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常微微颔首,“找到了,那些护卫都是太子身边的人,办事效率也高,甚至不用我去询问,那个邱员外已经主动招供了,这是他的供词。”
说着,顾思常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折叠整齐的宣纸。
展开宣纸,里面是一串串方正楷书所写的口供。
穆妍妍接过口供,大概扫了一眼。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直白,就是说,邱员外的确在今年春闱开考之际,给老妪的儿子和王家作保,作保的由头是,老妪一家银钱短缺,而王家长子功课欠缺,便以伴读同考之名一起去春闱会试。
期间所有花销路费,都由王家负担。且先行支付伴读费用一百两。
余下一百两,春闱结束,两人回来后补齐。
穆妍妍不禁皱眉:“那契约还有这口供,只能证明老妪的儿子和王家有过交集,有做工任职的行为,并不能直接表示,这老妪的儿子就是给王家儿子做了替考啊。”
“这有何难?”顾思常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扣,“若是两个人一起科考的,沿途所过的客栈,茶馆,自然有人见过他们。若是两个人从一开始出发就相互调换了身份,冒名定期,自然查不出来,但他们安排这些事情的时候,自以为本事通天,知县又是王家人,所以放松了警惕。”
“你是说……”穆妍妍微怔,随即恍然大悟地笑了出来,“见过他们两个人的客栈伙计,或者茶馆老板,肯定分得清谁是谁!”
“对,春闱距今不过才过去两个月,并不是一定记不清楚了。退一万步说,真的有记忆模糊的,不是还有贡院里的主考官可以作证吗?”顾思常微微笑着,“寻常人自然难以请动那些考官在人证,但房大人与我是忘年之交,又怎么会不出面作证?”
“是呀,那这么说,这个案子很容易查啊!”
“请房大人认人不难,只是路途遥远,来回折腾难免费事。”顾思常胸有成竹,“我这里还有更简便的方法。”
“什么办法?”穆妍妍睁大了眼睛,眼底写满了好奇。
她忽然发觉,顾思常自从做了官之后,脑袋就好像开了光一样,比以前要聪明缜密太多了。
这么一比,她好像都要被比下去了。
“既然那王家长子今年中了举人,必然才华斐然。可若是如老妪所讲,考试的时候是被顶替了名字的,由老妪的儿子帮他代考,所展示的文章自然也不是他写的。那么……”、
顾思常说到这里,眼中泛起了讥诮的笑意,“我们只需要将今年科考的题目再出一次,直接把王家长子拉倒衙门,请他答一次卷子即刻。若真的学问,白纸黑字,立见分晓!若是写的狗屁不通,就知道,这卷子是别人替他写的。”
“对啊!这个方法简单啊!”
穆妍妍眼中的惊奇化为了惊喜,有些崇拜地看着顾思常,“思常,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
“都是娘子栽培的好。”顾思常拉拉她的手,“我有今日,都仰仗你。没有你,我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