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风把小白举的树枝拿开,拉她起来,给她掸了掸头上的树叶,每一个动作都渗透着“绅士”两个字。
小白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要说锻炼得脸皮比较厚了,但为啥还是觉得这么难堪呢?
“要带我去哪儿啊?”
帅哥拽着她进了p俱乐部正门。
“我不去我不去!”
其间,小白几次试图甩开,但他的手微微用力,冲她微笑示意不要紧,竟然一直领她进了那间她梦寐以求的练功房。
帅哥对助教老师低语,同事小青投来吃惊的目光。
小白则情不自禁跟老师学起了动作,直到有人给她一套崭新的芭蕾服和芭蕾鞋。
她红着脸说:“不用不用,我得走了。”
帅哥拦住她,微笑着说:“这个俱乐部,还有这栋楼都是我的,给你一个免费旁听资格,这个主我还做得了。”
嚯,好大的口气!这人谁呀?
小白自知囊中羞涩,还不起这个人情,奈何实在想蹭这个课,有些犹豫。
“你先上课,有什么话待会找我。”
帅哥递上一张名片,悄然离去。
名片上印的是:易氏房地产集团总裁易如风。
这名字如雷贯耳啊!
感觉国有一半楼都是他们易家的似的,因为易氏随处可见嘛。怪不得刚才看他有点眼熟,电视上老见,就是没敢往那儿想。
超市给的打折券小白都没浪费过,这么好的机会更不能浪费喽。
有人说,芭蕾完美地呈现出生命的张力,诠释的不仅是肢体的美,更是隐藏在深处的坚韧灵魂。
穿着奶白色芭蕾裙的白云暖,胸型饱满,腰肢柔美,翘臀nn,修长,每个动作都那么努力而标准。
当她踮脚的时候,裙摆微微颤动,美丽的脖颈向上方探出,像极了卓尔不群的天鹅公主。
即便是在一群身材姣好的女子当中,也还是让门缝外的易如风看得痴了。
易如风更有兴趣的,是小白随性的性格。
现在一闭眼,仿佛还能看到这傻妹子在大街上的海报下面,旁若无人模仿高难度动作的样子,右腿一字马举向天空。
还有,这丫头竟然捡了两根大树枝把自己伪装成矮树丛偷看人家上课,这得是二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得出来的事?
助理常胜说:“呦,看来易先生是真喜欢这姑娘,您看她的那个眼神都带着笑啊,这可是装不出来的。”
易如风得意洋洋,暗自为自己的演技疯狂打,想瞒过身边这个实心眼儿的助理是易如反掌的事,但他嘴上却反问:“常胜,你怎么那么有经验?”
“那是,别的我没法跟易先生您比,唯一比您多的是我这辈子泡过的姑娘!”
“呵呵。”
“易先生,您觉得那姑娘待会儿会打电话来吗?我赌她不会。”
易如风胸有成竹:“我赌她会。”
“为什么?”
“这女孩的眼神单纯、干净,陌生人的恩惠,肯定会想方设法还的。”
舞蹈训练结束后,同事小青满身是嘴,一口气问了20多个问题,小白抱歉说改天再解释,忙着拨号。
再见面的时候,易如风起身给她拉椅子。
“我只想把芭蕾服的钱给你,还有,谢谢你允许我旁听。”
易如风笑容灿烂地递来一张明晃晃的卡片鼎冠p俱乐部会员卡,就是小青她们花15万办的那个土豪金卡。
“拿着这个,每次芭蕾课你都可以免费来上,其它所有娱乐设施都可以免费享用。”
不得不承认,对于一个不惜把自己伪装成矮树在窗外偷学的人来说,这的确是很大的诱惑。她太喜欢跳芭蕾了,就凭着幼时功底和到处蹭课自学,拿下了一堆证书。
小白几乎看见自己的手伸出去了,可是又听见自己咽着口水说:“不了谢谢。今天我身上就带了这么点,希望够付这套衣服的钱。”
她连个包都没背,伸手从运动裤的屁兜里掏出皱巴巴三张百元大钞,放下就走了,茶都没有喝一口。
望着她马尾辫甩啊甩的背影,易如风拿起手机对常胜说:“给我查查这个白云暖。”
稍后,常胜来报告说:“家庭情况不详,只查到她在爱家福利院长大,现任智慧幼儿园舞蹈老师。还有,她每周日都会到福利院做义工。”
“那就好办了。不过,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却酷爱芭蕾这种高端艺术,这说明了什么呢?”
常胜实诚地说:“我不知道哇!”
“啧,脑子不用要生锈的哦。这说明她的原生家庭经济条件应该很好。”
“哦,有道理,不过之前的情况没查到。”
“好吧,还有别的吗?”
“哦对,最重要的忘说了。单身,似乎没有亲近的男性友人。”
“很好。白云暖这名字很适合她,真正的小白,一张白纸”
然而一转眼,那个天真随性的小白,已经被巫山办了,不再是一张白纸。
只不过,巫山拿下了她的人,却没拿下她的心。
易如风猜测得很对。
儿时,小白家里也曾富甲一方,锦衣玉食的她,抱着一般家庭买不起的奢侈品娃娃,手指头划个小口子都要叽歪个半天,平地起个跟头,家丁都要当作一级伤残的程度来重视,请了私人老师教她芭蕾舞。
那时,父亲白树的生意做得很大,结交方朋友,可惜他不太会分辨什么人可交,什么时候得罪了别人也不知道。
后来遭人报复,半夜的大火加上bp物,竟把白家灭门。恰巧那天小白被送到小伙伴家玩,逃过一劫。凶犯事后畏罪s。
调查结果是,白树的一桩生意抢了凶犯的饭碗,把原本就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凶犯一家逼到走投无路,所以那人不想活了,宁要玉石俱焚。
亲友们都害怕凶犯还有余党,以后说不定会报复,想方设法瓜分了财产之后,都不敢抚养当时只有6岁的小白,她被送进了福利院,抓得一手好牌的人生来了个大洗牌。
虽然也曾被不友好的孩子欺负,但所幸福利院冯院长,疼她就如同她日夜思念的妈妈一样。
来福利院的第一个年头,适应得很艰难。
有一天,小白学着小伙伴玩角色扮演游戏,她负责卖一篮子红豆。
忽然,身后响起一个浑厚而有磁性的嗓音:“小妹妹,红豆怎么卖?”
那声音像极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