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坐上马车,回到小竹院儿,羽竹都一言未发。直到踏进小竹院儿的屋内,羽竹放下药箱,直勾勾地看着我,一副坦白从宽不许抗拒的模样。
“小止何时认识了宣安王?霁儿又是怎么回事?”
“我饿了~”发动可怜攻势。
羽竹索性坐下了,倒了杯茶慢慢喝,大有我不说实话就没饭吃的架势。
“就是之前在春满楼见过一次,呃...两次,第一次你和苍星也在啊!”谁知道这堂堂王爷还这么自来熟。
“霁儿呢?”
“那在外面混,我还不得起个艺名什么的,就叫霁儿了呗!”
“凰楼?”
“就是春满楼,以后改名叫凰楼了。我跟千修前段时间一直在忙的就是这个,它正月十五重新开业。”
得到我识时务的回答,羽竹满意的去做晚饭了。
元宵节当天,应羽竹和苍星的要求,我也带着他俩去了凰楼。
为了好好做幕后,我并没有参与楼前的开业仪式,带着他俩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三零五等着晚上的开场表演。
三零五就是三楼正对舞台的三楼房间,我让千修把它与四楼的五号房秘密接成了复式,只专属于我自己使用。
我听着外面,本来红姨致完词,放完鞭炮就应该结束了,可是鞭炮声落,紧接的确是更大的敲锣打鼓和人民群众的欢呼声。
等一切尘埃落定,让苍星和羽竹在房间里享受着,我就出门找红姨做妆发了。刚下楼,红姨就兴奋的不能自已的朝着我快步走过来。
“你怎么做到的,宣安王府不仅送来了王爷亲笔书的牌匾,还请了整个南京城最有名的舞龙舞狮队来给我们祝贺。”
“最有名的舞龙舞狮队?也是最贵的吧!有这闲钱不如多来我们这儿消费。”这些有钱人就是喜欢把钱不当钱看。
“以霁儿的看法,我要如何在你们这儿消费我的‘闲钱’呢?”看来为了隐藏实力,我把自己压制的狠了些,连他走过来都没察觉到。
“忘了告诉你,王爷也亲自来了。”红姨压低声音凑近我说。
我白她一眼,人家都说话了,我还要你告诉我人家来了。
“我只是负责今晚的开场表演,王爷想怎么在这儿花钱,恐怕应该跟红姨商讨商讨。不过,我倒是听说这凰楼有贵宾等级制度,以王爷的财力权势,想来当是要做最高等级的贵宾才对。”
“红姨,你还不赶紧跟王爷好好介绍介绍,可别错失了让王爷用掉‘闲钱’的好机会。”
“贵宾等级制?”楚湛扬看起来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是是,不如请王爷移驾瞻阁,我们细谈。”红姨应着。
“我还要去准备一会儿的演出,就先告辞了。”商业应酬还是让红姨来,我就不奉陪了。
刚入夜的时候,天空就飘起了雪,今年的雪来的格外晚了一些。可能是在南国的原因,雪花的量是极少的,下雪的次数也很少,。
不过并不影响那些赏灯的人为了躲雪,成批量的涌入凰楼,给我的凰楼创收。
开场秀的表演,是《花好月圆夜》,演完这一次,以后我就要金盆洗手了。今后就是姐不在江湖,江湖上都是姐培养出来的人。
大概是有宣安王爷镇场子的原因,今天的开业十分的顺利,没有任何情节性不开眼的砸场子行为。要是楚湛扬自己也能安分点儿,就更好了。
演出结束,我回三零五的时候,就被告知,羽竹和苍星被楚湛扬那个家伙请到瞻阁做客去了。害得我现在不得不安分的坐在瞻阁里,看着楚湛扬和欧阳一来一去对着羽竹进行商业互捧。
“听说羽竹先生年纪轻轻,医术却十分了得。”这是楚湛扬。
“羽竹先生在南京城里有在世华佗之称,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这是欧阳。
“不知先生可曾想过入职太医院?”楚湛扬貌似真诚地问羽竹。
“二位谬赞了,羽竹还是喜爱像闲云野鹤般自在些。”
他们聊他们的,我和苍星吃我们的,原本是谁也不搭理谁。可是偏偏就有个姓欧阳的要败坏我的食欲,提起我现在不想知道的话题。
“羽竹先生,既是习医之人,可知道天医谷?”
“天医谷乃医界丰碑,是值得学医之人向往学习的地方,不过可惜,它已与外界断绝联系多年。”
“非也,据我所知,天医谷,两年前便开始陆续向外界遣派人手,似乎是在找什么人。”听到这儿,我一口葡萄汁儿喷了出来,我吃不下去大家都不用吃了。
“霁儿这是怎么了?可是这葡萄汁有什么问题?”楚湛扬作势就要摇铃叫人。
“没事儿,就是喝的太急了。”苍星见状默默帮我顺气,我一把拉住楚湛扬,可不能让我自己毁了自家招牌。恰好红姨进来给楚湛扬和欧阳送玉牌,我让她赶紧让人换了一桌菜。
“为何是二号?”拿到二号牌的楚湛扬对着红姨问道。
“回王爷,凰楼的一号已经被预定了。”
“谁?”
“我是三号。”欧阳拿着他的玉牌晃了晃。
“王爷,不好意思,凰楼有规定为每位不公开的白玉牌贵宾身份保密,所以恕草民不能告知。”
楚湛扬看了我一眼,让红姨退下了。
“看我干嘛?我可没那‘闲钱’用来包凰楼的贵宾房。”因为我包房是不用钱的。
他摇着扇子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两年前?找人?不会是找我吧!对于南胥瑾来说,应该不至于为了我打破自己的禁令,要真是找我,多半是迫于两位师父的压力。
他俩肯定知道我没死,可是我现在这情况也不好传消息给他俩,想想我还真的被二师父说对了,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不孝徒弟。
新的菜品摆上桌,欧阳又接着话继续往下聊。
“说起来,前日北国九皇子出使我国,看见乐姬弹琴就恼羞成怒,说是因为之前说要教他弹琴的一位姑娘坠崖失踪了,从此他就再也看不得别人弹琴。”
他话音刚落,我刚喝进去一口茶水又喷了出来。这个北国九皇子的经历,怎么听怎么像赫连康康小朋友,看来我坠崖对他打击还蛮大的。原来他是一国皇子,难怪脾气那么大,还喜欢对人呼来喝去的。
“小止,没事儿吧,可是不舒服?”羽竹一脸担忧的问我,苍星依旧默默帮我拍背顺气。
我摇了摇头,“没事儿,可能是有点儿累了。”
“既是如此,不如本王送霁儿早些回去休息。”
“不用了,我跟羽竹苍星一起回去就好。”此地不宜久留,免得待会儿再听到什么让我喷别的东西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