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一章 客栈(1 / 1)予过维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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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危险本能的反应让苏适意缩了缩脑袋,有点害怕的看着眼底墨色翻涌的南言,怯生生的问了一句:“你怎么…”

话音未落,已经被南言将剩下的话全部吃掉了。

他霸道的进攻,苏适意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甚至她的神志还没有回来,就已经被南言撬开了牙关,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却是他最急切最霸道的一次。

南言牵住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与她的紧扣。

苏适意先前还想着反抗,但是曾经数次没有一次逃脱成功,不知为何,南言每次亲吻她,她的身体立刻就软了。

时间的流逝已经完全无法感知,苏适意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嘴唇已经麻木了,南言还没有放开她。

他就好像是在品尝美味佳肴,吃的不亦乐乎。

直到苏适意稍微蓄了点力气,才轻轻推了推他。

南言稍稍分开了点距离,与她鼻尖相碰,眼底满是柔情,声音带着点沙哑和压抑:“你不是说刚才人太多?”

苏适意狠狠踩了他一脚。

南言一点没恼,啄了下她已经有点肿起来的唇,又腻了片刻,才与她拉开距离,但是手还揽着她,以防她腿软。

“你今天抽什么风?”苏适意瞪了他一眼。

南言坐下,将她放在自己腿上,然后摩挲着她的脸,“你心里有我。”

苏适意跳起来,“有你个鬼!没有!”

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让南言咬牙,将她抓回来揉在怀里,惩罚的重重亲了她两口,发狠似的:“那你喜欢谁?”

苏适意被他吻的发懵,又听见这么个问题,脑子根本转不过来,只好反驳:“谁也不喜欢!”

南言笑了,若是从前,她肯定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一大堆名字,反正她天天看俊俏公子,只要长的好看,随便是谁都行,但现在不一样了。

虽然没能让她承认,但是南言还是心情很好,搂着她吹了会风,感觉有点凉了,才拍拍她的脑袋,“回去吧。”

苏适意摸着自己已经肿了的嘴唇,就这样她怎么回去,回去就是接受一堆人的眼神凌迟,她小声道:“别回去了。”

南言眼神亮了,“既然不回去,那就再亲一会。”

后来苏适意回去的时候,宾客都已经各自回房了,她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荒唐,南言真的就按着她亲了半个时辰,若不是她后来差点要晕过去,估计还不会放开她。

她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南言在后面看着好笑。

不过他们这一路都没有碰到人,平安的回到了苏适意的院子。

“你跟来做什么?”苏适意一回头,南言很自然的跟着她进了屋子。

南言:“有事与你说。”

苏适意狐疑:“什么事?”

“华如昼要与我们结盟。”

“什么?”苏适意有一瞬怀疑自己的耳朵。

江南江北和中京联手折了他这么多兵力,还让他在回去之后被禁足、降职,现在他说要与他们结盟,而且,为什么事而结盟?

南言说道:“他要少主之位,你要报爹娘的仇。”

他们的目的都是华阳。

“那你呢?”苏适意看了他一眼,这和江北没什么关系吧。

南言眼神晃了晃,好像有水波似的,“我也有我的目的。”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苏适意反而更高兴。其实以他的手段,完全可以杜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来安抚住她,但是他没有,虽然他不能和盘托出,可也没有想要骗她。

“我要见他一面,然后面谈。”苏适意笃定的说。

她后来仔细想过了,且不说她爹娘的身份,身边一定都是高手,就说他们两个武功如此高强,华阳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这其中肯定有隐情,这件事一直是根刺扎在她心里,华如昼送上门的盟友,她也不会矫情。

江北瘟疫一出,其他的流民纷纷都要回到中京,既然留不住,不管是江南还是江北都没有再留下他们,而且这段时间她一直待在江北养伤,苏沫就认命的回去替她处理琐事,所以她现在可以暂时不用回江南。

一想到自己这一年到头都是在外面跑,苏适意觉得有点心累,总觉得今年像是下雨之前的狂风,有些山雨欲来的气势。

苏适意在不韪山庄没有留多久,和酒鬼师父告别那天,她抱着自己哭,哭的稀里哗啦的,苏适意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有些不知所措。

娘亲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婧曲,老爹更是直接躲在了自家夫人的身后,看起来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哭够了吗?”风飒道。

婧曲抱着酒坛子,眼泪鼻涕都抹在苏适意的身上,已经不省人事了,只能依稀辨认出风飒的样子,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苏适意真想给她娘亲竖个大拇指,连酒鬼师父都怕她,真不知道娘亲到底都对他们做了些什么,一个一个看到她跟看到阎王似的。

她的眼神在她爹娘和师父身上不断游移,希望能看出点什么门道来。

风飒将她老爹往前面一推,“你去跟她说。”

苏沉连连摇头,最后以飞快的速度拖着风飒下山了,连跟苏适意打招呼交代两声的时间都没有。

这就更让人想知道了,苏适意抓耳挠腮,想出了无数种可能,又都被她给否定了。

南言看她一路上都不说话,于是只好做起从没做过的事情,主动和她聊起了别人的家长里短。

比如他爹曾经和他娘提起过的一些事情,他在旁边不小心听到的。

“师父应当是喜欢过你爹的。”

苏适意有点接受不能,眨眼,再眨眼。

南言也没有和别人聊过这种话题,有些不自然,但是看到她期盼的小眼神,只好继续道:“但是当时你爹心里大约是只有你娘一个人,别的事情不甚上心,总之师父自作多情了好一段时日,然后才知道你爹真正属意的是谁,还特地与你娘战了一场,结果我不清楚,大约是你娘做了什么惊天骇地的事情,师父被吓得不轻。”

虽然这里面的内容一点都不细致,但是南言说这么多话已经是难得了,再问他这种事情纯属为难,所以苏适意只能自己琢磨。

难怪娘亲没事的时候从来不上不韪山庄,恐怕是师父不想见到她,她也就懒得去碍师父的眼。

没想到她老爹年轻的时候还有这么一段情史。

不过她从来都没怀疑过老爹对娘亲的忠贞,这两个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是整日卿卿我我,看得她都脸红。她老爹更是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都和自家夫人腻在一起才好,真是为老不尊。

想着想着,苏适意不自觉的看了南言一眼,然后又很快的收回目光。

她刚刚在想什么,真是不正经。

南言的余光瞥到了她,小狐狸看了他一眼,然后脸就红了,真可爱。

他们此次前去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索性连一个人都没带,就当是闯荡江湖好了,反正身边有个绝世高手,她什么也不怕。

从不韪山庄到南陵路途遥远,这一路上山高水长,还要穿过中京和濮蜀的交界,如何隐去行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如何摆平一些江湖门派。

“我化名一直是苏茶,你要叫什么?”

他们自然是不能打不韪山庄的名号,在苏适意的建议之下,他们决定杜撰一个小门派,然后再改个名字。反正他们会的武功多,而且苏适意和南言的本家武功又很少有人见过,所以配合起来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能平安无事的到达南陵最好,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见招拆招。

南言想了想,“南嘉木。”

苏适意有些不解,“有什么深意吗?”

南言反问她:“那苏茶呢?”

苏茶当然是因为她爱喝茶,苏适意不说话了,大约南言也是瞎想的吧。

南言无言的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

“苏茶”和“南嘉木”一路上行的平安,一直到快要接近中京和濮蜀的交界。

两城交界本来就混乱,属于不太好管辖的地方,这个事情苏适意也和南言商讨过,毕竟江南和江北毗邻,他们要烦恼的问题也有很多。

“既然有这么多问题,为什么这几年一次都没有给我传过信?”南言紧紧盯着苏适意。

她说起来滔滔不绝,对于边境线的管理也很有见解,但是她竟然有这么多问题,却一次都没有找过他。

苏适意显然没想到他在意的竟然是这个。

他们离开不韪山庄之前,南言送了她一个镯子。

本来大家要分开了,互相送点什么留作纪念也很正常,但是那个镯子一看就很名贵,她也就没敢收,生怕自己还不起。

后来她问过南荔,据说那个手镯是她娘留给儿媳妇的。她总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再见到南言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尴尬又有点紧张。于是后来回了江南之后,也都刻意不与南言接触,甚至为了显示自己绝对没有什么私心,还特地写了封信表达对三才的“爱慕之情”。

于是苏适意愣了一下,敷衍道:“感觉在信里说不明白嘛。”

生怕南言又质问自己,于是她反客为主:“你也没有找过我啊。”

南言点点头,“因为我在生气。”

苏适意觉得这个人绝对有把所有错都推到别人身上的本事。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尝试着以各种方式分散他的注意,但都没有成功。

接下来的对话就类似于:

“我们今天住在哪比较好?”

“那个客栈像不像你整整两年没理我的样子。”

“”

虽然中京和濮蜀都是中原的城池,但是边境竟然格外的荒凉,颇有些大漠戈壁的感觉。

苏适意和南言找了间歇脚的客栈就住了进去。

客栈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苏适意虽然也经常在市井间晃荡,但是这么混杂的地方还是没有待过。

掌柜问南言:“客官要住几天?”

南言看了一眼苏适意。

如果她觉得赶路太累了,那么多住几日休息也是可以的。

苏适意果断道:“一天。”

掌柜显然是被这两个人的容貌惊了一下,然后目光盘桓在苏适意的脸上。

“这位是”

南言轻轻搂住苏适意,薄唇轻启:“我夫人。”

他搂在腰上的那只手好像火苗一样,将苏适意整个身子烧滚烫,还有他那声“夫人”像是羽毛一样轻轻划过她的心。

“既然如此,那准备一间房就可以了吧,小店今日没有空房了。”

掌柜的目光太过裸露,苏适意很想拒绝,但是南言都说了他们是夫妻,不住一间房说不过去。

算了,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住在一起。

南言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的脸色由纠结变成释然,心跳竟然有些微微快。

她今日是他的夫人。

苏适意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将自己的东西都归置好。

南言看着她像小妻子一样忙前忙后,知道他喜欢干净就把桌子和椅子都擦了一遍,还取出自己用的茶具,然后才净了手之后坐下开始泡茶。

她最爱喝茶,随身带着江南最好的雨前龙井,只是可惜这里没有雪水。

泡好之后分了他一杯,面色略带不自在地问道:“为什么要说我是你的夫人?”

南言品着茶,通体舒泰,略眯着眼,“不是你说要隐瞒身份?”

“那我们也可以装成兄妹啊!”

南言本来靠在床上,听到她这话略坐直了身子,“你我明明同岁。”

苏适意:“”

“而且,”南言正经起来,“这里太乱,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苏适意点点头,这里的确是挺鱼龙混杂的。来的时候她就听得这里嘈杂不堪,楼下喝酒赌钱的也有,杀人越货的估计也不少,她刚才还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搂着个削肩细腰、身段风骚的姑娘上了楼,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夫妻。

突然想到她和南言也不是什么“正经夫妻”,苏适意差点被自己呛死。

这客栈的隔音不怎么好,楼下的嘈杂虽然大半被隔绝了,但是住在隔壁的人进进出出,他们都能听见。

他们右边那间房先是关上了门,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苏适意噗的一声把茶吐了出来,不敢置信,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南言,只见他的脸已经红了起来。

这倒是很有趣,难不成南言竟然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她凑到南言面前,语带调侃,“你不会没见过吧?”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南言的脸色直接就变黑了,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声音是极度的危险:“你见过?”

苏适意没听出来他的意思,一门心思都是在隔壁,随口说了句:“当然,我很有经验的。”

手腕上的力道骤然收紧,苏适意感觉她的手差一点就要被捏碎,她尖叫一声,看着南言:“你做什么?”

只见南言寸寸逼近,脸色黑的可怕,苏适意已经许久没见他这个样子了,有些害怕的后退,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大魔王。

南言捏着她的手没有放开,声音低沉的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一样:“谁教你的?”

苏适意无辜的眨眨眼,“就看很多书上有写啊,然后去虫二阁的时候不小心撞见过一两回。”

说完她就感觉屋里那股阴郁的气息忽然散了。

苏适意有点后怕的看着南言,扯了扯他的衣袖,用试探的小眼神盯着他看。

南言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头:“不许再看那种书,也不许再去逛青楼。”

这一掌把苏适意拍的七荤八素差点晕过去,不过她也只能讨好的应着,至于做不做

开玩笑,不看话本子不逛青楼的苏适意是没有灵魂的!!

南言最知道她口是心非了,也没有揭穿。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适意很怕又听到什么不太好的声音,赶紧闭上眼睛装睡,至少不用和南言两个人面面相觑,互相尴尬。

一夜安稳。

不韪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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