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酒菜上来,双之麻利给摄政王舀了一碗汤,“您喝,别客气。”
他当然不客气,接过来小口小口喝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的通病,每个人吃饭都吃的慢吞吞,没啥声音。形象是有的,就是一看就没了食欲。
猜着他大概也有那食不语的习惯,双之端着饭碗大快朵颐,预备吃完再和他聊聊。她吃东西狼吞虎咽,这要归功于高中那段每时每刻都在跑的时光,到现在都改不过来。吃完捧着脸,看着摄政王。
在她虎视眈眈的视线下,汤郁舒吃上满满两碗饭,又吃了一碗汤,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
看着被基本空空如也的盘子,双之抽抽嘴角,“您吃饱了?”
“嗯。”摄政王矜贵的取了帕子,擦擦嘴。
“那我们聊聊?”
“这吃得太饱了,还有些积食。”他歪着头满脸无辜,“不知双之姑娘能否陪我出去走走?”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双之咬着牙勾起一抹笑,“好,你是王爷,你说了算。”
王爷点点头,摇着扇子往外走,双之跟在他身后。
老板正在不远处,见门开了立马过来,“哟,二位可是吃好了?”
见状摄政王立马后退两步,把舞台让给双之。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双之苦笑,自己上前去应付。老板口若悬河的宣传着自家的牛郎,还有那其他各种稀奇古怪的活动。
别说,人家这商业头脑很是超前,口才也是一等一的。要不是双之没钱,这会就点头办了。
正愁怎么脱身呢,忽然瞥见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双之冲老板道:“我看见一个朋友,过去打打招呼。”
老板给她让路,“您请您请,今日两人同行一人免单。”
“哈哈。”双之尴尬的笑笑,“真是令人心动呢。”
说完,悄悄跟着那人上了二楼。
那人停在一扇门前,站了半天都不进去,大抵是在犹豫。双之正准备上前去,腰身突然被人用力一勾,来了个爱的魔力转圈圈,只听“咯吱”一声,她莫名其妙就进了一间房里,还靠在门板上。
“你……”双之刚出声就被捂住了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摄政王靠的有些近,双之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草木香。看着倒是清风霁月的,现下居然在门纸上扣了个洞,认真的往外看。
虽然这个姿势很像,不对,它就是门咚。但是由于身高差距,双之脑袋只能靠在他胸口处,完全没有呼吸在耳朵处的那种暧昧感。唯一有的就是隔着衣服,她能清楚的听见摄政王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外面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这样的站姿又别扭又累,特别是脖子,都快酸死了。双之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王爷离远了些,把放在腰上的手挪到了她的胳膊,用些力扶着她。
小丫头半点不挣扎,还挺乖。汤郁舒捏捏指尖,主动解释道:“先前那位小侯爷,看样子你是认识。后面来的人,是左相。”
读书人也会嫖?那个场面,双之有点难以想象。吸了吸鼻子,疑惑道:“王爷,你有没有觉得这房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汤郁舒脸色一变,“双之,屏息。”
“哦哦。”在他动手之前,双之及时捏住了鼻子。
这个房间这个气氛,双之以为接下来就要借着小说里常有的春药梗,来一出阿晋不允许的脖子以下不可描述运动,犯下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说不定最终还能来个带球跑,换亿万家产。
但摄政王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快步去推开窗户,把屋子里的迷药散了个干净。
啊——他推开的不是窗子,是她白嫖帅哥的少女梦想。
双之呼吸着新鲜空气,“一个武将一个文人,他们这是唱哪出?”
“我也想知道。”摄政王看向双之,“我看那小侯爷好像对你有点意思,要不你去敲个门,满足一下我们两的好奇心?”
堂堂摄政王,说出这种话,你还是人吗?
就在双之思考动手打王爷要不要砍头的时候,熟悉的老板声音越来越近。只不过比起对她时更加谄媚,一口一个“献王”喊着。
汤郁舒立马去洞口瞅了眼,那献王一身打眼的红衣,让人想忽略都不行。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碰见的都是什么人,就不该顺着这姑娘来青楼。“快走,外面有人来了。”
“怕什么,光明正大的出去呗。”
“你懂什么,那是献王。”汤郁舒急的焦头烂额,拽着双之到窗边,打算对着楼下的池子来个高空抛物。
拽着他的袖子嚷嚷道:“我不会凫水!”
“我会。”汤郁舒安抚她,“你先下去扑腾两下,我马上就来救你。”
“不行,万一淹死了呢。”
“不会的,我保证。”
就在他们俩互相纠缠的时候,献王已经一口一个宝贝的到了门口。
情急之下摄政王抱着双之,一同往下一跳。
双之凭借着飙升的肾上腺素死命扒拉住汤郁舒,瑟瑟发抖。
“噗通”一声,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水底下的汤郁舒从两耳的激鸣中缓过神,被双之八爪鱼一样卡住了手脚,一身超强的凫水技术完全得不到施展。
身体落入冰凉的湖中,冷不丁呛了几口水。双之看汤郁舒扑腾了半天都没啥作用,暗骂着男人就是不可信,求生欲使她松开了摄政王,奋力狗刨。
汤郁舒得了自由,稳稳带着她的腰往上带,游出水面时鼻腔已经呛的发疼。
连拖带拽的救双之爬上岸,两人都躺倒在地上不想动弹。
片刻后汤郁舒缓过神,站在树下拧着衣服上的水。这一片看着应该是满轩楼的后院,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都没人出来看看,说明人都在前面伺候着呢。
收拾好自己,汤郁舒扶着双之起来,帮她一起拧干衣服上的水。这幅尊容实在是不太好出去见人,汤郁舒道:“我要不带你先去换个衣服?”
“去哪换?”双之晃着耳朵里的水,“要不咱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这还不简单。”汤郁舒拉着她的手摁在后腰上,“抓紧了。”
双之抓紧了,然后就体验了之前一直期待的习武之人违背社会主义现实物理原理的事情——轻功。
摄政王带着她一路飞檐走壁,停在了一套府邸里,把她丢给了一位老嬷嬷。
老嬷嬷是个好人,陪着她洗澡换衣服喝姜汤。就是被那发光如狼看见肉的眼神盯着,双之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