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适意虽然神智不清,但还是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南言身上那种危险又恐怖的气息,一路上很安分的没有闹腾。
南言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擦脸。
苏适意躲避着他的手,然后将他一把挥开。
南言拿着手巾站在床头,无奈的看着。
他现在很生气。
找她的时候遍寻不到,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因为濮蜀的事情难受。
整个南陵都城那么大,他从白天找到晚上,竟然在别的男人身边看到了她。
她竟然能在别的男人身边喝醉酒。
他气得想要把她锁起来,永远锁起来。
“你走开”苏适意伸出手推了他一把。
南言稳如泰山的站着。
苏适意看一下没推动,开始哼哼唧唧。
“我不要看到你。”
南言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但还是将她扶起来。
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喂她醒酒汤。
温度刚好,味道却不妙。
她一定不会乖乖喝。
无妨,喂药的方式,他们有先例。
苏适意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唇上有冰凉的触感,然后脸不自觉的就烫了起来。
有那么一丝丝苦味混着酸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她很想吐出来,可是被唇上不知什么东西堵住,她只好忍着不适吞下去。
直到她都快要哭出来了,才感觉到有一股甜甜的味道窜进她的口中。
她就像没吃过糖似的,一点都不想放开,积极的吮吸,纠缠,想要把苦味全部都冲散。
她的主动让南言眉眼间全部都是满意和餍足。
他扶正她的头,发泄自己全部的怒气。
当他放开苏适意的时候,却发现她眼睫上挂上了泪珠。
南言觉得心上一个重击,痛的几乎呼吸不过来。
“茶茶”南言的声音有点沙哑。
他翻身上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也没有惊醒睡梦中的人儿。
苏适意醒来的时候,天色很暗很暗,她以为还早,细细听却听到了淅沥的雨声。
雨滴答滴答打在窗沿,苏适意侧耳倾听。
她很喜欢下雨天,喜欢窝在房间里。
但是今天却不那么喜欢。
南言的手还环在她的腰上,他炙热的呼吸萦绕在她颈间。
他就是这么强势的,表达他的存在,和他的占有。
苏适意一只手搭在眼睛上。
怎么办。
她今天该怎么躲开他,冒着雨跑出去吗,这未免显得太刻意。
她该怎么办?
南言好像睡得有些不安稳,抱着她的手寸寸收紧,直到苏适意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来气。
“你”苏适意被禁锢的难受,但又不想吵醒他,只好轻轻的掰他的手。
没想到她略动一动,南言就抱得更紧。
“不许逃。”
苏适意浑身一颤,艰难的扭过头去看他。
他的眼睛很亮,哪还有一丝没睡醒的样子。
“你想去哪?”他的声音低沉的像是在努力压抑怒气。
苏适意垂下眸子,没看他。
“没想去哪,只是你抱得太紧了。”
南言闻言没有松开她,而是略一用力,直接将苏适意半压住,让她更无处可逃。
“你觉得我会信吗?”南言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就像网一样将她牢牢罩住。
苏适意偏过头,没看他。
“为什么喝酒?”
“为什么和聂白喝酒?”
苏适意觉得真难得,南言竟然会说这么多话。
她倔强不说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南言。
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她想要他的命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双手奉上。
可是他真是怕极了她这种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要的样子。
就好像下一刻就会离他而去。
南言攥紧她的手腕,逼视着她。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苏适意的心跳得不受控制。
南言很好看,好看到让她不敢看。
她怕看一眼他的眼睛,看他眼里满满是自己,她就会放下所有,什么江南,什么少主全部都忘了。
不可以的。
可是南言没有给她一丝一毫逃避的机会,他深深吻住她,就好像要一口将她吞掉。
苏适意挣扎,推他,都没有撼动他分毫。
他这么理所当然的吻她、逼问她,这么霸道。
凭什么,明明是他做错了,却要这样欺负她。
南言觉得自己说不出的愤怒都可以用这种方式发泄。
他感觉到脸上有些湿意。
然后他被猛的推开。
苏适意挣扎着起身,声音带着颤抖,隐隐有些失控,“明明都是你的错,明明就是因为你才喝酒,你居然还”
话未说完,已经落进南言的怀里。
他从背后抱住她,把头埋在她颈间,竟然低低笑了出来。
他竟然还笑??
苏适意忿忿的转身,用刚哭过,还水盈盈的眸子怒视着他。
南言却笑得很开心,捧住她的脸,与她鼻尖相碰。
“茶茶,就是这样,你与我生气,闹脾气,任性,怎样都好,就是不要逃走,让我找不到你。”
苏适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转过去,背对着他。
她正在生气,怎么能被他两句话就说的丢盔弃甲。
“你江北大军从我江南经过都没有和我说!”
这种事往大了说甚至有可能激起两城战争。
他竟然一直瞒着。
南言小声道:“其实我已征得苏伯父同意”
苏适意眼睛越睁越大,猛一回头,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眼冒金星,捂着鼻子,眼泪都要下来了。
南言立刻去拨她的手,“没事吧?”
苏适意摇摇头,“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老爹都知道,她却不知道,这得多委屈啊。
南言的脸色却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就是没说话。
苏适意奇怪的看着他。
难道他和老爹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你说不说?”苏适意威胁道。
南言:“我忘了。”
苏适意:“不可能,以你的记性,这么大的事,怎么会忘?”
南言脸色更尴尬了。
其实他真的是忘了,因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瞒了苏适意,所以他一直提心吊胆,根本就没记起来这件事。
苏适意何许人也,平时南言喜怒不形于色也就罢了,今日明明处处是破绽。
她眯起眼睛:“说,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南言被她一眼看穿,只能从实招来。
“江南江北已经在筹备我们成亲的事宜了。”
不韪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