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在场的所有人这下全都不淡定了。
若说刘焉刚刚把刘璋推出来,说成是为把最小的儿子留在身边,给他一个益州治所的县令之职,也是为了让他有个好的出身,大家还能理解。
可突然将刘茂上表为汉中太守,又加讨夷中郎将,这不是明摆着,把汉中整个郡的军政大权交给刘茂了?
据他们今天得到的消息,刘茂正被汉中苏固和白水张修给堵在了阳平关,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难道事情有变?
不然,刘焉老匹夫,突然给他加官进职又是唱的哪一出?
其他人还在惊疑不定之时,吴匡却是猛地抬头看了看刘焉,见他也正颇有深意地看着自己,当即就笑了。
“好你个刘焉,当真是藏不住自己的枭雄之姿了吗?”
刘焉见吴匡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便冲着他点了点头。
眼神交流片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来人!”
刘焉朗声喊了一下,将众人的喧闹再次打断,守在屋外多时的亲兵走了进来。
亲兵进来时,手中拿着一份书信,恭敬地递给了刘焉便退了出去。
刘焉将书信接过,却并不打开,而是转给了一旁的刘璋,对他道:“传给诸位大人看看。”
“是。”
刘璋敬畏地接了过去,转过身便带着书信走向客位首席的吴匡。
只是他在行走间向着书信瞥了一眼,当即大惊。
他与吴匡从雒阳一路赶来雒城,基本都是在马背上的奔波中渡过的,除了知晓阳平关已经被刘茂拿下之外,却是并没有认真探查过汉中郡的情况。
而他手上的这封书信,便是刘璝从阳平关带来,由刘茂亲自书写的汉中战报。
将书信递给吴匡,刘璋脸色有些不自然,无言地走回了刘焉身后。
匆忙间,他趁着吴匡打开书信的时候,已经瞥见了上面写着的“...白水张修反,汉中苏固不尊上命,茂斗胆临阵定计图之,至今日,张修伏诛,汉中亦下,然巴汉各处蛮夷又有不稳...”。
这么几句话已然让他明白了过来,刘茂不仅仅是拿下了一个阳平关,就连偌大的汉中郡也已经被他拿下了。
而在他和吴匡从阳平关前往雒城的路上,所碰到的那队兵马,想来就是刘茂麾下前往白水平叛的兵马了。
此时回想起来,那吴班的嘴倒还真的够严的。
碰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吴匡,他都没有透露一丝一毫的风声,看来刘茂御下之能当真不可小觑。
吴匡接过书信只是扫了几眼,便递与下一人,看向刘焉点了点头。
当刘焉说出要表刘茂为汉中太守之时,他便已经有了一丝猜测,现在只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而已。
“嘶~三郎君,竟立下了如此奇功?”
“三郎君,当真不愧是英雄年少!”
“恭喜使君,贺喜使君!”
“使君不仅有一表人才的四郎君,又有可以率军讨贼的三郎君,真乃洪福涛涛。”
众人很快便将书信传递一遍,看过书信之后自然对于刘茂赞不绝口,顺带更要恭维刘焉几句。
刘焉大笑着推辞了几句,这才继续拿起酒樽,向大家又劝了一杯。
不过当他放下酒樽之后,却是突然猛拍了一下案几,把众人都吓的不轻。
“今日焉邀请诸位来到州牧府赴宴,本希望同诸位开怀畅饮,哪料却有人见不得如此,偏偏在这种时候给焉找麻烦。想必诸位也早已发现,今日赴宴之中却是少了几张熟面孔。”
刘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越来越冷,堂下的众人也是心里一紧,知道今日宴席的重头戏才是真的来了。
而坐在左手边首席的赵韪,心里更是道了一声侥幸。
他庆幸自己没有一时鬼迷心窍,去掺合贾龙等人的密谋,要不然现在少的那几张熟面孔,很可能就要包括他了。
刘焉扫视了一圈。
他看清众人的表情,见都是噤若寒蝉不敢言语,这才满意地暗自点头,接着说道:“事到如今便不再瞒着诸位,犍为太守任歧,广汉校尉贾龙二人,身为益州重臣,却连同白水关守将裨将军张修,勾连苏固欲要谋反,幸得三子茂早有所觉,借讨寇之名出军击破张修苏固,尔后故作被二贼夹击之势,引得任歧贾龙自觉功成而动,已被我派人一举拿下!”
刘焉讲述的声音很平淡,可他越是如此平淡,堂下的众人便愈是胆寒。
这就是刘焉的性子,越是平静,之后的暴风雨来的便越是狂暴。
他们早有领教了。
“还有雒城之内,某些人受了贾任所蛊惑,一同参与进了作乱之事,这便是诸位身边少了几张面孔的缘故。”
吴匡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堂下益州大部分的官吏早已面色大变,像是受了惊吓的猪猡,各自缩在坐席之中不敢动弹,不敢言语。
眼见堂中已然冷场,自诩并没有什么根脚被刘焉抓住的赵韪此时站起身,向着刘焉拜道:“使君英明!郎君英明!有使君与郎君,乃是益州之幸。韪愿将忠心祭日月,今后定当再加努力,为使君和益州效犬马之劳。”
“愿为使君效犬马之劳!”
“愿为使君效犬马之劳!”
其他人见有人打了样,连忙争先恐后的表忠心,唯恐落在了后面的话,会被刘焉当作此次作乱的同谋给处理掉。
刘焉拍了拍掌,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诸位快快莫要如此,尔等皆是焉之心腹,焉又岂会对诸位之忠义有丝毫疑虑?”
装腔作势地让大家安坐回去,刘焉这才收了笑容,继续解释道:“今日之所以提起此事,也只是为了告诉大家,只要有诸位全力助焉,益州必然会长久的安稳下去,诸位大可安心呐!”
赵韪:“该当如此。”
“赵司马所言甚是,我等该当如此。”
“正是正是,为使君鞍前马后乃我等的本分。”
又是赵韪首先应了一声,其他人再次有样学样起来,没了丝毫的压力,反而显得自然了许多。
眼中的嘲讽一闪即逝,刘焉却是话题一转,冲着堂下问道:“三郎已经大婚,又有大功,而四子如今也来到了雒城,我便临时起意,为二人分别定下叔玉、季玉之表字,定祖、文表,你们以为如何?”
被刘焉喊道的定祖与文表,却分别是任安与王商,皆是益州名士。
原本他们都是隐士,被董扶返回益州之后,一番拉拢之下才投奔了益州牧刘焉。
此时董扶已经八十有二,闻听先皇崩殂之后便托病辞官,返回老家去了,是以关于为儿子选取表字之事,刘焉也只能问他们这两位益州名士。
两人相视一眼,对于刘焉的杀伐之心刚刚才有了新的体会,自然不愿在此时触他的霉头。
点点头,王商道:“叔季为排行,瑁璋皆玉器,而玉者,美好之物也,是故叔玉。季玉可为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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