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桑容!
我回头看去,那缝隙随着他越挥越猛的剑锋逐渐变大。
我又转头看向乐池,见他果然皱着眉头,紧盯着外面的桑容,只是表情没有一丝慌张,淡定的很。
我趁乐池不注意,悄悄往桑容那边挪,想着我离桑容近点他也更好救我。我才刚迈出一步,那乐池便猛地转过头,用那双阴翳的眼睛盯着我。
我脖颈一凉,猛地顿住,心里暗暗唾弃自己。
真是怂到家了。
其实我很奇怪,那桑容在外面显然是要硬闯进来的,但乐池除了刚刚警告我后,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正常来说,遇到个实力不相上下的,自己还劫持了个人质,不应该立马做好防护姿态的吗?
难不成他最近又突破了?根本就不把桑容放眼里了?
那缝隙越来越大,结界的阵法开始被逐个击破,我略兴奋的用手搓了搓衣角,觉得自己快要要得救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那阵法又重新拼凑起来,开始朝我和乐池这边汇聚。
这阵法开始吸收周围的灵气,慢慢形成了圆形的奇怪图案,乐池开始施法在阵里绘制符文,那阵法开始变得更加庞大。
传送阵?
这传送阵失传已久,威力巨大,布阵人不仅可以靠这阵法传送到这三界或三界以外的任何地方,还可以通过此阵汇集灵气,以提高修为。
乐池怎会知道这个?怪不得刚刚他不慌不忙。
不行,我得赶紧逃出去,鬼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
我开始施法瞬移,打算趁乐池专心画符文之际逃出去。
桑容攻破结界后就迅速向我这赶来,只是那阵法太过诡异和强悍,桑容一时无法靠近。
我现在只能靠自己,只是当我一施法,那刚汇聚的灵力瞬间被阵法吸收了去。我怔愣一瞬,飞快向外冲去,想着靠蛮力出去,只是我还未冲出结界,就被强大的吸力瞬间给扯回来了。
我不信邪,又用尽全力冲出去,这次还是同样被扯回来。
擦,这该死的阵法。
我迅速思考着对策,桑容在外面无可奈何,怎么也帮不了我,乐池既然要带我走,肯定是要画完那劳什子符文才行。
那我直接在乐池背后偷袭不就成了?
我拿着别在腰间的匕首,悄悄移到乐池背后。
还差一步……
正当我挥起手要刺下时,那阵法倏尔环绕这密密麻麻的符文,同时伴着一串诡异的铜铃声。
完蛋完蛋,难不成我黎明就要被挟持走了吗?
阵法闪烁一瞬,开始旋转起来,同时伴着强大的吸力,我攀着石桌才勉强站起身,但我眼前开始变暗,眼前的画面开始旋转。
在我尚存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瞧见桑容向我飞扑过来,白色衣衫混着血,乌黑的头发散乱的垂在身后,隐隐错错,我似看到了他满含担心的眼睛。
我想我是被这阵法晃花了眼,才能看到这样的桑容。
他虽能来救我,但绝不会拼命至此,因为我们也就只有仅存的一点师徒情分。
——
总感觉眼前烛光在晃,我睡的很不安稳,半睁着眼迷糊了一阵,我才想到我被抓了!
我猛地将眼睛挣开,才发现我在一个偌大的房里,四周点满了香烛,将这本就富丽堂皇的房间照得更亮了,房间充满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应该是从那些蜡烛里传来的,说不清楚,但就是莫名的觉得这味道让人闻着心烦。
我才堪堪坐起身,那门口就出来乌泱泱一群穿着纱裙的女子,她们端着手站在我的床边。
为首的女子轻轻拂了拂身,“黎姑娘,多有得罪,还请你配合我们。”
这样的口吻,像是做过了许多遍。
我挪了挪身子往她那靠,用尽量轻柔的声音问她:“这是哪?”
她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回我:“姑娘,请你配合。”
就是不说呗。
“要我配合什么?”
初来驾到,我还是尽量友善点。
“沐浴更衣。”
“行。”
答应的容易,可我也没想到这浴池,这花瓣,还有地上一堆的精油是怎么回事,我这一辈子都没擦过那玩意儿。
突然有人绕到我身后,开始脱我衣服。
我迅速捂紧往后退,语气不大好的问,“作甚?”
那人抬着手没放下,眼睛瞧着我,意思不言而喻。
“沐浴可以,我自己来就好,你们出去。”
我这身子还没被谁看过呢,现在就算是女的,那也不行。
“姑娘,请你配合。”
还是这句话。
老子刚刚那么轻声细语的同你们说话就已经很给面子了,洗个澡还得被人盯着看,烦不烦,我还要不要脸。
这是原则上的问题,就算杀了我,我也得自己洗,我的身子也只能我自己看。
她们见我没答应,就开始硬碰硬,开始施法让我服从。
瞧她们的术法,应该是仙界的,但她们现在顶多是是天仙级别,打她们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瞬移到那位领头说话的面前,直接掐着她脖子说:“跟你们上面那位说,有什么事直说,要是让老子等烦了可不伺候。”
她们之中其中几位听了我的话,忙慌里慌张出去了。
我掐着那女子的脖子紧了几分,见她皱着眉开始抓我手的时候,问她:“这是哪?”
那人闭着眼,挣扎着说:“我不知道。”
我又用力了几分,“你不知道?还是你不想说?”
她挣扎的更厉害了,却还是说不知道。
呀哈,嘴还挺犟。
我松手将人放开,坐在一旁等着那群去报信的人回来。
期间我还试着传音给桑容,但他许久没回话,我一时摸不准这是他故意不理我还是这消息压根没传过去。
我又传音给了我师父,也是没有音信。
许是这里真的传不出去了。
这传音到不是谁都能传的,我之所以能传给他俩,是因为当时我偶然得了些冰音石,这玩意儿极为难得,经过炼化后可做成传音石,当时数量有限,我也就堪堪炼出了三个,给了我师父一份,再给了我那前徒弟桑容一份,以便我与他们联系。
这东西稀奇珍贵的很,刚断绝关系那会我会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把这给他了,但我又不能收回来,这样显得我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