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电梯顶上吊着尸体的距离已经在杨帆的心中。
没有用眼睛看吊着的尸体,他直接将这个岛国的女性驭鬼者仍向那具尸体的怀抱。
被灰白鬼手压制,这个岛国的女性驭鬼者挣扎也没有用,而她的爱人则死死的揽着她,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
揽着爱人的腰在空中飞,本来应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可在此情此景之中,这件事却一点也不浪漫。
那个岛国的男性驭鬼者,在爱人的脸上只看到了她的惊恐。
杨帆没有空出来的手能用来压制那个岛国的男性驭鬼者。
所以,尽管只是几秒钟时间内的突袭,也已经足够那个岛国的男性驭鬼者使用出自己的灵异力量。
生离死别,只在一瞬。
事情突变,也只在一瞬。
那个岛国的男性驭鬼者的眼睛一撇,便看到了近在眼前吊在鬼电梯顶上的尸体。
没有一点儿犹豫,他用自己驾驭厉鬼的灵异力量,把自己转换到了爱人的背后。
两人紧紧的贴合,她在上,他在下。
如果就这样飞过去,那个岛国的男性驭鬼者会先一步碰触在吊着的尸体上。
“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先死的会是这个男的。”
杨帆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在心里不由得的感慨道。
意外虽然迭起,然而吊在鬼电梯顶上像丧钟一样左右摆动的尸体,还是那么的恐怖强大。
那个岛国的男性驭鬼者只是刚碰到吊着尸体的孝服,他便开始像干尸脱水一样快速的碳化起来。
“混蛋!”
愤怒也掩盖不住这个岛国女性驭鬼者声音的甜美。
她挣扎着双腿使劲,调整自己的身体,以便能看到抓着她不放的杨帆。
可是到了此时,她仍然是一脑子的浆糊,更不知道背后抱着她的爱人已经在快速的走向死亡。
杨帆抬着头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一瞬间,这个岛国的女性驭鬼者看到了揽在她腰上的如周黑鸭的烤鸭一样干枯的双手。
这双手她太熟悉了,即便变成这副模样,她也能一眼认出来。
爱人的手,牵过她的手,怎么可能看错。
“啊,你个混蛋,去死吧!”
这个岛国的女性驭鬼者骤然间就疯狂了。
从她的脑袋顶上开始,她的头皮像是被一把刀割开了一样,先翘起来,而后再向两边裂开。
接着,像是扒衣服一样,头皮连着她的脸皮继续开裂,到了她的脖子,仍旧继续向下开裂。
一颗血红色缀着一点儿白色微黄脂肪的可怖脑袋,瞪着青色布满血丝并连着一些白色脂肪的眼睛,怨毒的低头看着杨帆。
扒衣人皮服,无毛血脑袋。
这样可怕的情形,没有错,是这个岛国女性驭鬼者身体里的厉鬼在复苏。
杨帆的心脏像是被捏住了一样,看着这个岛国的女性驭鬼者,他的脑袋像是冲了血,霎时间出现了恐怖的眩晕,喉咙像是被堵上,瞬时间出现了可怕的窒息。
吊在鬼电梯顶上像丧钟一样左右摆动的尸体再次展现了它的极度恐怖。
这个岛国女性驭鬼者的皮肤已经血淋淋的开裂到了她的大腿上,可仅仅在一个眨眼的时间内,她浑身的血水全都被吊着的尸体吸收走了。
继续开裂的人皮戛然而止,一下变成了一张风干的豆皮,连在这个岛国女性驭鬼者黑色干如木柴的大腿处。
缠绕着这个岛国女性驭鬼者左腿的灰白鬼手感受到了威胁,立马松了开来。
杨帆虽然被刚才情景的弄得浑身震颤,但清楚吊着的这具尸体的恐怖。
紧跟着灰白鬼手,他立马松开了这个岛国女性驭鬼者的右腿,向后退到了鬼电梯的右拐角。
很快,这个岛国女性驭鬼者也步了她爱人的后尘,成了一具黑色的干尸,黏在吊着的尸体上。
杨帆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眩晕感让他的身体微微晃了晃。
“叮——!”
熟悉的声音响起。
杨帆的心头骤然一惊,赶忙向鬼电梯的门看去。
鬼电梯的门,正在缓缓的关闭。
“怎么回事?”
杨帆的眼睛一转,目光从鬼电梯的门移向鬼电梯的数字表盘。
“4!还是4楼,红色箭头依旧向上。”
杨帆快速的思索着,“是谁按得4?是鬼要乘坐电梯,从外面进来了按得吗?”
先前鬼电梯的数字表盘上出现‘4’,到了‘4’楼,鬼电梯的门打开。
“有可能是鬼电梯里的厉鬼要到‘4’楼去,也有可能是鬼电梯外等在‘4’楼的厉鬼要乘坐电梯而按了‘4’。
“现在电梯再次启动,是鬼电梯里的厉鬼出去了?还是‘4’楼的厉鬼进来了,还是下一个等在‘4’楼的厉鬼又按了‘4’?”
杨帆提出来的问题有点多,可这些问题都是有可能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有成年人小拇指粗的黑色电线,像偷袭猎物的毒蛇一样,从电梯顶上罩着日光灯的金属防护网中钻了出来。
杨帆还在思考之中,一点也没有发现电梯顶上的异动。
这条黑色的电线初始的速度很慢,当它游动到离杨帆的头顶差不多有十几厘米的时候,它的速度变得迅如奔雷。
杨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条黑色的电线毫无意外的勒在了他的脖子上。
“呃!”
一刹那之间,黑色的电线收紧,深深的勒进杨帆的脖子里,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吼。
杨帆的后续反应也是极快,他抬起双手抓向黑色电线。
可是他才刚触及黑色的电线,黑色的电线就飞速向鬼电梯的顶上收缩而去。
不同于刚才看到那个岛国女性驭鬼者身体里的厉鬼复苏而产生的窒息,这次的窒息是死亡袭来的窒息。
终于,杨帆狂乱的双手抓着了黑色的电线,可他被吊在空中,只能不停的蹬腿。
他的眼睛迅速充血,脸肿开始胀起来,舌头伸出嘴外。
每过一秒,传递到杨帆脑海里的痛苦,就像是让他度过了一年。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羊皮纸被我用金箔袋子装起来,它并没有完全退出这场博弈。
“它的那个第二次预言‘一分十秒钟后,羊皮纸掉在了电梯里,我死了’,尽管被我干预发生了改变,但经过它因势利导而被它利用的灵异力量还是作用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