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浑身都是泥,拉出来时还带着水,除了长了个人样,根本和藕没啥差别。
就在武道界的众多人士满脸惊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位老者之时,原本死翘翘的老人,在感受到空气之后,竟然浑身战栗了一下,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淤泥混着湖水吐出来一堆。老人的肺腔之中,终于再度涌满了空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近乎死翘的老人,心肺功能却是缓缓复苏,随后,紧密的双眼,终于再度缓缓的睁了开来。
老人明显有些发懵,朦胧着眼睛,痴痴的看着这方天地,看着那明媚的阳光。
“这就是太阳吗?”
明明就在湖底下被镇压了几天几夜,可是看老人那样子,却仿若被从五指山下镇压了五百年一般。话语之中,满是苦涩以及沧桑。
众人没有回答贺澜山的问题,而是各个都屏住了呼吸,随后格外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您您是贺宗师吗?”
也难怪大家会这么问,说道武道宗师,拿在众人心中都是偶像级别的大人物啊,各个腾云驾雾,负手傲立,傲视群雄,那是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一群人,怎么现在看着,跟条死鱼似得?
众人不得不惊悚,因为贺澜山现在的样子完全打破武道宗师在他们心中的偶像形象。
“贺宗师?”
老人轻轻的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下一刻,便仿若转世之人觉醒了前世记忆一般。
贺澜山的身体随即狠狠的颤栗了起来。
他记起来,他都记起来了。那个踏天而来的清秀少年,以及被撕成两半的唐慕容,更可怕的是,那铺天盖地近乎遮蔽了整片天空的巨大掌印。
在那掌印之下,自己一招攻击甚至都没有放出来,便被直接拍到了地底下,被楚云强势镇压在玄武湖下。
现在贺澜山浑身的筋骨都仿若散架一般的疼痛,丹田之中近乎枯竭,浑身上下更是使不出丝毫力气。
如今回响起那个仿若魔王般的清秀身影,贺澜山心中便有一种发自灵魂的颤栗。贺澜山纵横武道这么多年,就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一仗。
一招没出便被楚云镇压在了湖底下。经此一战,楚云在贺澜山心中,无疑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请问,您您是贺澜山贺宗师吗?”
在贺澜山还在回忆着之前大战可怕的一幕时,身旁众人却是再度问向他。
贺澜山抬起面孔,看了看周围的众人,随后抓起一把土,在自己脸上抹了抹,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是贺澜山。”
“什么贺澜山,贺澜山是谁?”
“我不认识他!”
老人摇着头,然后站起身子,便赶紧跑了。
麻痹,不跑在这丢人吗?
他堂堂武道宗师,宗师榜排名第十的镇国强者,在玄武湖上被一个少年打成而来狗,传出去他还不得被笑话死。
麻痹,以后在武道界还怎么混?
看着这慌慌张张跑没影的老人,在场众人却是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懵逼。
这啥情况,不认识就不认识呗,怎么还跑了?
可是,贺澜山却是不知道,即便她死不承认自己是贺宗师,但别忘了,当日可是有上百观众的,虽然后来被楚云一巴掌拍死不少,但像杜仲这般的武道强者却是活了下来。
即便贺澜山自己不说,杜仲他们又怎会不说?
玄武湖的挖人工程持续了好几天,随后众人也便散去了。
这一次,经过统计,总共挖上来一百十三具尸体,大约有三分之一活下来吧。这等于一下子就死了一百多的武道强者啊,这对华夏武道界来说无疑是难以弥补的巨大损失。
这么大的伤亡,这在和平年代,简直是匪夷所思的。
玄武湖惊现一百多具尸体,其中很可能还有宗师尸体的消息就像狂风一般,已经出现,便迅速席卷了整个华夏武道界。仿若一颗n一般,在整个华夏武道界轰然砸响。
江东震怖!
江南震怖!
江北震怖!
西北,西南,东北等华夏各大武道界全体震动。
整个武道界近乎疯了,前所未有的暴动,近乎掀起了滔天之浪。
整个华夏武道界能有多少人,最多也就几千人吧,这一下子死了一百多个,这什么概念。如果按照比例换算成华夏人的话,华夏是十四亿人,这一下就等于死了五千万人啊。
我去你妈啊!
第二次世界大战也就死了两三千万人吧,尼玛玄武湖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埋了一颗nn不成?可尼玛要是nn的话,金陵城估计也得没了吧。
于是,在消息散布出去的第二天,全华夏的武道人,几乎都朝金陵城赶来了。这一次来的比看唐慕容约战的人要多得多,起码有上千人,华夏武道人士一半几乎都来到了这座六朝古都。
不因为什么,只是因为被从玄武湖底下打捞上来的杜仲老爷子就住在金陵市医院。他们想知道事实,他们想听杜老亲口讲述,唐慕容约战江东楚先生于玄武湖畔的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先生究竟来了没来?
唐慕容有没有成宗师?
湖底下的那个掌印是个什么鬼?
还有你们为什么都被埋到了湖底下?
最重要的是,宗师榜上的贺澜山贺宗师,究竟有没有被埋?
无数的疑问,各种各样的问题,都在所有武道中人的心头萦绕。
直到,数天之后,杜仲通过旗下弟子传出消息,明日,在金陵市体育馆,召开华夏武道界全体会议。
任何人,任何势力,只要你是武道之人,尽皆可以入内。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武道界再次沸腾了。
要知道,武道界最近的一次全体大会还是百年之前与洪门决战之前的战前总动员。时隔百年之后,本世纪第一次武道界最为盛大的全体会议,终于再度召开了。
那一天,风和日丽,湛蓝的天空上,漂浮着朵朵白云。
来自江南,江北,西南等华夏各个地方足足上千的武道中人,齐齐汇聚此处。
这是属于武道界宗师之下的最高级别的会议,再往上便是宗师层次的会议了,但宗师毕竟是少数,所以论人数,还是论规模,这一届会议都是无以伦比的。
金陵体育馆内,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坐在座位上,满脸凝重的,安静的等待着杜仲的出现,一百多人的死亡,武道界这么大的损失,他们需要一个交代。
终于,一个须发皆白,坐着轮椅的老人,被人从体育馆外推了进来。
随着杜仲的入场,体育馆中的气愤,无疑是凝重到了一个极点。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答案。
“各位,我是杜仲,江南省武者协会的总会长。”
“这么多天了,我每一天都在深思,都在犹豫,无时无刻不处于焦虑之中。”
“但数天前,金陵城下,玄武湖畔的事情,终究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的事情,也许会超出你们的心理承受极限。”
杜老停顿了一下子,抬头看下众人。体育馆内,气愤再度凝重了几分,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凝神静听。
“数天前,金陵唐家家主,约战江东楚先生于金陵城下。”
“在约战的第七日,江东楚先生,踏天而来。”
“战斗之中,我们发现,唐家家主,的确已入宗师之境。”
“是的,我泱泱华夏第十一位武道宗师。”
台下,顿时哗声一片,不少人都在感叹唐慕容果然武道大成,入宗师之境,是我华夏武道界一大喜之事。
可是杜仲接下来的话语,却是让众人,从九天掉落,如坠冰窖。
“约战的最后结果,唐家家主唐慕容战败!”
“败于江东楚先生手下。”
“在玄武湖上,被江东楚先生”
杜仲顿了一下,随后继续道:“生撕!!!!”
满室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