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楼里,一眼看过去都是人,本来这个时间就是高峰期再加上所有凰楼的工作人员,得亏我当初规划的时候够大气,才不至于出现人挤人的情况。
舞台上的歌舞已经停了,客人间的气氛虽然有些凝滞,但是并没有恐慌混乱。
杜方站在一位身着深色军服的人旁边,那人想来就应该是那什么左骁卫长史了。
楼里的演艺人员有月色凝璇俩带着或坐或站都待在舞台左侧,这大规模集齐的场面对外人来说可是难得一见,都是金钱的味道,整个角落顿时都养眼了不少。
原本休息工作人员们的也都安安静静站在他们身后,在班的则分布在各关键点位随时处理突发事件,还算井然有序。
司越也在左侧坐着面无表情的放空,沐清溪倒是锲而不舍也坐在司越旁边,不过没看见她那些小白脸们。
月色看见我之前是老娘很高贵你们都不配的大姐大模样,看见我之后开始坐立不安,视线频频往我身上看。
她的小丫头许是顾及自家姑娘在外形象,低身跟她耳语却被无视,于是选择求助端坐月色一旁的凝璇。
凝璇顺着月色的视线看到我,顿时也就不淡定了,毕竟她俩也算是凰楼初开的时候我一手带出来的。
其实从我们踏进主楼大厅,就有不少视线带着杂七杂八的意味停在我身上,我只当没察觉到,带着小七和春华提步走到月色面前。
见我走近月色凝璇连带着一些面熟的人都立刻站了起来给我让位,我也没客气直接坐下了,就是吓到了现场的一些生面孔们,他们一脸懵逼犹豫自己是不是也要站起来。
我忍着笑意说:“坐,吓到小可爱们了。”
司越感受到这边的动静,转头看过来,我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看见是我他也微笑着跟我点了点头才转回去。
沐清溪也适时表现出一点见到我的诧异与我互点头。
“你怎么过来了,他们闹到你那边去了吗?简直太过分了!”月色语气透着愤怒,她们不知道止园是我的,一直只以为楼主给我在止园留了一个小院儿。
“没有,家里小孩儿饿了,出来吃点东西。”我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四周跟她们答话。
月色看了眼小七,说:“现在许是吃不上了。”她朝旁边点了点“厨房的师傅们都在那呢。”
小七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很饿。”
“这些人一来就守着咱们凰楼的门,许进不许出,总不能只是把咱们都聚集在这儿坐着?”月色撑着下巴说。
凝璇瞥了她一眼,对着我道:“他们只说有在逃的嫌犯进了凰楼,需要清查。”
月色闻言哼了一声,说:“嫌犯?还不是他们一张嘴说了算。”
凝璇:“人家是朝廷公办。”
“天子脚下权贵世家一抓一把,他们也就只敢站在大堂里人模人样的,你看谁敢进那几间包厢放一个屁。”月色一句话引得她的小丫鬟又一脸不赞成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凝璇:“”我觉得你说的甚对。
然后,后排凰楼众人就看着这两位平时并不对付的南京凰楼高岭之花开始你一言我一嘴的叭叭个不停的同时还不忘给我添茶倒水。
“霁儿姑娘?想当初姑娘的风姿可是全南京城人人称赞,如今倒是架子越发大了,连面也难得一见。”刚刚还跟杜方站在舞台前的军服男人跨步朝我走来,语气轻浮。
抬眼一看杜方跟在他身后伸出了尔康手,显然没来及阻止。
“这位是?”我疑惑出声。
司越在听到那人喊霁儿时震惊转头,眼见着我应声,震惊之情就更溢于言表了。
“这位是禁军左骁卫何长史”杜方连忙上前介绍道。
“哦,长史谬赞了,不过我的身价于长史而言确实难了。”我缓缓且认真的说。
不顾这位何长史越来越黑的脸色,月色忍笑给我比了一个大拇指。小七被春华拉着,默默站在一边不语。
“你”何长史刚要出声发怒就被人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你就是凰楼的霁儿?”
声音有些耳熟,从右侧上方传过来。
那人还在自顾自的说:“就是因为你让小爷成了第八。”
“”这么件事儿记了这么久,我是该说他记忆力好还是小气吧啦。
我抬头面朝他的方向,他就靠在望阁的外围栏杆上向下看着,这个人就是当初跟赫连康康争第七号房的承德山庄少庄主洛思言。
!!“是你?!”说完他瞬间扭头看了眼望阁内,再转过头来看了眼生憋怒气值的何长史,对我说:“你要上来我们这儿吗?”
他这反应倒是逗笑了我,“不必,我是凰楼的人,你们是来凰楼消费的客人,合该是来享受的。”说到这儿我顿了顿,才说“至于那些影响客人享受权益的人,我想会很快解决的。”
我话音落他点了点头,想了想快速说:“你等等。”
然后就见他转身进了望阁,不一会儿提了个食盒下来,拿出几碟子小点心摆在我面前,都是我喜欢的糯食系列。
“有点心吃,坐着也不会太无聊。”他一脸真诚的跟我分享,还是小年轻性格可爱讨人喜欢。
看我点头他又说:“噢,你朋友说让你少吃一些,这些都是糯食,晚间不宜吃太多。”停了会儿补充道:“嗯他说他是你朋友。”说完撇了撇嘴嘟囔“知道不能吃多还点的都是这些”
“好。”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后,他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何长史话确是对我说的,“那我就先上去了,有事叫我一声就行。”
我笑答:“好。”他这性格与赫连康康还真有几分相像,说起来赫连康康这段时间的信严格按周送来,还是得抽个时间回他个一百字,免得他又不安分。
洛思言前脚走,何长史还没来得及说话,南胥瑾又带着白术提着食盒停在我面前,他都不用说话,就那风光霁月的周身气度,成功让我旁边的月色和凝璇相携去了隔壁桌,给他让了座。
还没入冬,他已经着了一件厚厚的月白斗篷,眉眼之间高山似雪的矜贵模样,完全看不出他也能武力值爆棚。
沐清溪这回主动开口问好也只得到他略微点头的回应。唉,这就是人家坐拥百年一大山谷医业的底气。
“呃有事儿?”我看他就着月色的位子在我旁边坐下,只能尴尬开口。
他动手把小洛布好的点心往前挪开,把白术手里的食盒打开一样一样慢条斯理的拿出来,“不是说饿了?”
菜色很精致但还冒着热气,想来不是从凰楼出的。
“不是我饿了。”我一把把小七拉在我另一边的凝璇位置上坐下,指着他说:“是他。”
南胥瑾抬眼看了我们俩一眼没说话,只示意白术把餐具摆到了小七面前。
小七只能慢慢拿起筷子,默默心里苦,羽竹手艺没的说,是天阙食堂远远比不上的,所以今晚餐桌上一半的食物都进了他的肚子。
我无视小七的求助视线,主要是现在清醒的我面对南胥瑾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以前自己时不时抽风的做作,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别扭,只能靠着满分厚的脸皮不表现出来。
看着不动如山目不斜视坐在旁边的南胥瑾,何长史已经没话要跟我说了。
同不动如山目不斜视的我,心里状态:木槿也不知道磨磨蹭蹭在干些什么,还不出来解决这破事儿文雪止,我唾弃十八的你下次还是不能随便出门看热闹了
好在木槿没让我等太久,在小七的筷子开始夹第二轮的时候出来了。
木槿从入院门进来时,半绾堕马髻,配两朵白玉九月菊瓣华胜并两只缠金吐珠步摇。身穿烟粉簇菊宽袖对襟,菊蕊是一粒粒镶嵌的珍珠内搭藕荷长裙,裙摆处是银线绣菊纹饰,腰坠凰楼羊脂飞檐佩。
飞檐佩是凰楼之主的象征,只是他人并不知晓飞檐佩分为两块,木槿戴羊脂佩,而代表最高权力的墨佩在我这儿。
木槿这一身饰品皆出自饰楼定制,服饰则出自锦楼定制再加上飞檐佩,身后跟着红姨,在在场所有人眼里她凰楼之主的身份就明晃晃了。
随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着武官服饰的中年男人,腰背挺直,伟岸正直,比那何长史有军人气度多了。
杜方视线偷偷瞄向我,见我抚抚袖站起了身,于是迈步走去跟木槿问了好,老实站在她身后。
南胥瑾见我站起来,向我投来询问的眼神。
跟他对视了五秒,我才明白他的意图解释到“管事的来了,事情也就可以解决了,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休息了。”
他点头也站了起来,看着我说:“送你。”声线一如既往地清冷,仿佛对露面的凰楼之主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简直让我怀疑凰楼的价值。
没看见拈花沐楼主自木槿出现,注意就一直放在那个方向吗?我往那边一瞥却意外对上了司越的目光,还没等我反应,司越倒是愣了一下,迅速移开了视线。
“这是你从平州带回的那名琴师?”我扭头见南胥瑾的视线正落在司越身上,这些个大佬总是喜欢用肯定的语气说疑问的话,是为了寻求别人对他的肯定?还是想听马屁?
所以我选择,“对,没错,是的,你记忆力真好!”顺带给他竖个大拇指,双重满足他。
他转过头看我眉间微蹙好像在纠结什么,最后只说:“走吧。”
“去哪?”我反应了一下,“哦,不用,有小七跟春华陪我一起,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边与与木槿一起来的中年男人迅速解决了何长史,一句话的时间,都没见何长史蹦跶就灰溜溜带着人撤了。
凰楼的人散了,杜方也开始了后续的安抚工作。
“再见!”我跟南胥瑾说了声,转身准备走。
“你现如今的住处很好,近来无事就不要出来了。”他是没强求要送我,但是又冒出这么一句话,想想他应该很快会被师父们叫回去,我就随口应了一声好。
我在古代走上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