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吗……?”何在有气无力地走在茫茫无际的稻田,声音嘶哑。
这里太奇怪了,有一望无际的稻田,有宽得像湖一样的鱼塘,远处看着还有山峦,只是,一个人都没有!他喊破喉咙也没人搭理他。
怎么会这样呢?照理说,这么多金黄的稻子,还有那一看鱼就很多的鱼塘,肯定是有人精心种养的,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他引灵入体成功,沈度给他换了个地方修行?那接下来干什么,不背书,改种地?
等等,这里是不是少了什么?
何在猛然停下,他从刚才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到底是哪儿?
看着脚下短短的影子,他心中一凉,立刻抬头!
果然,头顶散发光热的根本不是太阳,而是一个蓝白相间的球体!
仔细看去,只见那球体如太极般分成蓝白两色,缓缓流转,十分诡异。
难怪这么久了影子的长短、方向一直没有变,这根本就不是太阳。
怪不得远处的山峦看着不远,却怎么也走不到,这山、这稻田都有问题!
这里根本不是上庸!
何在忙四处查看,这一次他看得分外仔细,水土似乎没什么问题,空气也正常,只有远处的山像是假的,身边的稻田……
他仔细一看,顿时两眼放光,那一束束饱满的稻穗泛着熟悉的灵光,是灵稻!
发了发了,这么多灵稻!
何在激动了好一会儿,随即眼睛又一暗,沈度那么能吃,这些估计也不够吃几顿的吧。
哎呀,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他弄到这儿干什么,这到底是哪儿?
不行,我要回去,我要找他问个清楚,我要……
地上突然出现一个漩涡,将何在猛然吸入!
“啊!”不过一瞬,何在便摔在了地上。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他疼得龇牙咧嘴。
“何大哥你没事吧?”暖暖忙上前将他扶起。
“没事儿没事儿,不疼。”何在见暖暖来扶他,忙装作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等下,暖暖!何在一转头,自己已然回到了营地,暖暖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一旁,沈度端坐在案几旁,一脸不满:“让你进去拿米,米呢?这半晌,以为你米都舂好了,怎么空着手。”
“我……怎么又回来了?我跟你们说,我刚才……”何在语无伦次,竟不知如何像他们形容自己方才的遭遇,急得环顾四周。
看着平日里凭空出现的桌椅家什,再看看自己手中平平无奇的玉色锦囊,何在猛然明白过来:
“刚才那是?!”何在恍然大悟,想到自己跟傻子一样在里面走了一个时辰,又觉得有点冤。
“我哪儿知道你说的进去,是真的掉进去?你也是,怎么不说清楚?这便是你的储物袋?”何在抱怨着将那袋子递还给沈度。
“是你的。”沈度纠正:“刚才它已认主,以后就是你的了。”
“我的?”何在惊喜,忙翻来覆去看那只小袋子,“你要把它给我?为什么?”
“如今你以引灵入体,便能使用储物袋了。”沈度微微一笑。
“哈哈,我也有储物袋了!太好了!”何在笑得合不拢嘴,脑子里已经在想,以后要把能带走的通通带走,那么大的空间,自己想放什么放什么!
沈度见他开心,心情也很不错,喝了口香茗补充道:“这里面空间很大,以后灵植、灵物都能自己种养,非常方便。哦,对,灵茶也能自种自摘,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没有食材了。”
何在兴奋的笑容顿时凝固,“所以,你要我在里面给你种养食材?你给我储物袋就为了这个?”
“不然呢?既要收拾你闯的祸,还要教你修行,我图什么?”沈度奇道。
何在被噎住,一时不知如何反驳,是了,人家凭什么对自己只付出不求回报?
自己已经够幸运的了,若是没有沈度,自己一辈子不过是个江湖游侠。
“况且,这本也不是我的。”沈度放下杯子。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何在捏着手中的储物袋,只见它浑身玉色,非棉非麻非锻,不知是何材料,细细看去,纹路间隐隐透着光华,果不似凡物。
“是破空的。”暖暖已然感受到那袋子身上熟悉的气息,语气冷了下来。
“什么?”何在一惊。
“没错,它名为‘乾坤盛’,原本属于上古一位极富盛名的大修士,也不知为何,被人一分为二,又落入破空之手。
我将它们身上不得融合的法术抹除后,它们便开始自行融合,前几日刚融为一体。只是乾坤盛的器灵亦被一分为二,虽已融合,却受创颇深,等你境界高了,再寻适些合的材料,也许能恢复到它全盛期的五六成。”
“我……不想要。”何在想到这乾坤盛装过那么多少女的尸骨,还帮着破空吸魂引魄,心里一阵膈应。
“哦?为何,它做错了什么?“沈度反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它……”何在不信沈度忘了在它身上发生的事。
“看来你竹海的修行还是不能停。难道你忘了,《竹海明悟有言,‘持心守正,端然自处’。
器物何错之有?它在破空手中时,藏污纳垢,那是破空自己心术不正。只要你持心守正,它在你手中,便能成为荡不平之利器。”
何在与暖暖俱都一愣,是了,它有什么错处,不过是用它的人没把它用作正途。
“所以……”沈度指着乾坤盛,看向何在。
何在以为他要自己表决心,忙对暖暖道:“所以你放心,我一定将他用在正途!”
沈度叹了口气:“我是想说,你该去割稻做饭了!再耽误下去,早饭变晚饭了。”
割稻、舂米,煮粥,待何在拿到粥碗,已累得头晕目眩,忙不迭地喝了口粥,熬得稠稠的灵米粥清香四溢,入口微甜,灵米中蕴含的灵气,顺着喉管流入五脏庙,身上的疲惫被瞬间疏解,何在不由满足地叹了口气。
“刚才是否头晕目眩,手脚发麻?”沈度问。
“你怎么知道?”何在奇了,自己怎么一点点异样他都知道,这么神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