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平日照看书斋尽心尽力,扫完庭院,见种植的草木枝桠生杈了,拿着剪子唱着乡谣修建盆栽。
正干得起劲,就听小唯在屋里痛苦的唤道:“阿柏,你快来,我不舒服。”
书童只得推门进去,没好气的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就见小唯伏在桌上,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捂着在自己肚子道:“这里不舒服。”
阿柏一看,这还了得,不舒服是不是怀了?叫少爷得瑟,这下好了,这才多久!
人家就送给他个孩子,领一送一,他真是赚了。
这孩子莫不是昨天晚上看到那个戏子的?
不管是不是,阿柏决定装糊涂到底。
“不是积食了吧。”阿柏不懂怜香惜玉。
小唯哀怜的道:“你去唤少爷来,说我病了,他若是不来,我怕是见不到他了。”
“这么严重?”见她眼圈泛红,真的一副要交代遗言的样子,阿柏无奈的道:“我去试试看吧,你等着。”
也该去叫少爷过来了,整天把人扔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吧。
阿柏呼哧带喘的来到王家主院,一打听,说是少爷不在,昨天跟他妻子回娘家去了。
阿柏无奈怕那女子真的有事王生回来怪罪,只能自己拿了私房钱去找大夫。
他记得附近有个药婆,专看夫人千金妇科,于是出了门直奔药婆那里,不成想药婆不在家,倒是有一个子细高的女子出来接待他。
“婆婆去乡下出诊了,要后天才能回来,不知小兄弟家里谁病了?”女子二十来岁的年纪,生得有几分粗壮。
“一个妇人,说是妇人也不准确,也就十六七岁,但肯定不是黄花闺女了。”阿柏腆着肚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她这么一大片地方不舒服。”
女子问道:“家中可有郎君?”
阿柏摆手:“没有,出门去了,一时回不来。”心想可能是这女子想去出诊,怕家里有男子不方便。
果然女子听了,笑道:“这样太好了,其实我是婆婆的孙女,人家都叫我宴娘子,也会些医术,若是不嫌弃,我可以走一趟,帮你家妇人瞧上一瞧。”
“来吧来吧,不嫌弃。”
阿柏在前面带路,将宴娘子带到了书斋前,才一开门就听到卧房里传出呜呜的哭泣声。
阿柏一皱眉,大声道:“别哭了,给你领大夫来了。”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拉开门让宴娘子进去,指着宴小娘道:“就是这位。”
小唯气结,她称病,目的是把王生叫过来,好吃他的心脏,谁想到叫了个大夫来,没好气的道:“我不看病。”
阿柏更气结:“我顶着大太阳,好不容易给你叫了大夫,必须看!”
说完转身就走。
宴娘子见小唯标准风流,咽了下口水:“不知娘子哪里不舒服,病痛耽误不得,不如叫我给你把把脉。”
宴娘子装模作样的给她把脉,心里盘算着如何将眼前的美貌女子弄到手。
正想着,就感到手指下的腕子滑了下,抬眼一看,就见对方正满眼笑意望来,眼中满是挑逗。
放浪的人对同类有天然的分辨力,宴娘子心里一喜,这小娘子也是个浪蹄子,于是也挑了一眼道:“娘子这病在于气血不调,得推拿理顺。”
小唯娇笑道:“上哪儿去找推拿师傅呢?不知你这小医娘会不会哩?”说完,起身径直向床前走去。
宴娘子见她如此主动,喜不自胜,跟在她身后:“不瞒你,我有祖传的推拿技法,保管娘子一试便知道其中的好。”
走近小唯后,倾身靠近她,嗅着她后脖颈处的香味儿。
小唯爬到床上坐好,用眼神一撩:“那便来试吧。”
宴娘子便跟着她坐在床榻上,顺手将幔帐放下了,瞬间隔断了外界的光亮,两人亲昵的挨在一起,能闻到彼此的气息。
忽然,宴娘子闻到了一股微微的腐臭味,心中奇怪,女子平时傅粉熏香掩盖体味不假,但真正的身体再怎样也不该是腐臭的。
小唯猩红的嘴唇微启,朝他舔了下舌头:“如何推拿呢?需要脱衣裳吗?”
宴娘子见她主动异常,忍不住挑逗道:“小娘子怎么这般着急?”
小唯咯咯笑道:“因为我饿了呀。”
“怎么个饿法?”
小唯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明知故问”
宴娘子见笑小唯如此放荡便捉住她的手放在胸前,在她耳畔低语道:“小娘子好生勾人,你摸摸,把我的心都给勾走了”
小唯摸着心房处的跳动眼中闪过一丝猩红一把抓住宴娘子的下体笑道:“你这女人怎么长出男人的东西,你不是女人,你让我看穿了你是男扮女装,你说该怎么办?”
“宴娘子”很享受她的抚摸,见对方早就看穿自己的身份,于是也不再遮掩了。
当即不再用假声说话,而是恢复了男子的声音:“娘子貌美,小人心慕之,只愿与娘子同修燕好,共赴巫山”
小唯笑道:“可惜了,这事我不能答应你。”
话音刚落,突然一手卡住他的脖子,直将“宴娘子”掐得脸庞涨红,双目鼓出,不停地挣扎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不住的乱蹬,心中大骇,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如何力气这么大?
就在要翻白眼昏死过去的时候,对方忽然放开了他,他伏在床上本能的喘气,双手护住脖子,眼睛都睁不开。
小唯冷淡的问:“如实说,你一个男人为什么装扮成女人?”
他见遇到厉害的主儿了,当即吓得没了魂儿,就势滑到地上,磕头求饶:“娘子饶命,小的叫陈宴,是邺城人,因为去过倭国学会了扮女子的法子。”
“自此路过各地,以教娘子针线或者推拿的名义,勾搭妇人娘子饶命,娘子是女中豪杰,小的不敢冒犯,请饶小的一命,小的这就离开郭北县,再不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