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适意看着地上不断扭动,甚至已经快要发不出声音来的掌柜。
“你一个大男人,连这点疼都受不了?”
掌柜现在发不出声音,否则他真的很想骂娘。
哪一个人能受的了这样把脚掰到头上的?他又不是舞姬。
看着冷汗连连的富春楼掌柜,苏适意掂了掂手里的水竹,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掌柜带着哭腔颤抖道:“你问”
苏适意用剑猛地一敲,将他的脚从头上敲了下去。
掌柜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觉得自己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
他看着苏适意,抑制不住的发抖。
这个女魔头刚才随便一抬手就让他直接脸朝地,然后还把他的腿掰到脖子上挂着,疼得他嗷嗷乱叫。
“富春楼为什么这么像江南的虫二阁?”
掌柜没想到她问的居然是这个,于是愣了半晌,才答道:“我们大公子十年前去了趟虫二阁,很是喜欢那里的布局,于是回到南陵就建造了这座富春楼。”
“大公子?”
“是,就是第五部族的下一任族长,第五百旌。”
苏适意抱着剑,点点头,“你们富春楼除了传递消息之外,应当还做别的吧?”
掌柜摇摇头,“我们是酒楼,自然是用来传递消息的。”
“呵。”
苏适意冷笑一声,水竹出鞘,一时之间冷光乍泄,闪花了掌柜的眼睛。
他回神一看,一柄冷剑抵在他的咽喉。
“你要知道,”苏适意半靠在桌子上,把玩着自己粉嫩莹润的指甲,“我可没什么耐心。”
掌柜垂下眼睛,跟刚才疼的嗷嗷叫的仿佛判若两人。
苏适意的剑在他脖子上擦出一道血痕,他连眼皮都没抬。
“哦,不怕死啊”
“那不知道这样你怕不怕呢?”
苏适意一手提着掌柜离开了屋子。
她走后不过半晌,南言踹开门,屋子里空无一人。
“该死。”南言低低咒骂一句,屋子里的桌子瞬间变成碎木头。
屋子里还残留了点迷香的味道。
他一边告诉自己苏适意不会中这么劣质的招数,一边控制不住的去想万一她真的被掳走该怎么办。
恰好第五百娜紧跟着就到了。
看到屋里那个已经被劈开了的桌子和伫立在中间的南言,她竟然根本就不敢进去。
只因为南言身上的那种阴沉的气势就好像抓住了她的心脏,在无情的挤压。
但是他这样,又让人想要靠近,想要将他变成自己的男人。
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她的绊脚石已经被清除了,接下来只要靠近,只要靠近就好。
第五百娜闭了闭眼睛,伸手搭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葱段一样的手指缓缓的扯开自己的衣带。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面上爬满了红霞,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掩面逃跑。
但是只要看到南言的身姿,看到他为苏茶着急、愤怒的样子,她突然就觉得不害羞了。
她慢慢靠近,夜晚的凉风让她不禁颤抖了一下,但是却觉得更热了。
刚伸出手,又突然想起刚刚被他砸的红肿的手,顿了一下,没敢动。
恰好南言转过身,他先是看到了屋外提着剑回来,站着没动的苏适意。
看着她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南言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的脸色却极不好看,简直可以说是黑沉。
南言愣了半晌,才收回视线,瞥了眼挡在他和苏适意之间的人。
只一眼他就想掐死这个女人,立刻。
第五百娜似有所觉的回过头,看到苏适意提着水竹缓缓前进。
她每一步都走的轻盈,腰肢柔软,身段纤纤,但是手里的剑却在将地上划的火星四溅。
苏适意噙着淡然的微笑,但是第五百娜却感觉自己浸在冰水里,她轻柔的每一步就像是踩在她的身上,碾过。
本来身上就没衣服了,现在更是觉得凉飕飕的。
这两个人怎么会这么像,这种让人胆颤的气场简直是如出一辙。
苏适意已经握紧了水竹,她在努力压抑自己想要把第五百娜杀了的欲望,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还有用。
她深吸一口气,甚至连南言都不想看到。
他当然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但是他刚才瞥了一眼第五百娜,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苏适意逼迫自己冷静。
平心而论,第五百娜的身形真的是无可挑剔,可能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心动。
即便她这么说服自己,但是那种从心肝脾肺四面八方传来的难受还是让她表情冷漠。
南言大步跨出房间,上来牵着苏适意的手,满满都是关心,“有人算计你。”
苏适意摇头:“我没事。”
南言将她的手牢牢裹在掌心里,视线从头到尾都躲避着第五百娜。
全身暴露在外的第五百娜站在屋子里,不敢置信的看着苏适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轻轻套上,走到南言面前,挑衅的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苏适意。
苏适意勾起一抹微笑,轻蔑道:“知道富春楼的掌柜去哪了吗?”
“我把他关在了一个房间里,还把他的腿拴住了,就看他愿不愿意为了活命牺牲一条腿。”
第五百娜脑子里不自觉的就开始想象一个人在昏暗的房间里,为了活下来,用力的将自己的腿拔断的样子。
她觉得穿上衣服依旧很冷。
难道就这样认输吗,就被她两句话吓到?
第五百娜让自己慢慢靠近南言,甚至她的身体都快要触碰到南言的手臂。
苏适意的水竹发出嗡嗡的铮鸣之声。
她觉得虽然不能弄死第五百娜,但是砍她条胳膊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五百娜眼神里的挑衅直冲苏适意而去。
苏适意根本不在意她对自己的敌意和挑衅,但是她三番五次凑到南言跟前,觊觎他勾引他,甚至在她面前都毫不掩饰。
苏适意眼中的杀意毫不收束。
南言牵着苏适意的手突然力道加重,然后扶住了她的肩膀。
苏适意立刻扶住他,“怎么了?”
难道刚才受了什么伤不成?
南言眯起眼睛,捂着嘴,“没什么,有些恶心,想吐。”
不韪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