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江湖险恶
酒宴结束后,侯明问薛家良回哪儿。薛家良跟侯明说明了情况,他不放心庄洁和祺祺,在医院门口下车了。
侯明让他转达对庄洁的问候。
侯明看着薛家良的背影,感觉这个人还真讲义气。一般人可能都避嫌,尽量不跟这样的女人来往,但薛家良似乎根本不考虑这些,尽自己的兄弟之情,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不过江湖险恶,以后要在适当时候提醒他注意。
薛家良晃晃悠悠刚走出电梯,看到前面一个人影,心说糟糕,她怎么还不下班?真是怕见谁偏偏又见到。
但此时他已经无处躲藏,前面那个人影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已经回过头,站住。
“薛大哥,这么晚还来了?”
薛家良不敢看宋鸽那双机灵的大眼睛,他躲闪着她的目光,说道:“有点不放心,你怎么还没下班?连班吗?”
“不是,是我要求倒班的,怕别人照顾不好程哥家的嫂子。”
薛家良皱着眉头说:“你身体刚刚恢复,怎么能吃得消?快点下班,换别人吧。况且她的情况也是一个感冒,不会有大碍的。”
宋鸽见薛家良关心自己的身体,她很高兴,说道:“我没事的,歇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多干点。”
薛家良站住,打量着她,的确,昨天还是那么憔悴的一个人,今天焕发了精神,倒是年轻好,年轻什么都能扛住。
“你是不是喝酒了?”
宋鸽捂住嘴惊叫道。
薛家良说道:“我哪天不喝酒?喝酒是我的工作。”
“都这么说,难道你们的工作是顿顿泡在酒里?”
薛家良从她的话里听出来了,李克群平常肯定也这样说过,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到胡晓霞,他很想问问她对新嫂子的感觉,但又感觉自己在一个小丫头面前太像长舌妇,没说出口。
“你想说什么?”
宋鸽捕捉到他欲言又止。
薛家良凑到她跟前,低声说道:“我什么都没想说,女孩子不要那么敏感。”
说完,他迈开长腿,向前面的病房走去。
宋鸽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幸福地笑了。
“妈妈,薛叔叔来了!”
薛家良刚在门口露面,祺祺跑了过来。
薛家良一把抱起祺祺,举过头顶。
“呀,酒味,真臭!”
小家伙嚷着,硬是从薛家良的托举出溜下来,跑到妈妈跟前。
薛家良走到庄洁跟前,看了看,说:“感觉怎么样?”
“烧退了,大夫说,再输两天液,等炎症消除后,可以回家了。”
薛家良伸手摸了一下庄洁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说道:“怎么我你的温度还高?”
祺祺说:“你喝酒了。”
“你的意思是我喝了多大度数的酒,我的体温有多高?”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薛家良笑了,说道:“如果我喝的酒的度数是100度,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变成烤肉串了?”
“反正有一年冬天,爸爸让我和妈妈都把脚伸到他的被窝里,他说他喝酒了,体温高,我和妈妈的脚都不冷了。可惜,爸爸没有了,我和妈妈没人管了”
说到这里,祺祺靠在妈妈床边,低下了头。
薛家良的心是一动,他看看庄洁,庄洁的眼圈渐渐红了。他又看看祺祺,见祺祺撅着嘴,低着头。
他抱过祺祺,说道:“好孩子,你和妈妈还有薛叔叔,薛叔叔不会离开你们的,薛叔叔会照顾你们一辈子。”
庄洁拭去流出眼角的泪,说道:“家良,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薛家良说道:“那祺祺怎么办?他不能跟你在这里过夜,这里空气不好。”
庄洁说:“刚才张老师来了,要带他走,他不去。”
“哦,你为什么不跟张老师去她家。”
“我在等着你呀?”
“等着我?”
祺祺点点头。
“真的吗?”
庄洁说:“这个倒是真的,他说小霞阿姨给他买的玩具放在你那儿了,他不放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臭小子,我还以为你离不开我呢。不过你睡觉可是要老老实实的,半夜可不兴把我踹到地下去。”
祺祺捂着嘴笑了。
庄洁说:“祺祺,你薛叔叔晚还要加班赶材料,你跟妈妈在这睡吧。明天让薛叔把玩具给你捎过来。”
祺祺看着薛家良,一时不知怎么办好。
薛家良口气坚定地说道:“不行,既然祺祺同学看得起我,我求之不得。祺祺,跟妈妈再见,咱们走。”
祺祺一听,高兴地扬起手跟妈妈再见。
庄洁想拦也拦不住了,薛家良抱起祺祺往出走。
迎面碰了宋鸽。
宋鸽一见,说道:“你要带他走吗?”
“是的。祺祺,跟宋阿姨再见。”
“宋阿姨再见,我要去薛叔叔家里睡。”
宋鸽看着薛家良抱着祺祺的背影,这个背影,怎么看怎么像一对父子,她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薛家良将祺祺放到医院,他回枫树湾了,因为今天有一处工程浇筑,尽管他不完全懂这方面的技术,但是他要在现场看着,他相信自己只要往现场那么一站,所有的人会格外精心。
等他晚回到县城,赶到医院的时候,庄洁已经出院了。
他有些纳闷,不是说好了明天出院吗?怎么提前了?
薛家良开车直接到了程忠家的楼下,他往看了看,屋里亮着灯。他忽然感到,有家的人真好。
容不得他感慨,三步并作两步了楼,按响了门铃,听祺祺奶声奶气地说道:“是谁呀?”
“你薛叔叔。”
“你不是有我家钥匙吗?”
“呵呵,好,叔叔自己开。”
薛家良刚把钥匙n锁孔,门从里面开了。
是庄洁。
“家良来了,坐吧。”
薛家良刚要说话,这时他看见沙发还坐着胡晓霞。
薛家良看了一眼胡晓霞,没理她,说道:“嫂子,你怎么今天出院了?不是说明天吗?”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叫小嫂子,也可能,随着程忠的离去,这个称谓也不会再从他的口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