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么多时日,首次离招揽一流武将这么近过,倘若得到张任效忠的话,绝对是里程碑式的突破,到时文有陈宫出谋划策,武有张任统军破敌,只要自己不作死,妥妥一方霸主。
蹇秀有心借着史阿的关系和张任多加攀谈几句,又怕表现地太过热情惹人生厌,只能暂时按耐住小心思,边咀嚼干硬的麦饼,边有一搭没一搭寒喧着。
赤日炎热,见几人之间颇有渊源,贾龙识趣的没有过多打扰,简单让身边士卒将麦饼分发过后,便领着任岐,黄权慢悠悠到不远处乘凉休息,。
有数万斗志昂扬的蜀军在手,贾龙准备等甘宁率部叫阵后再出面收降,至于蹇秀一行人?对他而言,蹇秀仅限于互相利用罢了,压根不屑于深交。
费力嚼碎嘴里干硬的面饼,蹇秀就着水囊里的水才勉强将其吞咽下去,他身旁士卒同样如此,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吃的津津有味,而蹇秀则异常辛酸。
“主公,贾龙那厮饮酒食肉,却让我们吃这东西?”史阿彻底的对贾龙恼怒起来,一把扔掉手里发的粗糙面饼,侧目望向树荫下悠然饮酒的贾龙。
蹇秀生怕史阿控制不住脾气打乱所有规划,忙俯腰压低声音:“史阿别着急,事机尚未成熟,万不可惹是生非!”
“史阿师弟,蹇驸马说得有道理,你这草率的脾气该改。”
张任笑嘻嘻吸干净手里的面饼残屑,意犹未尽拍拍肚子,不像蹇秀,史阿衣食无忧,他是寒门子弟,青黄不接时有口吃的就足够了,那顾上挑剔。
愤怒渐止,史阿表情渐渐的沉寂了下来,眼神中却悄然掠过几分灵光:“甘宁这个人热衷仕途,主公是当朝帝婿,万年公主的良人,两千石重官,假如向甘宁施以小惠,招降他怎么样?”
蹇秀楞住,显然被史阿的建议打动了,思索片刻又摇摇头:“甘宁虽然志在封侯,不甘于啸聚山林,可审时度势,我名声不正,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投降的。”
为君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要想在乱世中占有一席之地,足够的兵马必不可缺,当然光凭兵马是不够的,最重要的就是人才。
前世刘备屡战屡败,却依然能够坚挺如一,东山复起,就是因为他有一批忠实的文臣武将跟随左右,只要这些家底在,刘备随时都能够重新拉起一支队伍满血复活。
甘宁这个家伙,追名逐利是有点,不过锦帆贼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水上单打独斗张任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要是说蹇秀对他没想法,那是说胡话!
只是眼下雒阳局势暗涛汹涌,再加上蹇秀帝婿并未诏告天下,连正规流程都未经过,想招纳甘宁无疑于痴人说梦。
史阿不明白其中曲折,想当然的认为凭借帝婿身份便能简单招降,那是他想当然代入到甘宁身上,甘宁与众不同的是想扬名立万,彪柄汗青。
因此,蹇秀并未纠正对方的误解,只是幽幽叹了口气:“史阿无须多言了,你的意味我明白,可凡谋之道周密为宝,在不清楚甘宁底细的情况下怎能妄自行动,既然此间事毕,你先去贾龙那里探探口风,看他何时送我们回京。”
“喏。”
提议被一口否决,史阿心里有些不舒服,见蹇秀面色凝重,只好颔首。
且不提这边蹇秀貌合神离,不远处的山隅中,甘宁扬刀立马伫在地势较高处,遥指前方整装齐发的蜀军:“蒋涛你看,此军阵势严谨,旗号整肃,依我之见,远胜于赵祗麾下的黄巾士卒。
提到赵祗老贼,蒋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是那个老家伙把自己当枪使,非但无耻的绑缚首领,更重要的是还害得锦帆军肯负袭杀雒阳天军的名号。
昂首斜视队阵,目光中透射着不屑,嘴角微微而动:“我看所谓贾龙蜀军:不过是土鸡瓦狗,虚张声势而已。”言语之中,一派睥睨天下的孤傲气度。
知道蒋涛击溃了西园军后有些骄傲自满,甘宁叹口气,转头朝新晋升副首领的蒋二牛询问道:“你觉得蜀军战力如何,我军可有战胜之望。”
蒋二牛正在思索如何向逃往荆南地区的赵祗复仇,骤然听到首领提问,错愕片刻才开口恭敬道。
“属下觉得他们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虽然比不上咱们,但人太多了,应该不是那么好对付。”
“嗯,二牛说的有道理,时间也差不多了,该让儿郎们活络活络筋骨了!”
甘宁颇为中肯点头赞同,看蒋二牛的表情也有些欣赏,瞥眼高高悬挂在天空中的烈日,再看眼早就被晒得苦不堪言的蜀军,甘宁总算决定率部会晤。
嘹亮的铜铃声突然从山野间响起,锦帆军闻声而动,由甘宁为首,裹挟着五百西园降卒乌泱泱朝蜀军压迫过来。
这边得了动静,黄权翻身上马,昂首挺胸,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主公,属下认为应该让全军打起精神,擦亮甲胄,列阵向前,让甘宁看看我军的威风,让天下人从此不敢小觑主公”
黄权这话与想震慑敌方的贾龙不谋而合,立马按照黄权的说法重新排兵布阵,振声高呼道:“蜀地儿郎们,抛家弃子前来剿贼,如今危害四方的锦帆贼就在眼前,都给我打起精神!”
蹇秀几人同样不敢怠慢,嘱咐王嫣呆在原地后,便跟在贾龙身后准备去见见这个威名远扬的截江贼。后面的张任更是激动不已,毕竟等下他参与斗将。
他已经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一想到慑敌报国的场面,顿时让他心头为之火热。张任只有不断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才勉强平静下来。
心中有了定计后,张任的气息也变得沉稳敛重了起来。蹇秀观察到了张任的变化,暗自点点头。
推心置腹讲张任综合能力不差,甚至可以说目前屈指可数,称得上文武全才,只是现在年轻气胜,阅历久缺,倘若经历过战争洗礼,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在将星闪耀的乱世谋得一席之地。
“从事有令,全军列阵!”
听了黄权的大声疾呼,摩肩擦踵的士卒果然安定了下来,很快的就理顺了头绪,按照队型整整齐齐排列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