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暖抬起头来,“r姐。进本站。”
“你既然是宫外孕,为什么不告诉司霆?为什么不让他陪着你一起去医院?”
“他忙,”乔知暖说,“孩子反正是要拿掉的,我不想”
“不想麻烦他?”沈晗静简直是被走进死胡同的这两人给气笑了,“算是要拿掉的,算是宫外孕,你一个人也怀不了孩子,他是你的老公,也是你孩子的父亲,他应该负起来这份责任,不是你说不想让他知道他不会知道了,相反,他会道听途说,到时候成了误会了!”
乔知暖楞了一下。
她猛地想起来在自己做手术回来那晚,墨司霆悉心的给她准备了补血补气的食物。
他误会了什么?
乔知暖猛地想通了。
他以为自己去打掉了孩子,而不知道自己是宫外孕?
她从沈晗静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神色。
沈晗静点了点头,“你不说,他也没问,所以错过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
乔知暖抚了抚额头,“我我以为他知道了。”
她以为,他的沉默,也是因为心情低落而已。
“事实,他不知道,他误会了你,你也误会了他。”
沈晗静看着乔知暖的模样,摇了摇头,“好了,明天要当新娘子了,你今天再这样愁眉不展的,明天不美了。”
乔知暖点了点头,“谢谢你,r姐。”
沈晗静起身,“明天我会提前过来,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从这里出嫁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先下了楼。
楼下,已经没人了。
管家挡在门口,“沈,夫人请您去她的房间里一趟。”
沈晗静早知道。
“带路吧。”
管家带着沈晗静来到了一个房间前面,推开了门,沈晗静随后进入。
这房间的装修一看是特别翻新过的,完全符合一品夫人追求的奢华富丽堂皇。
沈晗静嗤了一声,“您还真的是到哪里都不忘记您恶俗的那一套。”
年近五十岁的女人坐在化妆镜前,算是卸了妆,因为保养得好,脸的细小纹路也都很少。
她从镜子里看沈晗静,“你别拍戏了,退圈吧。”
沈晗静大笑起来。
“我为什么要退圈,我现在一部戏能到手三千万,你能养得起我么?还是说,我退了圈,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说,国皇室的一品夫人是我亲妈,的墨家墨重峰是我亲生父亲,只可惜,我亲妈刚生下来把我给扔了”
啪的一声,一品夫人扬手给了沈晗静一个巴掌。
沈晗静的脸偏向另一边,白皙的脸浮起了五个手指印。
她冷笑着看着一品夫人,“你在恼怒些什么呢?恼怒你的一个儿子明天要结婚,另外一个儿子心甘情愿的给新娘子当娘家?”
一品夫人气的又抬起了手。
沈晗静朝前伸着脖子,“打啊,刚打了这边,你再打另一边!我说的没错么?你不喜欢的,不代表别人不喜欢!”
她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十年前,你对我说,你对不起我,不过,你也没法补偿我,你除了给了我生命之外,什么都没,我靠我自己去挣的命,我自己去安排,你休想再插手!”
沈晗静转身离开了。
她走到门口,握住了门把,脸微微偏了偏,“母亲,你老了。”
她果断的出去,关了门。
随即,她听到门内响起了一声炸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砸碎在门口了。
沈晗静忽然觉的心情很好。
她了解这女人,最厌恶的是别人说她老,最享受的是挥金如土的生活。
她从走廊经过,看见正摇着轮椅从厨房过来的傅凉深。
傅凉深笑着招呼她:“沈,你要走了?”
“嗯,”沈晗静默默地看了他两秒钟,“再见,傅少。”
沈晗静从大使馆出来,仰头看着天空难得可见的繁星,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从眼眶流了下来。
她羡慕傅凉深。
甚至,也有过羡慕自己的同胞弟弟墨司霆。
虽然她和墨司霆都是同样的双胞胎,在出生被丢弃的,可是她却不一样。
因为她的曾经,墨家,墨重峰不会认回她。
从一开始,她是孑然一身,无父无母。
现在,她的同胞弟弟要结婚了,她又成了一个人。
沈晗静在车,狠狠地抽了两指烟。
手机响了起来,等到铃声快响完,她才接通了电话。
“喂。”
嗓音一听是沙哑的。
对面传来了经纪人的咆哮:“静姐你是不是又背着我抽烟了!你走的是仙女人设啊!你怎么能抽烟呢!你不该是烟熏嗓啊!”
“行了,我马回去。”
沈晗静不耐烦的挂掉了手机。
她给墨司霆拨通了电话,电话在那边几乎是秒接,可见墨司霆一直在等她的电话。
沈晗静叹了一声,只有一句话,“是宫外孕。”
等到沈晗静挂断电话许久,墨司霆都还保持着同样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什么?
宫外孕?
墨司霆脑子发白。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过了。
即便是在收到匿名彩信,发出乔知暖在医院里独自一人去做“流产”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感觉。
现在
他误会了她。
沈晗静说:“她想要独自一人承担,她说你忙,你还要筹备婚礼,还要赶工作,还要准备蜜月,反正宫外孕孩子也是要不了的,索性不说了。”
墨司霆深深地闭了闭眼睛。
他误会了她。
她本在最脆弱的时候,他却并没有给她相对应的关怀。
墨司霆死死地握住了拳头,拳头深深地陷入了身下的硬皮沙发之。
他嚯的从沙发站了起来,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在门外发动了车子,刚好遇了过来送新郎礼服的陆北。
“总裁,你去哪儿啊?”
墨司霆降下车窗来,把手机丢出来给他,“去查我手机里两条匿名短信的来源。”
“哦,好。”
陆北手忙脚乱的急忙把手机接住,墨司霆的车已经飞速驶离了枫林苑。
乔知暖和沈晗静聊过之后,那种压抑浓重的感觉,才缓缓地放了下来。
手机在指尖摩挲着,几次都放在通讯录最方加星号的名字,却几次又抬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