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看看聂卫东的忍耐力,不过想着下午还有事,江米到底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了一块土豆饼,感觉能有分饱后,就放下筷子,站起来洗了洗手,将凉在后窗上的灵芝取了下来,用干净的玉米皮包了,放进她上学用的碎布缝的书包。又用另一个布袋装了些新鲜蘑菇。
她原本打算多攒一点药材,晒干了再送去县城药材公司卖掉,不过通过与她老娘的交锋,让她不敢放心放在家里了。还是早些卖掉,换成钱更踏实。
聂卫东一见江米收拾好了,一副出门的样子,顿时一个高从地上蹦了起来。眉开眼笑道:“可以走了。”
江米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摩托车钥匙。
李腊梅有些不甘心地跟在江米身后,她想跟江米,把灵芝放着,等江远明下次回家再带去县城卖,可看了看江米阴沉的脸色,和旁边的聂卫东,到底没敢出来。
看聂卫东坐进车斗里,江米发动摩托车,在李腊梅惊骇莫名的眼神中直驰而去。
这个丫头真是管不了了!什么时候竟然还会开摩托车了?
望着江米远去的背影,李腊梅半没有合上嘴。
她隐隐有种恐惧的感觉,仿佛从前那个她无比熟悉的女儿已经离她而去,永不回来了一样。
秋日的风,温润中透着沁骨凉。
江米脑后的两条辫仿佛燕翅一样被风拉成了直线,而望向前方的眼神里,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自信和坚毅。
这才是她,这才是真正的她,隐藏在骨血中的叛逆,在这一刻随着摩托车的风驰电擎宣泄的淋漓尽致。
这样勇往直前仿佛刀锋一般的女孩,让聂卫东即惊讶又着迷。
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单薄的身子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魅力。简直像个密藏,你永远也猜不到她心里在想着什么,她下一步会干出什么令人惊喜的事儿来。
江米正被自由自在的感觉所陶醉,忽然听到车斗里聂卫东忽然扭头对她喊了一声,“骗子你慢点开!”
“喂,谁是骗子?”江米将车速慢了下来。回头调戏了少年一句:“我骗你什么了?骗你财了还是骗你色了?”
前世都是她被聂卫东调戏的份,如今江米仗着两世为人,脸皮也厚了起来。
这话让少年的脸意外愣了愣,片刻后似乎才琢磨出话里的意思,两耳自耳尖红了起来,扭头望向一侧,赌气不再跟江米话。
“噗嗤!”江米忍不住笑了。碾压流氓的感觉真好玩。
摩托车很快驶进了梨树镇。
梨树镇自所以叫梨树镇,是因为细沙铺成宽阔街道两边种满了高大的梨树。
只可惜这会儿是秋,梨树上只有渐渐变得枯黄的叶子。若是春,雪白梨花开满树,整个镇子香味萦绕,如置云端,景色简直美不胜收。
车轮碾着一地落叶唰唰前行中,江米扭头问了一声:“是到派出所,还是到你家?”
“到我家。”
到派出所去找揍啊?聂卫东翻了个白眼。
想想似乎担心让江米看出来自己怕老子,便又举起手来解释道:“我得回家去处理下伤口,谁知道你给我用的那些东西管不管用。”
“好。”江米应了一声。
心里其实并不想到他家去。
这算干啥?提前上婆家认门?
她原以为聂卫东会选择去派出所的。
找到聂长河,她就能把灵芝托付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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