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怕是没人有资格为江南少主请封。”
所有人都被南言的话震惊的回不过神。
甚至有人怀疑自己听错了,还不住的问身边的人,少主到底什么意思。
钟榷无疑是最震惊的,他花了许久才明白南言的意思,不可置信地问道:“军师…就是江南少主?”
南言点头。
这一下让钟榷有些晕头转向。
他需要缓一缓,接受一下那个军师小丫头就是江南少主的消息。
也就是说,他曾经指着江南少主的鼻子说她祸乱朝野,还放任她被扔在敌营里受尽折磨…
钟榷浑身一颤,回忆了一下那个丫头的心智,又想了想苏少主的手段,如果这两个人是一个人的话,那他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上天眷顾。
“少主…也就是说,四年前助我江北平叛的那个美人军师…是江南少主?”
南言今天好像格外有耐心,支着脑袋:“正是。”
厅上有几个人是武将,当时还没有这么高的阶品,有些在当时还只是校尉,自然是听过美人军师的名号。
当时他们还私下里说过希望军师能和少主在一起呢。
所以这几个人到现在都不是很待见墨云烟。
当然要军师那种心智过人,没有架子,待人义气随和,武功高强的人和少主最为般配了。
那种娇滴滴,扭扭捏捏的大小姐看着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
先前还怕军师身份不足以与墨小姐相抗,现在看来,天下间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身份地位可以和苏少主相比肩的年轻女子了。
几个少将军喜滋滋的模样让许多朝臣疑惑不解,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奇怪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
南言严肃的下了封口令,不许任何人透露这件事情。
如果让九城知道这件事,在别人的眼里,江南和江北的关系就会变得不单纯,他与苏适意的关系也会变得不单纯。
他倒是求之不得,只是那个小狐狸肯定会炸毛,说不定会好几个月不理他。
他在她心里到现在都是一个被怀疑的对象,所以更加不能惹她不高兴。
几位少将本来还想大肆传播少主与苏少主两情相悦的消息,以期压过墨小姐,现在少主不让说,他们也只好悻悻闭嘴。
来日方长,等到封口令结束,他们一定要宣扬的铺天盖地才行。
南言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几个看着一板一眼的将军,骨子里是这么爱八卦。
今天受到打击最大的莫过于左司马钟榷,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自己家。
他一进门就握着夫人的手,热泪盈眶。
“夫人,你知道吗,我一直寻的那位姑娘,有下落了。”
左司马夫人心里一惊。
夫君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一位姑娘,她当时以为是什么恩人,但是每每问起,夫君又无法说明,到底是个什么人。
她曾也无数次告诉自己,即便夫君看上了哪个人家的小姐,她这个做正妻的,也理应为他张罗,不能心生嫉妒。
但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下落,她暗自窃喜,夫君还是没能找到。今日这句话好像平地一声雷,就在她耳边炸开。
“是…是谁家的姑娘啊?”
钟榷想起少主的命令,摇了摇头。
左司马夫人表情有些不自然,又问道:“那…这位姑娘…生的如何?”
钟榷有些好奇,夫人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他还是想了想,语气颇有些感慨:“从前就美貌无双,如今只怕是惊为天人。”
左司马夫人感觉自己胸口一滞,差点喘不上来气。
她家夫君一向顽固迂腐,对再漂亮的女子也是不屑一顾,特别是那些长得好看又仪态万方的,他都会说人家惺惺作态。如今却用这种神情说一位女子漂亮,还是惊为天人,简直是让她难受至极。
但是面上丝毫不能显现出来,否则她定会被视为妒妇。
“夫君…”左司马夫人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嗯?何事?”
“如果夫君愿意,这件事就由妾身张罗如何,待那位小姐进门,妾身一定像待亲妹妹似的待她。”
钟榷正心事重重,乍一听见自家夫人的话哭笑不得,只好道:“夫人你想哪去了,那位姑娘与我没什么关系,她是我江北城的大恩人,又因为我的缘故受了许多苦,所以我才一直找寻她,再者说,她的年纪比咱们的幽幽大不了几岁,我又岂会起那种心思呢。”
左司马夫人感觉胸口郁结的那一团终于散开了,忙挽着夫君,“既然夫君知道恩人的下落,咱们应该好好款待人家才是。”
钟榷摇摇头,道:“现在还不行,无妨,你且不用管了,这涉及到朝中的事,我不能多说。”
江北发生的一切苏适意都一无所知,只是南言送来的信上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是她也看不出来哪里奇怪。
但是信上的一个消息让她接下来几天都忙的脚不沾地。
华如昼的五万卫军是假。
这个说法简直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如果这封信不是南言送来的,苏适意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卫军怎么可能被人冒充,这是苏适意脑子里闪过的第一想法。
但是…卫军怎么就不能冒充了。这是她冷静下来之后的想法。
她细细思索,倘若自己是华如昼,又会怎么完成这冒充卫军的惊天之举。
她在绢纸上写,如果自己做这件事,首先会将所有消息都封住,从华阳鞭长莫及的某个边城中选一个拿捏得住的边城尉,征用他手下的百姓,装扮成卫军的模样,衣着不相像没关系,只要在战旗上写上卫字,就算大功告成,毕竟假扮卫军这种事情,有人说没人信,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南言给她的回信上写着:这种事你果然很擅长。
苏适意就当他夸自己了。
不过她很开心,这种内幕竟然能被南言发现,果然选对盟友很重要。
如果华如昼知道如此机密是被他的同盟聂少主无意间的一个行为暴露出去的,会不会气得跳脚。
苏适意从小信鸽的脚上取下信筒。
一卷小小的绢纸里面还包着一张没有字的纸。
苏适意左看右看看不出门道,只好放在火上烤一烤,又放在水里泡一泡。
末了看见纸的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印记,是不韪山庄的印记。
她取出一小瓶粉末,均匀涂抹在那张巴掌大的纸上。
不一会纸上就浮现很多的字。
南言居然把探子给他的密报也送来了。
苏适意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