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风寒加重(1 / 1)予过维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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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之上明显有许多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但是也有不少人疑惑,这位梦丹公主看人的标准到底是什么,不要南言,不要韩如生,却要一个地位岌岌可危的聂白。

显然梦丹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她只是俯视着聂白,道:“既然你和那个女人只是有婚约而已,那你现在就退婚,不然我就自己解决她。”

这话说的十分挑衅,让许多人侧目。

聂白好像被逼到角落的猫一般,冷汗直流,只好求救似的看着华如昼。

华如昼皱起眉头,对梦丹说道:“梦丹公主,我们中原讲究君子一诺,重若千金,既然已经许了婚约就断没有无缘无故退婚的道理。”

被人插话显然十分不快,梦丹转过头,打量了他两眼,表情轻蔑,语气不屑的说道:“你一个庶子,说什么君子一诺的话,这等尊贵的事也轮不到你做吧。”

众人没想到她说的这么不堪,又回头看着华如昼,只见他极力稳住自己,但是脸色显然已经极其难看。

明明丹知道这个妹妹是父母唯一的女儿,又出生在佛诞日,受尽宠爱,所以从小就任性妄为。但是此番来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收敛一些,没想到她还是这样爱惹麻烦。

不得已,明明丹只好起身向华如昼行了一礼,抱歉道:“小妹自小任性,心直口快,华二公子千万不要在意。”

苏适意嘴角抽抽,这道歉,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嘛。

这个梦丹公主比她想象的还要生猛,一上来就将那么多人得罪了个遍,而且还和华如昼结了这么大的梁子,让她省了不少事。

不过梦丹还真是被宠坏的孩子,丝毫不知道出了尕错地界,再也不会有人忍让她。

做人还是不要太过嚣张的好,这是苏适意得出的结论。

厅上鸦雀无声,一堆人等着看聂白该怎么办。

苏适意经过一早上的折腾,手脚已经软了下来,感觉从骨子里散发着寒意,头逐渐晕了起来,眼前的东西都有些看不真切。

苏沫看她的脸色不好,有些担心,但是又不好在这种时候说话。

聂白一直不表态,梦丹就和他僵持着。正午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可是梦丹大有得不到回应就一直拖下去的架势。

南言突然站起来说道:“这里留给聂少主和梦丹公主两个人,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将苏适意拖起来,护着她走了。

众人方如梦初醒,都纷纷告辞。

梦丹有些不快,正要发作时,苏沫凑到旁边小声道:“你们小两口的事当然要自己商议,我们一堆人在这儿,聂少主也拉不下面子,是吧?”说完还看了聂白一眼。

聂白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苏沫连看都没看,自顾自走了。

梦丹竟然点点头,将要溜走的聂白按在椅子上,道:“她说的对,我们自己的事,用不着别人插嘴。”

聂白心里早将南言和苏沫骂了一千遍。偏偏华如昼今日气的不轻,也没有留下来。

刚出议事厅的时候苏适意就觉得一阵寒意袭来,正发抖时,一件带着温度的墨狐大氅将她围住。她费力的抬起头,艰难的说道:“太长了,都拖到地上了。”

南言冷着脸:“闭嘴,穿好。”

苏适意只好把脑袋缩到大氅里。

正午的时候出了太阳,风雪虽然小了,但是反而更冷。即便披着一件鹤氅,两件狐裘,苏适意还是瑟瑟发抖,感觉寒意浸入骨髓。

幸而南言揽着她,挡在前面,才没有让风雪吹到她的脸上。这一路如果南言不在旁边,她说不定都撑不到自己的院子里。

刚回到屋子,苏适意就看见中秋和七夕已经烧好炭盆,熬好了姜汤。她皱着眉头,一脸拒绝的样子,却不得不在三个人的注视下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碗里的姜汤。

苏沫和南荔也先后来了。苏沫立刻拿过她的手切脉,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最后开了一张方子,让七夕去煎药。

看着这么多人聚在自己房间里,苏适意有些头痛,她躺在床上,哑着嗓子道:“你们别担心了,我没事,就是风寒而已。”

“闭嘴。”南言的表情比屋外的风雪还要寒冷。

苏适意往被子里缩了缩,嘟囔着:“做什么这么凶。”

苏沫还要代替苏适意处理许多事宜,并没有久留,絮絮叨叨吩咐了一堆,又将苏适意骂了一通,勒令她不许出门,这才离开。

苏适意病了,热水不能断,中秋就一直在厨房里看着热水。南荔跟着七夕去抓药煎药,忙得不可开交。

到最后屋子里只剩下南言和苏适意两个人。

折腾了这么久,苏适意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头很疼,呼吸又不顺畅,嗓子像火烧一样,即便脑子昏昏沉沉,却根本睡不着,实在是难受的很。

一直躺着反而更不舒服,她掀开被子试图下床,脚还没沾到地,南言给她投来杀人似的眼神。

苏适意吓得浑身一颤,还没等她控诉,南言冷冰冰的说道:“去哪?”

又重新盖好被子的苏适意躲在被窝里,露出一个小脑袋道:“老是躺着不舒服。”

南言:“吃药也不舒服。”

好吧,苏适意屈服了,吃药这种事情能少一天是一天,毕竟她得了风寒,药里十有八九有黄连,想到那个味道她的脸就拧成核桃的样子。

南言就坐在她旁边看书,也不说话。苏适意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待在这儿,不用处理公务吗,不过想归想,还是没敢问。

躺着实在无聊,苏适意再三思索,对南言说道:“我好无聊啊,你念书给我听吧。”

话说完之后,旁边好像没有动静,苏适意有些失落,在心里盘算着还能干些什么呢。

正想着,南言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苏适意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他的声音真的太好听了。

南言念的又轻又缓,还特地挑了些清新淡雅的游记,苏适意朦朦胧胧的就睡着了。

七夕和南荔煎好了药,正送到门口,听见屋里若有若无的读书声,都大感奇怪。刚推门进去,南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七夕只好端着药出去。

南荔轻手轻脚的绕到床边,伸手探了探苏适意的额头,捂着发了汗之后,果然烧退的差不多了,南荔这才放下心来,也坐在南言旁边的椅子上看书,时不时还注意着炭盆。

到底病中睡不安稳,这一觉只睡了半个多时辰,苏适意就咳嗽醒了。南荔立刻就接过一直热着的药,将她扶起来,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

苏适意觉得自己果然是个神算子,这药里不仅有黄连,还放了双份,勺子刚一接近她的嘴,她就闻到了呛鼻的味道。南荔知道她最不爱吃药,旁边摆满了蜜饯,她苦着脸喝一口,就递给她一个,一碗药足足喝了一顿饭的功夫。

午后南言有事,被属下请走了,南荔陪她一直待到晚饭之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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