途小狗般不安的绿色眼眸。
“幻、幻”
微弱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幻,拜托你待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幻!”
夜月幻闭上眼睛,砰一声把门关上。
下一瞬间,“猎犬”已经扑了上来。
夜月幻握紧砍刀,摆好姿势。头脑中与系统交涉着。
“系统,我可不可以先拿到支线任务破解“黑暗中的晚宴”以及“幽灵船nbrr号”事件的奖励,就算少拿点也行。”
“”
夜月幻如同白痴般对着空气说话可求着得到系统的帮助。
“系统你,因为自己的原因把我弄到这个该死的游戏中,现在我就要死了,你他吗补偿都没给我。”
这一次系统不在是冰冷的声音“游戏者9527你应该明白,这个游戏和无限空间一样,每个人都有可能死亡”
“你个混蛋,无限恐怖还有刚开始的选择s和n,你他妈什么也没说就把我弄了进来,你不该给点补偿吗。”
“”
“该死,你回个话啊!”
“那么这次破例,而以后你每局游戏结尾达到级评价的奖励都将减半,游戏结束后若是评价没有达到,所有奖励扣光。”
“好,一言为定。”
想了想夜月幻快速答应了系统的要求。现在只有活下去,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最重要的,即使以后奖励减少一半也没关系,只要可以活下去。
“游戏者9527获得系统补偿奖励&p;p;;优先权力卡片&p;p;;”
特殊道具
优先权力卡片1
可获得任务奖励提示,提高完成度。
可优先领取任务奖励,领取任务奖励后必须完成任务,如果该场游戏中没有完成扣除双倍奖励金额。召唤币不足抹杀。注召唤币可以为零。
“发动优先权力卡片,领取支线任务!”
“游戏者9527发动优先权力卡片,获得支线任务奖励12点召唤币,特殊道具升级卡。”
“系统,力量加5,健康加3,敏捷加2”
一口气用了几乎所以召唤币后,夜月幻感觉自己身体中一股力量强化自己。至于为什么没召唤幻书,夜月幻发现幻书不是永久的,用一次就给召唤币,坑到家了,而自己的属性却是永久的。所以在利害得失之下夜月幻全部加了属性。
突然间聂德用力踩踏甲板,跳了起来,像是要压住夜月幻似的从天而降。夜月幻被弹飞出去,背部撞上甲板,仰倒在地上,手中的砍刀也飞了出去。聂德就压在他身上,不断殴打夜月幻的脸,夜月幻只感觉到意识渐渐模糊。
“该死的美国佬,你他妈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感觉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力气,夜月幻都开始怀疑原著久城一弥是怎么赢的
如果自己输了,有两人的性命就会轻易地从世上消失最后等着自己的,只有无情的句点。
夜月幻咬紧牙根苦撑,看穿聂德动作稍微变缓的瞬间,把自己的拳头往上挥去夜月幻的拳头狠狠击中聂德的脸。
比普通人强05倍的力气打在聂德的头上。
聂德的头部好几次因为夜月幻的拳头向后仰。但是不论后仰几次,总是顽固的回到原位。脸上已经染满血迹,沾满血的头部实在很可怕,可是夜月幻还是不停手。
聂德用力掐紧夜月幻的脖子,夜月幻的意识再次变得模糊。
脖子被成年男子的力量紧紧掐住,体力正在一点一滴的消失。
维多利、加!
夜月幻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只看得到白茫茫一片。
咬紧牙根,用尽力气挥拳攻击聂德的太阳穴,遭到重击的聂德,掐着脖子的力量突然减弱。夜月幻用力喘气,睁开眼睛。
补充氧气之后终于恢复视力。夜月幻站起身来,稍微后退,背靠着甲板的扶手。满脸是血的聂德也站起来,拖着脚步、摇晃身体追过来。
夜月幻集中目光凝视他的背后,那里有个人影。
那是茱莉。她已经恢复意识,悄悄接近这边,手上还紧握着斧头。她和夜月幻视线相对,把食指贴在嘴唇上示意保持安静。夜月幻略点了个头。
聂德再次朝着夜月幻挥出拳头。
在那一瞬间
夜月幻靠着强大的敏捷属性蹲下,绕过他,来到他的背后。重心向前的聂德,顿时失去目标,往前踉跄了一下。茱莉高举斧头,朝着他的背后用力挥下斧头就这么插在聂德的背上。身受重伤的聂德有如野兽般咆哮。
茱莉颤抖的双手离开斧头,害怕的向后倒退几步。
看着这个胆怯的女人,夜月幻啧一声快速拿起地上的砍刀一挥,基德忍着伤痛努力防御着,但是一刀,两刀
背后的伤口让他渐渐使不出力气,最后遗憾地倒在地上,等待着死亡。
一刀,两刀夜月幻手中那不是锋利的砍刀像一个钝器一样,一次又一次疯狂地打在聂德的头上。
惨烈的以及懦弱的求饶声回荡在暴风雨中,电闪雷鸣。但夜月幻只是一脸冷漠,双眼闪着凶光。
旁边的茱莉被夜月幻这幅骇人的模样吓得瘫坐在地上。
基德的声音越来越直至消失。
地上的人头骨已经变形,头顶骨大开,血色中看得到白色粘稠的不成型的脑浆和陷进去的眼珠混合在一起。
耳朵也已经不知道被打飞到哪里去了,基德的四周全是血红色和淡黄色的液体混合物,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在其中看见一些人类的身体特征。
一下,两下,三下夜月幻不记得自己砸上去,就是这样一直一直地挥动这钝器,直到地上的人类头骨变成全部渣,尸体不成人形。
停下来的夜月幻将这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踢下海去,接着跑向扶手,低头看着海上。
海面浮起许多白色泡沫直到聂德巴士达的身体在海浪拍打之下,从海面上消失。
茱莉也靠近扶手。躲闪着满身鲜血的夜月幻的目光,仿佛恐惧一样用力喘气:
“幻你救了我一命。”
“不、是你救我一命。”
平静的语气,以及看不出任何不适的表情下隐藏着巨大的野兽。
白色的波浪微微起伏,接近黎明的海洋相当平静。两人沉默看着吞噬聂德的黑暗海洋。
在无线电室里,维多利加向海上救难队发出ss的讯号。
小小的身躯孤单端坐在巨大的四方型机械前,就好像有人放个洋娃娃在那里一样。但是又可以看到不是洋娃娃的证据她的脸色苍白,两手忙碌地动个不停。
门打开了维多利加的肩膀仿佛受到惊吓似的抖了一下。
看到进来的是夜月幻,瞬间露出总算放心,差点哭出来的表情。再下一个瞬间,又恢复跟平常一样平静又带着讽刺的贵族表情:
“照我所见,你应该平安无事吧。”
看到跟着进来的茱莉,不知为何维多利加脸上浮现奇怪的表情。
茱莉并没有注意到,依然以开朗的语调说:
“已经求救了吧?”
“当然。应该马上就会赶到。对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维多利加沉着脸,耸耸肩。
“距离当初出海的港口似乎并不远。对方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怎么会在这么接近陆地的地方遇难。想要用无线电和他们说明,还真是大费周章啊!”
然后,维多利加站起身来,慢步走近夜月幻身边。
就像是精致的洋娃娃走动一般。但是,又可以看到不是洋娃娃的证据,她的脸上浮现出难以说明的表情那是安心、担心以及某种透明的
维多利加静默不语,只是紧紧握住夜月幻的手。
三人在保护之下坐上海上救难队的船,几分钟之后
邮轮nbrr号发出巨大声响,沉人海底。
那景况着实壮观。巨大的船只慢慢下沉,之后只留下一片宁静的海洋,激起波涛又消失。就好像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和nbrr号不同,救难船是艘有着久经使用的甲板、斑驳扶手的坚固船只。
这时混在救难队员之问,戴着兔皮猎帽的年轻男子两人组往这边飞奔而来不知为何又是手牵着手他们是古雷温德布洛瓦警官的部下。
两人都铁青着脸,大声嚷嚷。在确认维多利加平安无事之后:
“太好了!还活着!真是奇迹!”
“吓死我了哇!船沉了耶!真是不得了!”
吵个不停。
维多利加靠着甲板扶手,盯着海面。有如丝线般柔细、闪耀着亮眼光彩的金色长发,在强劲海风中飘动。她身上的奢华洋装,白色蕾丝变得脏兮兮,到处都有沾一行与绽线的地方。
一脸孤单的表情。
夜月幻并肩站在她的旁边,此时他已经换过衣服,脸上也带着笑容,仿佛变成平常的夜月幻了。
“在看什么?”
维多利加突然抬起头微笑。然后悄然把樱唇凑近夜月幻的耳边,小声地说:
“我并不讨厌美丽的事物喔。”
然后指向映着朝阳的海面,那一波波涌近又退去、犹如燃烧般鲜艳的赤红波浪。
那是纤巧的手指。
不知何时雨势已停,眩目的朝阳照耀整艘船。海面被染成鲜艳的红色,强烈的朝阳,也在两人身上洒落灿烂阳光。
夜月幻这才发现,这位小巧玲珑、有着金色头发的女友,还是第一次把她的“喜好”告诉自己。在发现她所说的是一件非常特别的事情之后,夜月幻不禁微笑。
两人并肩,静静盯着这个景色。
最后夜月幻小声说:
“下次再这么做吧!”
“下次?”
“嗯!我们两人一起去看海。”
维多利加不知为何孤寂的笑了一笑。
“下次吗。”
“嗯?”
“如果你改掉口花花就”
朝阳慢慢上升。
刚才感受到的红色光辉,已经变成柔和的光线。
船已靠近陆地。
然后,波浪温柔拍打过来又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