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眯了眯眼剑眉斜挑,手上一道尸气化作一朵彼岸花,向金甲神飘去。
天空中仿佛有滚滚怒涛和无边阴云在天际变换交织,震人心魄。
彼岸花一入体,金甲神登时惨叫一声紧紧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哀嚎不止。
林封的眼眸愉悦地眯了起来。
收起剑囊,站起身,负着手站在金甲神的面前。
这些刚刚还凶神恶煞的金甲神此时已经气焰全无。
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目光呆滞、身体僵硬地矗在原地。
即便林封站在他的面前,也全无反应。
“嗯?”
一旁的小柳手中举着两只蚱蜢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在一边,看着林封在那慢慢炮制金甲神。
“奉先,你逃回来啦!”朱孝廉躲在床底下,颤颤巍巍地伸出一个脑袋。
“是啊!你醒了”林封看着朱孝廉笑道:
“芍药是怎么回事?我来时,你们还浓情蜜意的。
怎么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朱孝廉皱眉道:“那金甲使者来了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奉先,先不说这些,你逃过一次,你看咱们会不会被金甲使者找到?”
“你见过他们,他们长什么样。”
“听说他们身长十尺,面如银盆,眼若铜铃,耳垂有三寸长。”
“动一动手指,就叫人呆若木鸡竖起瞳仁,就让人灰飞烟灭”
“这形容真骇人!”林封问他道:“芍药跟你说的?”
朱孝廉也不回答又自言自语道:
“这里曾经也出现过你我这样的凡人,被金甲使者找到后都不知所踪了。”
“这金甲使者到底是什么来头?”
“照理说佛祖慈悲,不过误入了一二个凡人,并不该有这等惩治手段。”
“听说这里曾经出现过一名世家子弟,同百合结了夫妇。”
“后来因没躲过金甲使者搜查,也不知所踪了”
“你既然知道这事,怎么还”
“这事芍药和我成亲之后说的。”朱孝廉赶忙说道:
“我从第二日,就知道这一天始终会来到的。”
“我看百合并未受什么处罚,想来芍药是安全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林封笑问道:”
朱孝廉垂头掩面,不多时传出了哭泣的声音。
“你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哭起来了。”
“奉先你有所不知”
朱孝廉闷闷地说道:“我家中只有高堂,没有兄弟姐妹。
家里不过三四亩薄田,没有旁的生计。如今家严家慈都年事已高。
家慈从前日夜替别人缝补衣服帮补家计,现在已经不大能看见东西,平日里多靠着乡亲们的接济过活。
原想着我能高中及第,有了钱资,能回报他们二老,可如今”
林封从前觉得朱孝廉太学究,没想到这死生大事之时,他心里还想着爹娘,竟然是个孝子。
“既然如此,我倒是知道一个方法。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你真愿意就这么出去?”
“那芍药姑娘怎么办?”林封再次确认。
朱孝廉摇头,“百合如今也活得安稳,芍药定然不会受什么影响。”
林封见他态度坚决,拿出一卷画。
这是金甲神的东西,现在全落在了林封的手中。
“这是什么?”朱孝廉好奇。
“是钥匙”林封笑道:
朱孝廉还没接过画,只是低低看着画。”
“脸上渐渐露出惊恐的神色,看到林封方才好一些。
“这是怎么了?怎么我还在这里呢?”
林封也十分诧异,他见朱孝廉似乎悟到了些东西,应当是可以直接出去的。
可怎么他还留在原地,一脸慌张之色。
“怎么这里都是残垣断壁,更有些粉红骷髅,穿红着绿穿梭期间。
那一个桃粉色衣服的骷髅,身姿窈窕,口口声声朝我说话道:朱郎,朱郎?”
朱孝廉迷迷瞪瞪,将心事讲出来。
林封盘腿而坐,将画搭在腿上,灵台放空。
沟通画中的意境,想由自己引朱孝廉入境。
如此反复沟通四五遍,林封渐渐觉得毛孔打开,身体轻盈,鼻翼有清香浮动。
他想睁开眼睛,却不由自主闭眼运行起金丹要术。
曾有人言曰,天地间有七窍可修炼。人有七窍,所以能够沟通天地。
吸纳灵气,排除身体污浊,如此凝练体魄,超凡脱俗。
僵尸身体与人体穴窍一样似满天星辰,林封牵引着尸气,一点点拂过经脉,打通孔穴。
最初尸气自如运转,毫不凝滞。渐渐有些细微障碍,林封一鼓作气冲过去。
再后来,穴窍似乎不见空隙,林封尸气,寻不到出路,被挡在门外全都奔向丹田而去。
他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容器,山神权柄正在林封丹田不停的替林封吞噬四周的灵力转化成尸气,原本平静的天地灵气,此时都化作尸气蜂拥而至林封体内在丹田形成一个气旋。
林封感觉尸气已经开始凝聚。
随着金丹要术运转,尸气越来越急,凝聚的尸气也越来越多,气旋运转的也越来越快渐渐有了尸丹的形状。
尸气一路高歌猛进,在丹田不停运转,尸丹的形也在逐渐完善。
直到所有凝聚起来的尸气全都凝聚在一起。林封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就是这一种感觉吧。
林封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只觉得浑身舒畅,与天地更加契合,一举一动都能感受到天地的道理
道法自然,这句话果然没说错。之前已经平常的景象与天地运动规律此刻在他眼里都是那么新奇,充满了奥秘。
感受身体的变化,丹田内的尸丹已经将尸气全部收敛,从今以后只要不是林封自己释放尸气就是炼婴期都无法察觉出林封的僵尸身份。
睁开眼一看,不知不觉周围已经围了诸多女妖。
一旁的小柳见他突破醒来后把身边的女妖通通挤开,像是宣誓主权似的拦在林封面前冲着围过来的女妖道:“他是我的,你们不能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