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46章 美人不要脸(1 / 1)星拱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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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想都没想,就听见自己喉咙里伸出一只手来抓住小胡子:“先生请留步!”

万一是机会呢?不能就这样放过呀!

小胡子回转身来,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支票,“我先付3万定金怎么样?唉,买个车还被人怀疑,真是的抬头怎么写?”

小白心想,付了定金总该不会骗人了吧?

“麻烦你等一下,我问问车行工作的朋友。”

小胡子说:“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得了,我们自己沟通就行了,省得麻烦。”

正好细节问题小白也不了解,再说她也不惦记回扣,于是赶紧把纪书的联系方式给了小胡子。

小胡子当着她的面就打起了电话。

当小白听到他亲口告诉纪书,要买70辆车子,现在就交3万订金,车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次付清的时候,在心里悄悄开了一瓶香槟。

电话那头也传来了纪书嗨得要上天的声音:“经理,70辆,我来了个70辆的大订单哈哈哈,老天有眼哈哈哈咣唧!”

是他从椅子里后空翻了下去。

小白开心地想,原先以为天使都是胖娃娃,现在才知道,原来天使也有小胡子呀,这位小胡子先生,可不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吗!

可在纪书心中,小白才是那个胖天使。

晚上,学姐周雪主动打来了电话,语气中透着无与伦比的感激和兴奋,就跟中了500万似的:“小白,真的太谢谢你和巫先生了,可以说,你们救了我们全家我,我,我,你后半辈子的宫保鸡丁我都承包了!”

“哈哈哈,太好了,谢谢学姐!”

小白别的没听见,就听见宫保鸡丁了。足矣。

周雪理所应当以为是巫山帮的忙,小白也没解释,反正解释和不解释区别也不大,问题解决了才最关键不是吗?

而且,没通过巫山帮忙就自己搞定,这让小白开心的程度翻了三番!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活在首富的羽翼和光环之下,也不太喜欢“首富的女人”这个头衔。

她想,我有名字的,叫白云暖。

你问哪三个字?

哦,就是白云暖的白,白云暖的云,白云暖的暖,哈哈哈!

巫氏总裁办。

巫山伟岸的背影矗立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他正失神地望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心中有隐隐的失落,觉得自己好失败。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不往多了说,就现在楼下这片繁华商业区里就有不少,点头哈腰挖空心思想跟自己套近乎,巴不得能沾自己一点点光。

可偏偏白云暖这个女人,自己对她不设防,想把什么好东西都给她,她却想方设法要脱离自己的庇护,倔强地凭她自己那一丁点儿可怜的力量折腾着。要是借了自己一点儿光,她就跟受了奇耻大辱似的。

她觉得那是奋斗,可在巫山眼里就是小打小闹,跟土拨鼠打洞似的,还不敢点破她,省得伤了她的自尊。

就像今天,她这个原本最讨厌当众讲话的人,宁可硬着头皮跑到人流如织的展厅里去吹口琴、做推销,也不对自己开口求助。

为什么?这女人是内部构造跟别人不一样么?

还是自己对她来说有多么抠门儿,多么可怕,多么不好说话么?

不管签下多重要的合同,拿下多关键的项目,抢到多好的地,公司赚取多大的利润,好像都不能填满心中这份空洞和失落似的。

可是,他好像还偏偏有点儿为她这个性子着迷呢。

小白胜利完成任务之后回到家里,喜气洋洋,觉得必须要庆祝一下,不光是庆祝纪大哥的工作保住了,也要庆祝自己在这件事上鼓起的勇气。

怎么庆祝呢?

自然是冰淇凌伺候!

吃完甜品之后,她手痒地拿起了涂鸦本和笔。

这是多年的习惯了,手边总放着纸和各种类型的画笔,碳素笔、彩铅、圆珠笔、狼毫水粉刷、油画笔

开心的时候,伤心的时候,压力大的时候,灵感来的时候,思念父母亲的时候,她都喜欢随手涂个鸦。

画几片飘零的树叶,画两行南飞的大雁,画一只玲珑的舞鞋,画一把蜂飞蝶舞的团扇,或是画祖国的大好河山涂鸦无须精致,有时只寥寥数笔,便令紧绷的情绪舒缓了许多。

绘画、口琴、芭蕾,这是她解压的三大法宝,也是让她这个孤女没有自暴自弃或走上歧途的原因之一。这一路走来,虽然脸上常有微笑,但绝望的时刻曾有过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

今天高兴,小白想随手涂个鸦。

是夜无风,月光皎洁。

一盏青灯之下,身披月牙白素色睡衣的女子,蹙眉凝眸,目光时而力透纸背,时而如水般温柔,她是如此专注,周身仿佛罩上了一圈金色的荣光。

她姓白,也许此生注定与色彩为伴。

她的手是调色盘,任飞彩流云在指尖缱绻,辗转,纠缠,最后,生出艺术的斑斓。

青灯纸上,一树桃花,凌坐枝头轻如燕。三尺如云墨发,垂于翠水薄烟纱。与葱茏遥相应,深深浅浅好不典雅。

美好,却不艳丽,因为美人在骨不在皮。

而美人的脸,朝向远方。

小白刚要像往常一样信手给她点上五官,忽然迟疑了。

那是怎样的一副五官呢?

这女子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坐在枝头呢?

她是在喜笑颜开地赏春,还是在忧伤的期盼中伤春呢?

作为一名美术爱好者,从很小拜师孟君遥学涂鸦开始,笔下的人物已千千万,可是小白好像从来没为人物的情绪纠结过,从来没有在下笔之前去揣摩人物的心境过。

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画技永远也赶不上孟老师了。

他笔下的人物、花鸟鱼虫乃至一棵草,都是有灵魂的。

他用心“聆听”了它们的喜怒哀乐才会下笔,准备和酝酿的时间比真正画的时间多得多而自己总是信马由缰随便来,脑子里空空就下笔了。

纠结了一会儿树上的美人此时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情绪之后,小白突发奇想要是我不画五官呢?

把脸部空着什么都不画,让赏画的人自己去想象画中人的情绪怎么样?有人会这样想,有人会那样想在这样的心境里这样想,在那样的心境里那样想,那岂不更有趣吗?

小白为自己的奇思妙想受到鼓舞,一鼓作气又创作了好几张不同背景的。但相同之处是,画中的美人无一例外“不要脸”,另外,背景也全部使用了唯美的古风元素。

做的事,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做的事,时间如白驹过隙。

这一画就一发不可收拾,一晚上竟完成了十多张,足以支撑起一个“无脸美人”系列。

唯美古风的背景转换,从草上孤城白,到沙翻大漠黄,到日出江花红似火,再到春来江水绿如蓝小白醉心于这丰富的色彩世界里。

虽然四周寂静无声,但她仿佛能看到这些色彩如同芭蕾舞者,在或抒情或激情的节奏里,舞动着生命的辉煌。

对于这个“无脸美人”风格,小白自己很是喜欢,于是顺手发到了网上。

与人分享,看每张画底下的“喜欢”和评论一条条增加,有时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忙完这些已经不早了,该睡觉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养成了睡前跟巫山通电话互道晚安的习惯,其实是巫山严词要求的。

有时候,她不打过去,他就也不打来,有点像小孩子斗气似的,都觉得你应该先打给我才对,你应该想着我才对,你应该多表达爱意才对。

想到这里,小白笑笑,都要成亲了,那么矜持没必要,今天就由自己来打吧,这个时间,巫山通常还醒着。

音乐铃声响过,那头传来一个在夜晚听来格外富有磁性和吸引力的男中音:“终于想起我了?”

好听得让小白心中不由一颤,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在夜里听到了。

尽管只是短短几个字,但它就像只拉了1/4弓,便戛然而止的低沉悠扬的中提琴,留给人无尽遐长的回味,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若能听完“整首曲子”,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体验?

巫山的性格且不说,但他确实是个你光听他声音就会爱上他的男人。

也许不光是声音,还有他简短有力果感的说话方式。想从他的话里揪出一个废字来,老难了。

小白:“睡了吗?”

巫山:“没。”

小白:“今天我还没跟你说晚安呢。”

巫山:“所以我在等。”

小白:“嘻嘻,是不是现在等不到本姑娘的晚安all就睡不着呀?”

巫山:“不错,跟我呆长了,自信心明显增强。”

小白笑:“你怎么总能在夸别人的同时,把自己也捎带上呢?”

巫山也笑:“这就是本事。今天有什么新闻?”

小白:“大半夜的,你居然一本正经问我新闻新闻倒是有一条。”

巫山:“说来听听?”

小白把自己成功帮助纪大哥做成一笔大单的事情说了,然后喜滋滋地等着巫山的表扬,觉得这么大的成就他怎么也得多夸几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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