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56章 解释清楚(1 / 1)榎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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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站在一步之遥,扶萱的一句话却像利剑一劈,在二人之间辟开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二人站在两岸,迈不到一起。

先前不是还抱了几回么。

不再是她的未婚夫,她就连他的东西也不愿使了。

触不及防地,谢湛原本暖意融融的胸腔里,像被泼来一盆冰水,使他心脏骤然猛缩了下,而后突地极速跌落下去。

这般陌生又难受的感受使他一时有些失语。

扶萱见他举着手帕纹丝不动,开口道:“谢公子,帕子你收回去罢。你今日来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

被扶萱问话,谢湛这才敛起异常的情绪,收回东西。环顾四周后,朝一石桌过去,他铺开手中画卷,给扶萱瞧。

本能使然,再见到这副画,扶萱眸中惊了惊,怒意涌现。

她看了会桌上的画,又将视线落在谢湛面上。

他这是,故意的?

谢湛手指在印章上敲了敲,“这事,我需得与你解释清楚。”

扶萱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原有的谢湛的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箬湘”两个字。

见她目露疑惑,谢湛解释:“这是我长姐的字。”

扶萱看了一眼诗画,而后不悦道:“谢公子,我虽然不精通字画,却也识得笔锋,这画大多都与你赠我的那幅相同。难不成,你要说,这画是你长姐所为,与你无关?”

见她愠怒,谢湛轻笑一声。

这娇气脾气,真是丝毫不能忍。

不过,人倒是聪明。

他温声说并非如此,这才将此画出现的前因后果给扶萱解释清楚。又说,现下建康城的书斋中,已全数换成了谢心姚与王芷怡同作的作品,与他没有一丝关系。

这便是洗清了他在有婚约在身,还与别的女郎牵扯不断的冤屈了。

扶萱静静听完,而后恍然大悟。

真相大白,她深吐一口气,笑着朝谢湛道:“谢公子,先前是我误会你,我给你致歉。”

万没料到,此事是因他造成的误解,此刻竟然还能从扶萱口中听到道歉,谢湛被惊住。

就,这么简单?

像是看懂了他的疑惑一般,扶萱又道:“此事已经过去了,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没料到谢公子还能亲自前来解释。先前,在秦淮河边,我因误会而责备你,言语之间也失了礼。但此事毕竟是因你而起。现下,既然事情缘由清楚明白,不如,这事便一笔勾销了罢?”

这般通情达理的扶萱,谢湛是第一次见。

扶萱不再介意此事,这样的结果本该是他喜闻乐见的,可这般过于通情达理却又无端使他心里慌了慌。

一来,婚约不在,她似乎在他前来解释之前,本来就没有介意此事。二来,好像此事了结了后,二人就会真的从此再无瓜葛。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无端使他有些哽喉。

他说不清楚当下感受,迎着扶萱期待的目光,却也认真点头应下她的话,“好,一笔勾销。”

既然事情已了,扶萱便彻底没了心结。

她转头看了看讲堂方向,朝谢湛道:“那谢公子便请回罢,稍后,我还有课,需得去给学生们上。”

这就让他走了?

心中一丝慌乱乍起,谢湛未经思考便接口道:“今日我无事,若你不介意,我可否去旁听一回?”

他话说完就后悔了,本是答应了王子槿和周阅去滨江楼的,若是去听她的课,恐怕要违那二人的约了。

当真魔怔。

扶萱疑惑地看他,“你今日不上值?”

谢湛微摇头。

扶萱又问:“真没旁的事么?”

往前她曾邀他同游,他可是大半个月都没腾出时间。

谢湛心中默叹一声,扶萱这副模样,活像极其希望他有事,能速速离去似的。

“今日无事”的话既然已经出口,干脆就硬着头皮,将戏演完罢。

是以,谢湛一本正经地道:“早先我曾听闻,扶家新设的远麓书院别具一格。不仅征收子弟上特别,教学上,也颇有创意。我一直希望能拜访此处,替谢家学堂汲取新鲜血液,以便取长补短。只是先前没有时间罢了。今日得空,便刚好就此事讨教。不知,扶讲郎,你是否应允?”

他话说到后来,倒是真有了几分真心,他也当真好奇这扶家私学有何不同。

故而,说出的话,和他面上虽是清冷却也能使旁人看得出情绪的表情,都显示着十足真挚。

谢湛神色虽还是那般骄矜高傲,可他的话却说地极有礼貌,加上目光真诚,且还将她引以为豪的“扶讲郎”身份特意提了一番,扶萱心中虽是十分受用,可疑团却也是渐渐增大——

谢湛,这态度……是吃错了药?

可他清冷的目光期待地看着她,加上思及这人毕竟是大梁风华第一人,若领到学堂溜一溜,对远麓书院来讲,既是荣幸,也是求之不得的难得机会。

扶萱略一思索,便爽快应下。

**

诚如扶萱先前曾朝谢湛讲过的,诗、棋、书、画她不太擅长,在琴、酒、舞、花上倒是有些了解。

可这教书育人,尤其还大部分都是男学生的情况下,除了那“琴”,她那几个本事也不怎么能用上。而“琴”的课,因扶谦更为擅长,又排在了扶谦名下。

对教学热情似火的扶讲郎,在课时上也不甘落后,生生多要了一堂课。

故而,除了教学生识字写字,扶萱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寻了一条新鲜有趣的路子用于课堂——给学生们讲故事。

谢湛来闻书堂旁听扶萱讲课时,入目的,便是闻书堂正前方一个极大的大梁疆域图。

扶萱手中,一条长的不得了的翠竹做成的教鞭,可以戳到那疆域图的上下左右全部地方。

这般场景实在太过滑稽稀奇,窗牖外站着的谢湛不禁嗤笑出声。

那杆子,真像个在钓鱼的鱼竿。

不过,谢湛那有些嘲笑意味的笑容并未持续多久。

在听得里头扶讲郎教学的话后,他的讥笑迅速退去,闻书堂传出的话语不仅使他侧耳倾听,还令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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