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认真思索片刻,最后小眉头一松释怀了,拍着胸脯宣布:“切,姐是那以貌取人的人吗?那也忒没内涵了。我认定的男神,就算他长成卡西莫多,也照样还是我男神!”
巫海听了心潮澎湃,强忍涕泪横流的冲动,终于觉得这个世上还是有真善美的,还是有个别女人能做到忽略外表只看心的,不过,他还想进一步确认她这种决心到底有多大:“那要是他还没成家,你会对他以身相许吗?”
问完之后,小心脏跳得扑通扑通,等待着“判决”。
金凤翻了个白眼:“那取决于我打不打得过男神的大小老婆们呀!那么有才的人,追他的肯定少不了哇!”
巫海快跪了这是一个会为了自己而奋不顾身的女孩啊,多么难能可贵!真希望自己能有大小老婆可以让她过招!
到时候看着一群美女为自己打架,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这事儿老哥巫山肯定了如指掌吧
巫海对金凤的好感暴增了100点,但愿她能言行如一,别回头一知道真如海长这样就跑路了。
明知道她是专门来蹭吃蹭喝的,可巫海现在还真不舍得让她走了,笑眯眯地套近乎:“金凤儿,你是做哪一行的?金凤呈祥西点店不是你家开的吧?”
金凤:“答对一半不加分。金凤呈祥不是我家的,但我是开微店的,卖的是手工西点。”
巫海一愣,好像品出了点儿什么。
金凤说着,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保鲜袋,旁若无人地每样饼干夹了一块放进去,然后塞进皮包里:“诶,你们家那么有钱,没小气到规定只许吃不许拿吧?”
巫海想,我们家又不做饼干生意,不用担心竞争,于是大方一挥手:“随便儿吃,随便儿拿!”
金凤:“那就好。这些饼干挺好吃,我拿回去研究研究,当然了,如果你能直接让厨子把方子给我就更好啦。”
巫海:“你这小脑袋瓜子可真好使嘿。”
金凤用食指骨节敲着巫海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头不在大,好使则灵。哥们儿,你这么大一个脑瓜儿显然是白长了。行了我走了,一会儿还有个晚宴等着我去蹭一下,顺几块点心回来。”
巫海想,真是神人嘿。
她站起来就走,走得大摇大摆,居然还厚着脸皮跟不认识的人亲切打招呼,就跟结交了二十年那么熟似的。
她越是大摇大摆,反而越没人怀疑她是混进来的。
她招呼打得越热情,别人也回应得越热烈,顶多心里纳闷儿,这是哪位呀我怎么记不得了,看样子好像跟我挺熟的,哎呀,可别让她看出来我想不起来了
眼看金凤就要消失在大厅尽头了,巫海忽然反应过来,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不能让她走啊!
要是今天放她走了,以后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碰到,又怎么能知道她刚才感天动地的誓言是真话还是放屁呢?
巫海是个直肠子,急性子,他现在就要知道答案。
人世间到底有没有真善美,就在此一举了!
金凤被拍人了肩,回过头一看,还是刚才那个自称巫家人的胖子:“干嘛,现在就要给我饼干方子啊?”
“不是,你跟我到那边去,”巫海一指他俩刚才蹲的墙根儿,“我有话跟你说。”
金凤:“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巫海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金凤:“你不是要表白吗?”
巫海:“你这丫头,自我感觉肿么可以这么良好?”
金凤:“因为我年轻漂亮又聪明能干啊!”
巫海:“我要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关于你偶像的事儿,不过来你可别后悔啊。”
片刻之后。
金凤面如土色,头发都乍起来了:“什嘛?你你你就是真如海?!”
巫海手搭八字比在下巴上,还挑一挑眉头呈找打状:“没错,我就是你的男神真如海。你就没觉得我的嗓音特熟悉,跟唱片里一样?”
金凤的表情就跟被雷劈了似的:“那什么,我还有事儿,回见啊回见!”
边说边往后退,退了几步就转过身,风一样地没影了,只留下巫海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蹲在原地。
“我去,什么就算他长成卡西莫多也照样还是我男神,鬼才信呢!对,爱情本来就象鬼,相信的人多,见到的人少!”
悲痛欲绝的巫海又找他孟大哥借酒消愁去了。
这时,小白招呼客人也招呼得差不多了,心想,咦,怎么还没见到春泥呢?
她相信,就算以前有再多的误会和不愉快,自己大喜的日子,春泥也一定会来的。
春泥其实已经来了,她倒是想赶紧进到里面,可是易如风还在外头跟媒体大聊特聊呢,她也只好在旁边陪着。
因为没有任何媒体能进入巫氏大宅不过沈长歌派人给媒体工作人员发了红包,所以娱记们在外头守得很焦急,刚才一看到易如风这个重量级人物,就跟见到救星似的呼啦一下围了上来,请他谈谈来参加婚礼的感受,也好先发几条消息出去满足一下等候已久的吃瓜群众们。
不请自来的易如风,对着媒体露出了唇红齿白的招牌微笑。
现在这个世道,什么都可以造假。
包包是山寨的,衣服是山寨的,大白兔变成了太白兔,奥利奥变成了粤利粤,七匹狼变成了七匹狠,老干妈变成了老于妈,就连笑容、爱情和狗粮也可以是假的。
更可怕的是,绝大多数人不懂得守脑如玉,于是就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了。
比如此时,易如风就在大言不惭地忽悠:“我跟巫山啊,我们两个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你说他大喜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呢?我必须亲自到场祝贺,我得亲自给他捧场才够义气,是吧?”
记者们频频点头:“对对对,巫先生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幸福,易先生一定很为他高兴吧?”
易如风咬着后槽牙但保持着嘴角完美的弧度说:“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我高兴得夜里都笑醒好几回呢!”
“易先生,你跟巫先生可是交情甚厚啊!”记者们看了看春泥,“那易先生你,是不是也得快点步他后尘啊?打算什么时候请我们大家喝喜酒呢?”
易如风夸张地搂着春泥做出亲昵万分、欲言又止状。
这种少有的行径,尽管春泥知道是假的,一时做做样子的,但还是令她满面娇羞,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于是就更增加了可信度。
易如风深情凝望着春泥:“我们啊,我们也快了,有好消息一定通知各位,到时候婚宴会完全对媒体开放,届时欢迎大家光临啊。”
媒体工作者一片掌声。相形之下,巫氏把媒体拒之门外的婚礼,就似乎有些小家子气了。
不知哪个记者又问了一句:“易先生,请问你认识巫氏的新娘吗?”
叮铃
易如风脑袋顶上冒出一个气泡这简直是天赐的良机啊,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渲染一下我跟小白的关系:“认识啊认识,岂止认识,简直太熟啦!白云暖,我叫她小白嘛,喜欢跳芭蕾,喜欢吹口琴和画画,身材一级棒,啧啧,多才多艺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以前我跟她,我们俩还”
娱记们的耳朵都竖得老高,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啊!
春泥的心也提了起来,脸色很难看,正想着要怎么帮小白化解这个潜在危机,易如风忽然又话锋一转:“哦,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就不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了,一切向前看,向前看,呵呵呵。”
“扯吧没事儿,您再多扯两句!”
媒体人员异口同声地央求道。他们这月的奖金全凭易先生扯的这几句呢。
“咳咳,你们这就不合适了,人家大喜的日子,咱们怎么能翻旧账黑人家呢是不是?”易如风忽然一笑,“别紧张,我跟你们开玩笑的。其实是这样,在一个人的一生中,不一定只有一份爱情,只有遇到过错的人,碰到对的人时才能更敏锐地识别出来,我说得对不对?”
记者们不明觉厉,春泥却在想,他这么说什么意思?
易如风把他们的胃口吊起来之后,话锋又一转:“总之,我们易氏会跟巫氏百年交好,共同为本国的繁荣昌盛做出应有的贡献”
顺便再白乎一下易氏近期的发展大计,然后大方摆姿态让媒体左边拍完了右边拍。
巫氏大宅门外简直成了他个人的新闻发布会,风光无限。
春泥则在旁边心甘情愿地当摆设。
易如风想,这样倒也挺好,省事了,我不就是来让媒体拍的吗?正好我还懒得花太多时间在里头欣赏“白骨精”小人得志的样子。待会儿应付完媒体,把贺礼往里边一送,跟伯母打个招呼就齐活了,就可以撤了。
别看易如风在记者面前表现得这么意气风发,谈笑风生,其实他昨晚根本就没睡好,想着心爱的山哥就这么属于别人了,昨天夜里伤心得还掉了几滴眼泪呢。
他甚至想,要不然我也考虑去从个政神马的,让同性关系在我国合法化怎么样?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山哥算了,那也白搭,甭管国家政策怎么变,山哥那种直男是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
最关键的是,他讨厌我呀,而且,他已经被那个白骨精吃干抹净渣都不剩了!
大家别误会金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