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冯掌柜略一沉吟,“这个价格很实惠,这生意做得!那咱们这就签了买卖协议吧!”说着示意门口站着的小二准备了纸笔把价格都标了上头,一式两份递给了林小小。
“冯掌柜爽快!不瞒您说我也是最近想租了铺子搬来镇上的,这样更方便些,所以我可能得三天后才能开始给您这送甜豆浆,豆腐脑。再有,因为咱们都要卖这甜豆浆,豆腐脑,这个售价不能暗自抬高降低,这个还需您一起写在协议上!”林小小学着从前看电视里的语气说着话。
“这是应当,这是应当的。”说着冯掌柜又重新加上两条,林小小仔细看了之后按上了手印,一人一份收好。
“您这小菜和这包子真是精致可口,我阿婆还在家未用饭,可否打包几样给我,我正常给你钱。”
“你这是跟我客气了不是?阿福,去给小小掌柜一样打包一份装好送过来!”
“那就谢谢您啦,冯掌柜!祝您生意兴隆!”连吃带拿的小小掌柜和陈阿生推着板车往家走去。到家后林小小唤了阿婆吃饭,自己在边上数银钱,加上卖鱼的钱,今天一共收益八百四十文。
下午林小小按说好的过了午休时候就早早跑去村长家了。
“村长伯伯,谢谢您把这么合适的铺面租给我,等我多攒着银钱就把半年的租子一起付给您!”
“乡里乡亲的说什么谢不谢的,何况你和阿妤还这么要好!这铺子是阿妤大伯托我带租的,多点少点银钱的不打紧,稍稍爱惜些就好,回头你不租了我也好再租了给别人!”村长说话很是老实,不过这样实诚的人才好打交道。
“嗯,您放心,我必是当了自家来爱护呢!”这边按了租铺的手印交了这个月的租子,拿了钥匙和租赁协议,林小小美滋滋的跑去了陈妤的屋子找她聊天。
“阿妤,多亏了你帮忙!”村长为人有些古板,不说租子给了优惠,只说这一月一付房租的优越条件一定是阿妤磨了村长答应的。
“哎呀,你还跟我客气些什么!再说这种话我可要生气了!”陈妤佯装生气的样子说道,“回头你研究了什么好吃的,多多送些给我就好啦!”
“那是自然,就是没有租铺子这个事儿,有好吃的我什么时候拉下过你!”
闲话一会,林小小就开心的回家开始收拾东西,打算明天借了阿生哥的驴车就直接搬回去。家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但这些零碎东西收拾起来才费劲儿。地里的菜得连土挖出来带到那边的园子里种上,鸡也得抓到笼子里,明天就不上集了,争取一天搬过去,收拾妥当两天后开业!
简单把衣物收拾打包,灶间的锅碗瓢盆,酱菜酸菜坛子,都收拾妥当一天就结束了。
翌日一早陈阿生就赶了驴车过来先把铺盖卷子衣物行李和阿婆一起送去了镇上的家里。这边林小小就把收拾好的东西都摞到家门口,等陈阿生来回了四趟才算搬完了家。
到了新房,阿婆已经重新又打扫了家里,到了陌生的环境阿婆有些不适应,却看的出来也很是高兴。生活一点点变好,林小小也觉得即便累些也都值了。等所有东西安置到差不多后,又去了趟杂货铺子,重新买了几个大瓦罐,锅碗瓢盆一应都配套多买了几样,食材调料又重新备备齐。忙完了所有太阳都要落山了。手里得银钱又要空了,还得找张爷爷帮忙打几个木凳放在铺子里给堂食的客人们准备着。
第二天白天林小小在小厨房里砌上了一个老式烤炉,这样以后做糕点卖钱也好自家吃也好都能用上。之前村里自己砌的只能算是简易版,比较复杂的烤鸭等根本做不成,这个找了工匠另外砌的就不一样了,除了火的温度需要慢慢掌控,其他的都没问题。准备工作都搞定,明天就可以正式开业了。
晚上林小小蒸了些米糕出来,用泡好的大米放到磨盘里打磨成粉,加水和少量的白糖,混成糊状发酵好后放在大盘上蒸好。洁白细腻又软糯香甜,闻起来一股浓浓的米香味儿。切成四方小块,上头放了点蜜红豆。忙完了这个,又烤了些酥脆夹着肉馅儿的小酥饼。肉馅儿是猪肉小葱的,把揉好的的面团混了油酥卷成卷子切成小块擀圆包上肉馅儿,上头还撒了点白芝麻,饼皮酥脆,内馅咸香。明早直接放烤炉里加热一下就成了。
简单的吃了晚饭,泡好明早需要的豆子一切就绪。
晚间林小小和陈阿生昨天研究了帮工的事宜,因为他四天还要打一回鱼,林小小就让陈阿生也像自己这样把打渔的生意租给别人帮忙。出远海的小子自己村子里只有陈阿生自己,但是旺福村却因为穷有好几个小子出远海,其中有一个叫刘大圆的很是能干老实,林小小也是见过他一两回的,如果从他那买的话,陈阿生自己不用折腾一整天那么危险不说,还能给自己做工还有多余的钱赚。
商量妥当最后陈阿生在店里帮忙上菜,外加当个保安,自己呢,在灶间忙活完也能出来卖卖吃食,收拾收拾卫生,阿婆负责管钱就行啦!
开业第一天,林小小仿着后世搞了个“开业大酬宾”。因这豆浆,豆腐脑的价格不好随意变动就在米糕和肉酥饼上做了文章,两碗甜豆浆赠一块米糕,两碗豆腐脑赠一块肉酥饼,米糕的零售价格是五文一碟两块,肉酥饼则是六文一张。
一大早林小小先是准备了前一天吉祥包子铺送来的订单,两大瓦罐甜豆浆和两大瓦罐的豆腐脑,约好的时辰店家的小二取完送回大瓦罐,自己今天售卖的三大瓦罐甜豆浆,三大瓦罐的豆腐脑也都做完了,两个大锅一起煮快得很!从前的小瓦罐装上炒好的豆腐脑卤子和红豆沙也都并排摆在铺子前,热酥饼和米糕也摆上了。
“林氏小吃”迎着清晨的阳光在鞭炮声中顺利开业。
正是集上人山人海的时候,林小小站到了铺子门口,“林氏小吃正式开业,欢迎父老乡亲们前来品尝,还是老价格,老味道,两碗甜豆浆赠一块米糕,两碗豆腐脑赠送一块肉馅儿大酥饼!快来尝尝呀!”今天林小小穿了件阿婆新做的衣裳,嫩粉色的长裙,上头还绣着些羽毛图案,头上梳着个双丫髻,两边各系了个珍珠短带还是她晚上闲来无事缝着玩的,配上她水灵的眼睛看着就像那观音像身边的小童女一样,陈阿生看着眼前的姑娘,觉得自己心情很是不错。
鞭炮声招揽了老些人围着看,又有林掌柜的新鲜广告和合适的活动,铺子里瞬间乌泱泱挤满了人!
“小二哥,这来两碗豆腐脑,除赠的肉饼再多来两个!”
“好嘞!您稍等,一共二十七文钱。”为了防止人多手忙脚乱,林小小决定先收钱再上菜,这种小吃铺来往客人都很快,吃完了直接就能走,省去很多时间。
铺子里只放了六张四方桌子这都是花了林小小最后的积蓄买来的,每个桌子都有号牌,陈阿生只拿着林小小裁的简易本子写上几桌,然后圆形代表甜豆浆,圆形里画一叉就是豆腐脑,甜豆花就圆形画勾,米糕是三角,肉酥饼是一个叉,这样记着又快又好分辨,还是林小小昨天现想的办法,毕竟古人那笔画死多的繁体字实在不适合记账。
陈阿生管着堂食的,林小小支应着外带的,这边爱吃甜的人也不少,甜豆花卖的也不错,红豆沙里掺着些蜜红豆,清清凉凉带些甘甜味儿。再配上一块软糯香甜的米糕,那滋味别说有多好了。
还没过正午,准备的米糕和肉酥饼就快卖没了,林小小又赶紧去灶间把备好的料都上锅,该蒸的蒸上,该烤的烤起来,谁能想到一个小吃铺的生意能这样好。主要还是林小小舍得用料,价格又公道便宜,买回家当主食比那饽饽还好吃。
开业的活动连着三天,这三天人都是非常多,前一天准备的吃食一上午就能卖光,下午再重新做了,晚上也有人来买米糕和肉饼。
当天晚上林小小捧着钱罐子乐的合不拢嘴,一天就有二两银子收入这还是刨去了人工和食材后的纯收入。三天的活动结束,人就没有之前那么蜂拥,趁着不累,她又在菜单里加了几样小菜,阿婆的酱瓜切成小丁,拌上点油泼辣子,5文钱一碟,晒干的腐竹泡软切小块和鲜黄瓜片用酱油蒜末一点点香醋拌上,卖价8文一碟也是很多人买。
新鲜的吃食总是很多人来尝试。
这天晚上,正准备收拾打烊的林小小,迎来了一个熟悉的顾客。就是第一天卖豆腐脑最后两碗包圆的俊俏公子,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坠直褂进屋落了座便道,“还有什么吃食,一样来一份!”
“甜豆浆没了,还有些甜豆花配着红豆沙的,很是香甜。米糕还剩一块了,还有点凉拌腐竹,自家晚上蒸了点三合面肉卷子,您尝尝么?”下午人不多林小小用绿豆面玉米面和白面发了一大盆的面,配上肉酥饼剩的些猪肉大葱馅儿,蒸了一大锅肉龙,龙这个字在古代有些忌晦,且那肉龙切好的样子也更像肉卷子,所以她就自顾改了名称。
这肉卷子的做法很是接地气,并不很好看。把发好的面团擀成四方长一厘米厚的面饼,再把活好的肉馅儿均匀的涂抹在上头,之后在一点一点均匀的卷起来,直接放到蒸锅上蒸熟。虽是没包子二十四个褶那样精美,却胜在实在,馅料的汤汁都被面皮吸了饱,每一口都能吃到大口的肉馅儿和滋味儿十足的面饼,非常好吃。林小小前世就经常自己做了这肉龙配上一碗胡辣汤,吃的那叫一个过瘾!
“嗯!都端些来!”
有钱人的脾气实在难以捉摸,这一大桌子吃食,他一个人怎么吃得完?这不是浪费么!上完了饭菜,林小小躲进自家铺面的前台里,坐在小木凳上,扒着南瓜子吃的喷喷香,感慨着有钱人的生活。这南瓜子还是自家地里那块大南瓜里头的,晒干了留了点种子出来,把剩下的放锅里少放一点点盐巴一起慢慢炒熟,闲来嗑着吃不比葵花籽差什么。
大约这少年并不爱吃甜食,米糕和甜豆花都只尝了一口便放下了,端着肉卷子就着凉拌腐竹吃了个精光,放下了三两碎银子不等林小小找零又走了。满打满算这一桌子都没有一两银子,这种大头顾客希望一天能来上几位。
收拾了卫生,自家也开了饭。蒸好的肉卷子端上一盘,新腌的酸菜切了细丝和土豆丝一起煮了汤,又炒了一盘素炒豆芽菜,端上一碟凉拌腐竹,晚饭就得了。三人一起吃了饭,铺面前门都锁好,陈阿生才回家。对于陈阿生的工钱,林小小决定一天按三十文算,毕竟陈阿生每天天亮了就来帮着磨豆子,天黑又落了锁才回家,白天上菜,记账都是他一个人。回了家估计他还得忙活家里的活儿,实在是太辛苦了。边算账,林小小边琢磨着应该买两个人帮忙了,白天自己也跟陀螺一样前院后院跑个不停,阿婆这么大年纪,一整天都坐在前台查帐也是累个不行。还得买头驴回来,光靠人力磨豆子少量还能忙的过来,现在不光自己店里用,吉祥包子铺也每天都来取,实在太费体力和时间了。
计划了这些,第二天林小小趁着下午没什么客人,在门前挂了个休息的牌子,就和陈阿生一起去了镇上的奴隶厂。
这时候买卖人口还很是广泛,在镇上的最东头有一个很大的空闲破败厂房,里头光是人牙子就有四、五个,每个手里头都有十来个人,一波一波的聚在一起,有的是家里穷卖了的半大孩子,也有些犯了事儿的主子家里的奴仆或是些手艺人卖出来的,价钱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