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这是什么话。”
穆守文原本听了穆妍妍的话,心里已有些失望,可被赵氏这么一抓一喊,心就又乱了。
“什么话?你一双子女躲进城里,非必要绝不回家,你和你媳妇今日才回家,话没说两句就要跟着走,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奶奶,有我这个娘?若我即刻就死了,你们是不是就称心如意了!”
赵氏眼见儿子眼中犹豫动摇,立刻又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凄厉刺耳,听得穆妍妍等人直皱眉头。
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些手段,但是现在看来对穆守文还是有效的。
“娘,儿子又没说不孝顺您了,只是妍妍的客栈还缺人手,我们过去帮忙顺便照顾下尚哥儿的起居,哪里就是不管您自去享福了呀?”
穆守文连忙解释,这话听得赵氏眼睛一亮,立时就抓住了他的话茬。
“既然妍妍的客栈缺人手,那何妨将我们全部带进城里去,她二叔二婶难道不是帮手?你和许氏又可重新在我身边侍奉尽孝,岂不是两全其美?”
赵氏这么一说,穆守文就犯了难,犹豫地看向穆妍妍。
他再是孝顺,在这种事上头脑可不糊涂,虽说穆妍妍是他的女儿,但现在也是他的东家,他能做女儿的主,却不能越俎代庖做东家的主。
赵氏见他还看穆妍妍,不满地说:“怎么,你这个做爹的还做不了你女儿的主?还能让她骑在你头上拉屎不成?”
穆妍妍听到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惹来赵氏的怒目而视。
“二叔二婶在家时,还要尚哥儿伺候,他当时才八岁,就要砍柴做饭,担水洗衣。如今你说二叔二婶可做帮手?做什么帮手,花钱享乐的帮手?我的客栈可不养闲人!”
她就当着赵氏和胡氏的面儿揭她们的老底儿,许氏一听儿子居然曾经过着这样的生活,震惊地看向穆守文:“相公,这……这可是真的?”
她只听穆守文说婆婆卖了女儿,料想儿子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但他到底是穆家长子长孙,总不至于太说不过去,可没想到一个八岁小儿居然要伺候一大家子男女老幼,这又是什么道理?
难怪女儿要把儿子带在身边,非必要不回穆家,原来如此。
“妍妍,你可不要胡说,尚哥儿那么个小人儿,怎么伺候咱们一家子人,指望他一个做家事,那这家里得成什么样子了?你可不要听村里人闲嚼舌根就妄信流言啊!”
胡氏立刻站出来为自己喊冤,这话却是说给穆守文夫妇听的。只要这夫妻俩答应带上赵氏,她二房就有机会跟着进城,从此赖上大房。
“我又不瞎,亲眼所见之事还能有假?”
穆妍妍顶了一句,随即又说:“二婶若是一口咬定没有虐待尚哥儿,那咱们就来说说他大病三日无人过问,还被逼得不得不在人前袒露满身伤痕的事吧?”
“不管是穆家村还是许阳城里,都找得到诸多证人,不乏村里里正,书院夫子,难不成他们也是污蔑造谣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