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暖步子一顿,转头看了过去。
“傅少?”
乔知暖见到他的这张脸,还是会有一种诧异的感觉。
傅凉深拉开了车门,“你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车是往西开的。
车的时候,是下午四点,等到车终于停了下来,已经到了六点多。
乔知暖在车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是被车窗外传来的一声声喜庆的唢呐喇叭声响给吵醒的。
她睁开了眼睛。
刚好对了坐在一旁的傅凉深的目光。
“你醒了,我们下去吧。”
傅凉深先推开车门下了车。
乔知暖却坐在车座反应了几秒钟。
她只觉得刚才傅凉深看自己的那种目光
似曾相识。
她捏住手掌握拳,在太阳穴抵了抵。
想起被王子琪拉去酒吧的那一晚
侧边的车窗被人轻扣了两下。
乔知暖偏头看过去,傅凉深做口型:“下车。”
她打开车门,耳膜瞬间被一阵阵喧嚣的唢呐声给充斥了。
这是安城附近的一个小县城。
周围都是自建房,地毯一直从路边,铺了一条路,一直到自建房的街道里。
“走。”
傅凉深拉了一下乔知暖的手肘,把她拉到了巷子里面。
踩在红地毯,还能感觉到下面有些软绵绵的,铺着一层玫瑰花瓣。
“这是”
她低头看,却觉得这并不像是玫瑰花瓣。
“是月季花。”傅凉深说,“用玫瑰花太奢侈浪费,都是用的颜色鲜艳的月季花。”
两人在一个张贴了大红喜字的门口停了下来。
门内门外,站着好多人。
脸都带着笑,真诚的,祝贺的笑。
乔知暖从门口朝里看,看见从高高的台阶,有一个穿着红色的新郎礼服的男人,大横抱着新娘出来了。
新娘身也是穿着一套大红色的礼服。
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在她的眼前晃过,面刺绣着金色的nn,还有流苏在晃啊晃。
古色古香,耐人寻味。
等到人都散去了,去送婚车,离开,这边空荡荡的,只留下红色的地毯。
“乔?”
一旁的声音把乔知暖给叫醒了。
她猛地反应过来,对他的目光,脱口而出:“部长,我知道了。”
她知道为什么傅凉深会带她来到这里。
带她来看这一场婚礼。
这个周末,她看到的,全都是白色的婚纱,西装礼服的西式婚礼。
那种西式婚礼几乎充斥着她的大脑所有角落,几乎要将她给n了。
现在,她才明白。
不仅仅是有西式婚礼。
还有古色古香的婚礼,她竟然完全给忘了。
这种朴实的婚礼,算身穿的是最简单不过的衣服,却是最真实实在的美好。
从新娘脸的笑能看得出来。
这是她最美的一天。
最幸福的一天。
乔知暖笑了一下,“部长,谢谢你。”
傅凉深却是站着没动。
“乔,你认”
“部长,你快看!”
乔知暖猛地开口,打断了傅凉深的话。
她朝着前面跑了过去。
原来,是一辆婚车的车胎爆掉了。
有两个人还在说:“这怎么回事的?”
“怎么会扎钉子啊。”
“本来凑了六辆车,六六大顺,这下”
都说这不是个好兆头。
几个人愁眉苦脸的,也不敢去给新娘新郎说,这事儿说出去肯定会影响心情的。
“我们的车在这儿也没什么用,要不然用成婚车吧。”
在众人为难的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乔知暖笑意盈盈的站在后面,“那是我们的车。”
“姑娘,你真肯借给我们?”一个了年纪的老人问。
“我”
乔知暖朝着后面摆了摆手,“部长,车能借么?”
傅凉深走过来,目光在乔知暖面掠过,点了点头:“好。”
乔知暖转过身来,眼神微微低垂了下来。
几个人纷纷道谢,“大好人啊,佛祖会保佑你们的。”
车被装点了各种大红色的婚庆装饰物,两边贴了喜字。
乔知暖倒是有些兴奋,“部长,第一次坐婚车啊。”
傅凉深侧头看了一眼乔知暖,“嗯,第一次。”
车子在路开了两条路。
他看着乔知暖的侧颜。
他永远也没有想到,会和乔知暖坐在同一辆婚车。
第一次。
也是一辈子的唯一一次。
回去的路,乔知暖才恍若明白过来,捂着嘴,“抱歉,傅少,我刚才把你给当成是我原来的部长了。”
傅凉深浅浅的笑着,“没关系。”
他顿了顿,“你原来的部长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乔知暖抬起头来,看着暗下来的天色,“是最好的人。”
傅凉深送乔知暖回到大的寝室。
司机把车开到了校门口等着。
过了不到五分钟,看见乔知暖又从学校里跑了出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跟着她,”傅凉深说,“别叫她发现。”
出租车,来到了一家酒吧。
恰是王子琪带着她来到的那一家酒吧。
前面一直坐着的司机才开口。
“少爷,乔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傅凉深唇角的弧度轻轻扬着。
她很聪明。
他给她留下哪怕是很不起眼的一丁点蛛丝马迹,她都会沿着去找寻。
“她已经猜到了。”
乔知暖是来碰运气的。
监控找不到,但是如果能找到那天企图吃她豆腐的年男人。
事实,这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她脑海只有那个咸猪手的一点印象,现在在熙熙攘攘的酒吧之,发觉每个人长得都像那个年男人。
她要了一杯酒坐在吧台,用自己一双向来善于观察的眼睛,关注着酒吧之的所有人。
“乔姐,你在这儿啊。”
陆强拍了乔知暖的肩膀一下。
乔知暖偏头看了他一眼,打了一声招呼。
并不算是熟悉,她也从未想要深交,若不是王子琪的关系,她肯定连认识都不会认识。
陆强哼了一声,“你别这么敷衍啊,琪姐今天来没?咱们再去赛一次?这次半山公路面那条路修好了,玩儿漂移最爽了。”
“我惜命,不玩。”
陆强啧啧唇,“次你可不像是惜命的模样。”
那架势,连陆强这种玩惯了极限运动的,都觉得这女的是s性报复行为。
“你这酒怎么不喝啊?这杯果酒没什么后劲儿,叫调酒师给你来一杯血腥玛丽?”
乔知暖直接从椅子跳了下来。
陆强叫了她一声。
她已经进了舞池。
“你去哪儿?”
乔知暖穿过舞池,一把拉住了一个要出门的年男人的后衣领,“你站住!”
“你干什么啊?”
“抱歉,”乔知暖看到这男人的面孔,“我认错了。”
“有病!”
这男人骂骂咧咧了两声,离开了。
乔知暖闭了闭眼睛。
陆强凑过来,“你是来找人的?”
“对。”
“什么样儿的,我整天在这儿,这里的人我都认识。”
乔知暖眼睛亮了亮,“大约是四五十岁的年男人,有点秃顶,啤酒肚,而且,有二楼的会员卡,能直接刷卡楼。”
“早说啊!我给你去拿会员名册!”
会员名册在手,乔知暖翻了两页。
“这个!”
陆强凑过去,“这丫啊,是个老sn,次还差点被抓紧局子里去了。”
“他在哪儿?”
“今天没来,什么时候来了我给你打电话。”
“好!”
乔知暖心里已经隐约有了影子。
现在,只差一个证实。
周一。
乔知暖除了去课,是在图书馆里完成设计稿。
有了方向和灵感,下笔很快,不到两天时间,初稿已经完成了。
包括一套式新娘礼服,耳环项链和头饰。
人一旦是有了成,想要与人分享。
特别是已经内心里认定将自己引入这条道路的伯乐。
乔知暖把设计稿用邮箱发给了傅凉深。
“哇,好漂亮啊。”贺千鹤看见电脑屏幕的设计稿,“这个耳环好漂亮。”
乔知暖说:“设计稿。”
“你肯定能获奖!”
乔知暖笑了笑,“才是初稿,周五之前交行了。”
正说着,乔知暖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电话是墨老爷子的管家给打来的。
乔知暖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乔,明天是老爷子的寿辰,晚在家里办了个简单的寿宴,想要邀请你过来。”
乔知暖吃惊极了,“好,我会按时去的。”
她捏着手机。
这次去,除了贺寿送礼物之外,她还要将墨氏的股份物归原主。
她再也不想和墨家有半分一点的关系。
第二天傍晚,乔知暖拿着已经在古董店内买好的礼物,装盒带去了墨宅。
她来的并不算晚,进来了,管家直接把她给迎到了楼的书房。
乔知暖双手将礼物奉。
“祝墨老先生福如东海寿南山。”
墨重峰笑着,“快点起来,叫你过来,可不是为了收你的礼物的。”
乔知暖低头颔首,“小辈自应该准备寿礼,还希望爷爷不要嫌弃送的礼物不得台面。”
墨重峰摸着下巴的胡子,“你这话倒是叫我好了,把盒子拿过来。”
乔知暖只是一个普通人,算是送礼,也不会像是那些想要刻意讨好墨老爷子和墨家的人,送的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墨重峰打开了盒子,看见盒子里的东西,一双略浑浊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