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怕这袁公路不知在使什么坏水!”
“黄大哥说得是,主公还是小心些好!”
“这要不我陪主公你一起去吧!”
黄盖、朱治、韩当各是反应不同。孙坚见了,却是笑着安抚道:“诸位兄弟多心了,盟主大人出自四世三公的袁家,袁家两位明公乃当世儒生之首,盟主大人从小受两位明公教诲,岂会不明大义。不过他身份尊贵,也难免有些脾气。好了,诸位兄弟快去军中准备吧。”
黄盖三人听了,脸上各有变色,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反驳孙坚,纷纷领命。须臾,孙坚便是一脸兴奋之色地走出帐外。黄盖看着,不由呐呐道:“我家主公还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大傻瓜啊!”
“黄大哥,你倒错了,主公不傻,只是他更愿与人为善,以仁相待。可知,仁者无敌啊!”朱治一搙下颚美须,满脸敬色而道。
“嘿嘿,大道理我是不懂!不过我却知道,三年前我杀了乡中恶霸,若非主公出手相助,我这颗大黑头早就被那狗县令给砍了!所以,只要主公一句话,就算是象征天子威仪的和氏璧,我也给他抢过来!”韩当咧嘴笑起,眼神烁烁,看似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从他眼神里就能看出,他所说的绝非虚言。
不知觉,到了晌午时候。黄盖等人刚把军队整顿好,孙坚便一脸狂喜之色策马赶来,畅声大笑道:“哈哈哈哈!!果如我所料,盟主大人愿意让我等出兵了!而且,他也明白前些日子拖延了战机,不但主动向我认错,还命我先往进军,随后他亲自率大军押解辎重,前来助战!!”
孙坚此言一出,韩当见孙坚如此高兴,也是大喜不已,张嘴笑道:“哈哈,这可太好了!主公,那还等什么?快出兵吧!”
“好!诸军听我号令,随我进军昆阳,取那张济首级!”孙坚闻言,神色一震,遂是一举手中古锭虎头金刀扯声喝道。孙坚军中jing士一听,无不振奋,纷纷振臂高呼,喊声如虹。
这时,黄盖和朱治却暗暗变色,暗对眼色。
“袁公路竟然会向主公认错,这太阳莫非从西边出来。”
“说得对,事出反常必有妖也。黄大哥,这辎重可是军中命脉。我还是留在这里,督促粮食,但若这袁公路真有歹心,我便速速来报!”
“还是朱弟你够细心,主公那里自有我看着,你放心便是!”
黄盖和朱治两人低声说话,商议毕。朱治忽然大叫几声,从马上摔了下来,黄盖大惊,急叫呼几句,然后便急急翻身下马,赶去看望。
正准备引兵出发的孙坚一看,也吓了一跳,忙是赶去看望。
“不好了,主公,朱弟不知为何腹中疼痛难耐,怕是不能随军出战了。”黄盖见孙坚赶来,急声喊道。
“不大战在即我岂能不在主公身边”这时,满头大汗,被黄盖搀扶起来的朱治,咬牙说道,好似忍耐着剧痛一样。孙坚一看,毫不怀疑,面色一急,道:“君理,你莫要逞强,先留下来让大夫看看,待身体无恙,随盟主的粮队再是赶来也是不迟!”
“谢谢主公”朱治闻言一喜,忙是谢道。不过朱治蹩脚的演技,却是连韩当也瞒不住。在旁的韩当,不禁皱眉道:“我看朱哥脸色还好,应该没什么大碍,不如等上他吧。”
“义公,你莫要多嘴,战场上瞬息万变,危机四伏,但若君理有个万一你如何负责!?”黄盖一听,立刻圆瞪大眼喝叱。韩当素来有些害怕黄盖,马上闭上了嘴。孙坚倒还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安抚朱治几句后,遂是领诸将出发。
却说孙坚急于击破昆阳,一路引兵火速赶往,幸好路程不远,日夜兼程,就于次日晌午,便赶到了昆阳城南郊外。却见昆阳城临近有一条河畔,城池高耸,城墙莫约五丈之高,城上更有不少兵士,正严密把守。
孙坚一看,不由有些变色,呐呐道:“昨日据细作来报,还说这昆阳城颇显混乱,可今日一看,却是守备森严,有条有序莫非是情报有误?”
孙坚念头一转,蓦然城上擂鼓大作,城门开处,一部千余人的西凉铁骑如铁流狂潮奔飞冲来,气势汹汹,喊声盖天。
“西凉铁骑!”黄盖见冲来的骑兵,各个身形高大,装甲精良,一看就猜到是威震天下的西凉铁骑,不由惊呼一声。
“若论水上作战,我们江东人自是天下第一,但论马上作战,天下之大,还得说这西凉人!大家伙可都打起精神了!!”韩当一举大刀,扯开嗓子便是大喝,数千江东军齐声呼喝,一时间声势却也不逊色于那千余西凉铁骑。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滚滚沙尘扑来,那千余西凉铁骑倏然逼来,在只靠近不到二十丈的距离,猛地停了下来。这时,孙坚面色又是一变,却觉一股可怕的杀气,如翻滚江浪,正扑涌而来,定眼一看,很快发现这些西凉铁骑各个面色可怕,由其为首的一员身穿紫纹飞雀袍的年轻将领,更是杀气腾腾,眼神可怕。
蓦地,那年轻将领一拍马匹,纵马便出,扯声喝道:“我乃张济侄儿北地张绣是也,谁是那孙文台,快快出来受死!!”
“嘿!你看这小子得瑟的样子,打跑了老的,却来了个小的,主公莫要理他,俺替你打发他便是!”韩当一看,大笑一声,一举手中大刀,策马便出。
孙坚见韩当倏地杀出,面色稍是一急,忙喝道:“义公,据说此子乃北地枪王,你莫要大意,小心一些!”
孙坚有意提醒,不过他的喝话,却被西凉铁骑的阵阵喊杀声轰然盖了过去。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眼见韩当杀出,张绣厉喝一声,挺枪便是迎去。那千员西凉铁骑皆振臂举枪,高声喊杀。
霎时间,沙场上如有火焰燃烧,令人炙热沸腾,心跳加速!
“哈哈哈哈!!臭小子倒有几分架势,你家爷爷来陪你玩玩!!”
韩当却也兴奋起来,策马冲动张绣面前,两人刚一交锋。韩当眼睛一瞪,一声大喝,举刀便砍。张绣面色冷酷,双眸发光,挪身一闪,灵敏至极,人马过时,拈枪便刺,出枪那时,更如伴随凤雀鸣叫之声,道道枪影狂猛射去,枪式倒也有凤雀飞扑之势。韩当面色一变,急是挥刀拦住,与张绣好似走马灯一般纠缠起来,越战越是觉得张绣可怕,暗暗心惊不已。
“据说这张绣拜师蓬莱枪神童渊,一手百鸟朝凤枪法犀利无比,看来义公这回是遇到对手了!”黄盖睁眼看住,面色暗暗隐藏几分急躁之色,好似恨不得冲出助战。
“童渊既有枪神之名,自非泛泛之辈,据说他的枪法早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但一枪在手,人枪合一,枪式一动,如有神威所伴,怯人心神,未战先能挫敌!”孙坚眼神光芒闪烁,说起童渊的厉害,似乎也亢奋起来,身为一个武者,自然想要追精益求精,达到武者的巅峰!
“这童渊果真这般厉害,竟是如此,若他出山,天下岂无人是他的敌手?”黄盖闻言,倒是一惊,满脸的不相信。
“你却是不明白这些绝世高手的心思,像达到童渊这种境界的人,一心虔诚向武求道,绝不愿受外界干扰。譬如说这王越,据说他十多年前已一脚踏入了登峰造极的武者境界,却因一心复仇,据说功夫不进反退,加上有了心结,多了杂念,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童渊那般的境界!可知,普天之下,英雄好汉何其之多,但能称为武家之神的却只有那童渊一人!”孙坚话音刚落,忽地面色一变,脸上又添了几分急色道:“看来枪神之徒,亦非池中物也!义公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公覆你快去掠阵!”
“交给我了!”黄盖闻言,立刻面色一震,大吼一声,纵马杀出。
却说张绣和韩当斗了数十回合,难分胜负,张绣枪法犀利,韩当却也膂力惊人,硬是挡住了张绣可怕的攻势。
“小儿枪法精妙,我只以蛮力抵抗,久战必败!”与此同时,韩当不由咬牙暗付,电光火石之间,张绣枪出如同雀跃飞动,一枪在韩当腰间刺过,瞬间刺破战袍,带出一片血花。
“义公!对付这区区小儿还要这般磨蹭,快快退下,让我来领教领教这张家小儿的枪法!”
危急之际,黄盖的喊声陡起,韩当一喜,正好有台阶可下,忙是抖数精神,舞起手中大刀,连阵狂劈暴砍,把所存力气全数使尽。只见韩当蓦然发作,张绣只他力大,也不敢松懈,连忙拧枪或挡或闪,一下便被韩当逼开。
这下,西凉铁骑中骂声大作,却是黄盖杀了过来,力气用尽的韩当立马拨马就逃。
“哼,今日我张绣便要杀尽尔等江东鼠辈!”张绣却是愈战愈勇,见黄盖杀来,丝毫不惧,反而更加亢奋,拍马迎住,又是使出百鸟朝凤枪法里的连道招式,枪式行云流水,乍看过去,张绣身后如起一面模糊的紫色大鸾相势。
另一边,黄盖却也毫不逊色,拧起一柄牛头大纲锤,猛砸乱舞,与张绣的长枪撞得砰砰骤响,看他力气竟比那韩当还要厉害几分。
“尔等匹夫,只凭蛮力,是赢不了我百鸟朝凤枪的!”就在这时,张绣枪势一变,施出一招凤飞九天,枪起如虹,迅飞搠去。黄盖看得眼切,枪还未刺到,便感觉到逼来的暴烈枪风,连忙挪身躲开。电光火石之间,长枪骤地搠空。黄盖已吓出一身冷汗,正欲拧锤攻时,张绣枪式又起,横枪扫来。
“小儿休要放肆!!看我黄公覆的厉害!!”黄盖也被张绣杀得一肚子晦气,一臂急抬,嘭的硬是挡住了张绣扫来的长枪,那一声巨响,可听得两边将士各个心惊胆战,张绣这一枪的力劲,换了其他人,恐怕那条手臂早就被生生打断了。
张绣似乎也没想到黄盖竟如此刚烈,面色一惊,黄盖另一条手臂早就跃起,如有破天开地之势,举锤砸来。张绣忙是抽枪一档,又是嘭的一声,长枪猛地荡开,同时张绣人马齐齐暴退,虎口已是裂开,血液从枪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