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子,若是老夫没有听错的话,你这铃声应该是用了神通手段吧?看这清新静神之效,女娃娃在这方面造诣不小啊!”
虽然一个半大孩童在那里老气横秋地说着话十分喜感,但是妙音却不敢小觑,毕竟这位火龙童子可也是元婴修士里面有名的高人了。
若是被他听出自己先前铃声中的手脚,那可就不妙了,当即便轻声道:“不敢当前辈夸奖,只是一点旁门左道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谁知这位蓝长老却是笑道:“女娃娃不必担心,老夫这样说却是有桩好事等着你呢。此处人多眼杂,你且先随老夫来吧。”
说着也不等妙音出言,便直接身化一道红光,带着妙音便离开了此地,只留下原地那些公子少爷们面面相觑。
另一边,刚刚离开众人视线没几步的那位大少爷,就感觉心口一疼,忍不住又呕了一口鲜血,身后那些护卫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搀扶。
“少爷,你怎么样?属下这里有疗伤丹药,要不要先服下?”
“大少摆摆手,声音低沉,有气无力道:“快快送我去见我爹快”
众护卫见此心中稍松,以往自家少爷得罪了人,受了折磨苦楚后,也会这样,就留着一身惨样直接回去见老爷,好让老爷替他出头。
既然现在少爷自己坚持,那自己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几人当即搀扶好自家少爷,随后全力催动遁光,马不停蹄地往自家赶去。
天云之上,蓝长老仅以一道细弱游丝的红色丝线,便放出一道尺许长红光,红光卷动,将妙音牢牢护在里面。
“行了,如今四周无人,老夫也就不卖关子了,女娃娃,老夫先问你,先前你那铃声可是已经催动到最大威力了吗?”
妙音微一摇头,欠身道:“前辈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小女子相助吗?若是如此还请明言,小女子若能做到自然不会推辞。”
蓝长老哈哈一笑,略显尴尬道:“是老夫的不是,没有将此事说清楚。其实老夫找你也是临时起意,便是不成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事情是这样,近来老夫于剑法一道上偶有所得,隐有突破瓶颈之感,便想找人参详一下剑道,互相斗上一斗,也好借此破开瓶颈。”
妙音美眸微动,没有开口,而是继续听着对方讲述,毕竟一个元婴修士怎么也不可能是来找自己斗法的。
“只是老夫我找了一圈,却是收效甚微,门内同道大都是知根知底的,纵使相斗,也只觉差了点意思。
而要找外面那些同道的话,不是老夫自夸,天南这边虽然元婴修士也不少,但是在剑道之上能和老夫相较者,却是寥寥。
故此老夫本已经放弃了斗法念头准备花时间苦磨了,偏偏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你这小丫头,倒是让老夫想起一件事。”
妙音好奇地看着对方,等着对方的下文,只是这时这位蓝长老反倒别扭起来,迟疑片刻后才道:“丫头可有拜过师门吗?”
妙音摇头,见此蓝长老松了口气,随后道:“既如此老夫便直说了吧,我古剑门内曾经有一位前辈剑修,此人才情无双,创下了一门特殊神通,名为七弦无音剑,乃是少有的借琴声使剑道的神通。
老夫虽然早有耳闻,但是一直以来门中都没有弟子能够传承这门剑法,故此这么多年下来,也只有耳闻了。
老夫看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倒是有不错的音道造诣,便想看看你能否传承这门剑术,只是这门神通乃是我古剑门秘传,所以你要学习便要先拜老夫为师,之后老夫交予你后,等你学有所成老夫便可一窥这门神通之妙境。”
只是明明是件好事,这位蓝长老却是越说越清,而后便住口不言,而妙音也发现了这点,不由笑道:“前辈也发现了这法子所耗时间也并不少吧?说不定比前辈你自己参悟剑道还要多上一倍的功夫,可是觉得先前想差了?”
蓝长老微一点头,随后却又大声道:“若说老夫先前想法却有疏漏的话,那么现在,老夫想的已经不是什么参悟剑道了,而是想为这位前辈传承找到一位传人,也免得明珠蒙尘,所以丫头你不用考虑太多,只告诉我愿不愿意学这么剑法就是。
老夫方才也已经细细思量过了,觉得你确实很有希望传承这门剑术,你好好考虑下吧。”
见到对方如此坚持,妙音不由心中苦笑,她现在的状态全是靠着信仰之力才能一直存在,等到信仰之力耗尽时,她便只能返回原身。
而她之前刻意接近那些大少,也是看对方和天道盟高层有关系,想要通过对方将传送阵的事情泄露出去。
结果却因为一场争风吃醋,将自己给弄到这位火龙童子面前,还被对方看中要去学什么剑法。
果然是世事无常,计划总没有变化快,如今若是推辞,这位火龙童子自然不会说什么,肯定还会将自己送回原处,但是之后她又该如何及时的将传送阵的消息送到目标手中呢?
要知道,那信仰之力可没有多少了,妙音心中思量片刻后,随即打定了主意,“前辈抬爱,晚辈怎好推辞?还请师尊受徒儿一拜。”
说着就要行拜师礼,结果那边火龙童子却是一摆手阻止了妙音,“礼就免了吧,为师这里不讲这些虚礼,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这七弦无音剑的神通玉简你也收下,切记好深修行,不要辜负了那位前辈的心血。”
说着,手中便多了一块古朴玉简,交给妙音时还不忘再叮嘱几句,“你且先将这玉简拿去牢牢记住,待会有不会的先来询问为师。
为师虽然没有修成这门剑术,但是总也比你多上不少见解。”
妙音点头,收下玉简后就默默走的火龙童子身后,开始细细研读起这块玉简来。
而火龙童子去了一块心结后,也显得开朗许多,也不急着返回古剑门,就这样载着妙音在这天云之间缓缓飞遁,时不时随口讲解几句玉简内的疑难之处。
另一边,被众人一路载着飞速回到阴罗宗驻地的那位大少爷,此时却是已经变得十分古怪,一会痛苦地捂着心口大声呼痛一会又哀伤地蜷缩起来顾影自怜
有时又会陷入一片死寂,双眼放空,仿佛失去了活的希望。
这样一番胡乱折腾,可把众护卫骇的不清,一边将各种疗伤的、治病的、保命的灵丹妙药往对方嘴里塞,一边又使出吃奶的力气催动遁光,只求再快一点。
半天时间后,眼见着目的地已经不远,众护卫松了一口气地同时,又不由地看向了身边那位大少。
曾经嚣张跋扈地这位,如今却是已经满脸苍白地说不出话来,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恐惧之色,虽然人就在身边,但却仿佛和众侍卫处在两个世界一般。
虽然知道少爷现在的状况,他们这些做护卫的回去后绝对难逃责罚,但是一想到阴罗宗的种种手段,这些护卫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回赶。
四方城内,一间修饰地富丽堂皇的楼阁内,一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快步地走着,身后还跟着一位美貌妇人,一脸惶急地表情。
“夫君,到底怎么回事?明儿他出了什么事了吗?”
男子冷哼一声道:“我也是刚从议事殿回来,谁知道这逆子又惹了什么祸事?平时让你不要太骄纵,你从来不听,现在知道疼了?”
美妇怒道:“姓房的,你什么意思?难道明儿就不是你的亲骨肉了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我告诉你,要是明儿有个三长两短,你这宗主的位子也别想坐的安稳!”
男子不满道:“行了,少说两句,一天天的,明儿当然是我的孩子,但你这样下去,迟早也会害了他。”
美妇冷哼一声不再正锋相对,随后二人迅速来到了一座小楼内,看到了躺在病榻上的那位大少。
见到对方如今的状况,美妇当即惊呼一声,哀道:“明儿,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你告诉为娘,娘一定把对方给抽经扒皮,搜魂炼魄!”
一边说又一边快速来到对方床前,一把挤过正在给对方收拾的丫鬟,随后关心地替其检查起来。
身后,房宗主冷哼一声,似是对眼前一幕见怪不怪,只是随意地走到床前,冷哼道:“这次又是得罪到什么人头上了?说说看,也好让你老子我惊喜惊喜!”
只是话音刚落,就听到美妇一声哀鸣,这次虽然声音不响,却比之前更显悲伤,双手摸到大少脸上,一边搓揉,一边哀道:“明儿!明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娘不经吓的,你放心,你爹已经答应替你报仇了,你别装了,快起来啊,起来和娘说说话啊!”
房宗主脸色一变,一把拽过美妇,“闪开,让我来看看。”
说着,一道浑厚的神识之力便已经深入大少奇经八脉,只是稍一检查,却是眉头紧皱,看着床上双目无神,眼神中充满恐惧地孩子,“来一个人给我滚进来,说!少爷到底是碰见谁了!”
床边,一名侍卫恭敬地跪倒在地,将大少之前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没有丝毫隐瞒。
只是他这边讲述,那边房宗主却是手中法决变化,不断地在大少身上施展,一旁的美妇不敢打扰,听着旁边侍卫地讲述,怒道:“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连我的孩子都看不好!”
说着一脚踢下,侍卫便直接倒飞出去,落地时已经没了动静。
房宗主此时却是一言不发,手上法决变化也越来越繁复,只是病榻上那位大少爷,此时却打起了摆子,“疼!好疼!”口中也忍不住发出了声音,一边身体蜷缩,仿佛周围有什么洪水猛兽在窥伺他一般。
“明儿,哪里疼?快告诉娘,娘替你看看!你快告诉娘啊!”
美妇眼眶一红,人也靠了过来,只是大少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一边重复着之前的话语,一边手脚乱抓。
美妇抽泣道:“老爷怎么办啊?明儿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此时房宗主额头已经见汗,一身法力也在源源不断地朝着大少体内输入,嘴里吼道:“你问我我问谁,还不快去请大长老来!楞在这里等着给明儿收尸吗?”
美妇猛地惊醒,也不和房宗主回话,人便直接化作一道遁光,冲破了楼阁内的层次禁制,朝大长老所在地飞了过去。
“再来个人!把事情源源本本的仔细说一遍,不许有丝毫遗漏!”
片刻后,两道遁光便飞速的到了此地,对于一旁多了的那具尸体看也不看,只是焦急道:“夫君,大长老来了,快让大长老帮忙看看。”
房宗主对着一旁的一位黑袍老者微一点头,随后道:“还请乾长老帮忙看下,犬子不知中了什么暗算,现在变成这样,我现在还要保持法力输入,没法起身,还请乾长老勿怪。”
乾老魔淡然道:“宗主客气了,先让老夫看下明儿的状况吧。”
说着一只瘦骨嶙峋地右手搭在了房明的臂弯,法力也随之在其体内运转。
只是越是运转,乾老魔便越是眉头紧皱,半晌后叹息一身便起身走了,连句话语也不说。
美妇当即大喊道:“长老别走啊!乾长老该死的乾老魔你怎么就走了!你回来啊!”
紧接着,美妇有焦急地看向自家夫君道:“夫君,到底怎么了?长老他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房宗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夫人不必担心,长老他只是自知无能为力所以就走了而已。”
“那现在怎么办?还要妾身去请谁?夫君你说啊,只要能救明儿,就算让我去求道门的牛鼻子,佛门的那些秃驴也行!”
房宗主无奈地叹息一声,“药医不死病,夫人还是和我再陪明儿最后一程吧!”
“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