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东跟江朵都属于那种针尖对麦芒,不肯吃亏的性子,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吵吵起来,等在村口的江老汉闻声拎着烟袋锅,赶紧跑着迎了过来。
“是朵?这大晚上的不赶紧回家吵吵啥呢?”
等他瞧清跟江朵吵吵的竟然是聂卫东时,老汉绷着的脸立刻舒缓开来,有些谄媚地笑着道:“是卫东?这老晚的还麻烦你来送。”
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对方还是位上了岁数的老人,聂卫东立刻熄了火。往后看一眼正往这边赶的两个人影,脸上神色瞬间落寞下来,比夜色妖娆的双眸幽暗发沉,咬着唇角不再吭声。
江朵却觉得找到依仗了,上前拉着爷爷的袖子就哭开了。
“呜呜呜,呜呜呜,爷,他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欺负你?咋个?”江老汉一听,笑容顿时碎在脸上。
“你可别瞎,谁欺负你了?”聂卫东一听就不干了。特么的,大晚上的来送人还送出灾来了。
“你欺负我了!你们一块欺负我!”不是欺负是什么?江米坐摩托车的时候,开的那么慢,自己一坐上去,就跟得了疯牛病一样,跑那么快那么颠。
“姐,你瞎啥呢?”江米这会儿呼哧带喘地推着自行车赶了上来。
“大米,这到底是咋回事?”这没成亲的闺女家,大晚上的嚷嚷着被人欺负了,传出去可不好听呐。江老汉都被江朵着三不着两的话给弄懵了。
“没事儿,爷爷,就是今,我不是去考试吗,考完了黑了,校长就留我们吃饭,然后聂卫东就跟他哥送我们回家。就这么回事。”江米避重就轻,没提赵和尚那凶汉的事,主要是怕老爷子担心害怕。
“不是这么回事,江米你净糊弄爷!”江朵一下子觉得自己抓住了江米的话把了。她一点也不喜欢江米这种落落大方,在聂家兄弟面前比自己能会道招人喜欢的样子。
她是家里老大,她的话才算呐。而且江米就是在撒谎。
“咳咳咳,不管啥事,回家再。”江老汉却觉得还是孙女比较可靠。尤其是,人家聂家哥俩也不像干坏事的样子。人家要真是好心好意来送人,江朵这么闹腾就显得老江家不知礼了。
“你们哥俩辛苦了,这大晚上的,到家喝杯热茶再走。”江老汉见聂卫平从后面走了过来,赶紧热情招呼道。
“不了爷,今儿都这么晚了就不打搅了。等以后再登门看望您老人家。”聂卫平赶紧客气有礼地拒绝江老汉的邀请。
虽然不知道自家弟弟到底为啥跟江朵吵起来,却知道这会儿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时候。
江米推着自行车,跑得这么快,都让他担心死了,生怕丫头不心摔了跤。
这会儿见人没事,一颗悬着的心方才落了地。
江米显然也没打算让聂卫平真跟家去,毫不客气地摆摆手道:“那你们赶紧回去。”
聂卫东心里有气,恶狠狠瞪了江朵一眼,返身又刺挠了江米一句,“好心没好报,都是白眼狼。”
“咦,卫东哥,你今是不没吃药就跑出来了啊?”江米貌似惊讶地问了一句。
“没吃药?吃啥药?”聂卫东有些蒙。
“专治狂犬病的药啊。”江米答完,粉色的唇瓣里发出了一串清脆悦耳的笑声。
哎吗,能碾压聂卫东这妖孽智商的时候可不多呐。
“吭。”聂卫平也禁不住闷笑出声。
江米这丫头,太顽皮了!
聂卫东知道被江米耍了,想恼,又恼不起来,无可奈何下,伸手指了指江米,咬着后牙槽威胁道:“你给我等着!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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