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之言,都被谢新语一五一十告诉江衡之。
江衡之惊讶之余有些得意:“看来我小姨子也不蠢,知道陆逸那厮信不过。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性格冲动,从今以后有事都告诉我,我不让你轻举妄动,你就别自作主张。”
谢新语撩着头发:“谁是你小姨子,别乱叫!当初是你在王焕面前提陆逸的,快将他给解决了。”
江衡之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要解决陆逸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不做二不休。”
“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想办法骗他出去,你杀了他。”
谢新语就知道她不该指望江衡之:“我没这个本事。”
“别谦虚,你的武功出神入化,杀他绰绰有余。”西山的杂碎摊给江衡之带来震惊,久久不能消散。再加上王子豪的护院们都丧于谢新语之手,谢新语绝对有这个实力。
谢新语摇摇头:“那不是我的真实实力,像毓都那些人,一眼就能看出旁人武艺高低。我若真有那般高的武艺,早就被人怀疑了。
我想了很久,无论如何,我的嫌疑都远远低于你,你还是自己想办法!”
“你听话!”江衡之低吼道:“我出事了,你还躲得过?”
“反正我不管。”谢新语已经想过了,她的嫌疑是最低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不该继续掺和在这些烂事中。
如王焕最后真的怀疑她,只要有一个公道人,她就有一线生机。
“我回去背书了,你等两刻钟再走。”
“啊!”江衡之不满得踹着城墙:“贱人就是贱人。”
江衡之气归气,但回去后也没闲着。
他已将王子豪幼时受欺压的事告诉王焕,也不差多做几件。
再次收到江衡之的消息时,谢新语正和人玩着射壶。
“克我者官鬼,我克者妻财。新语,你来。”
“我的丫鬟有事叫我,章璋先来。”
“你怎么总是这样?”赵秀季不满道:“咱们女官可不像前朝的官员,若是连这些都不会玩,无法跟皇子皇女们打成一片。”
“我不是要躲,我还会回来的。”谢新语笑到。
玉兰树下。
韩梅梅在谢新语耳边说道:“陆校尉坠马和江衡之坠河了。”
“咦!”一定是王焕干的,这人果然狠。
谢新语拉着韩梅梅:“这段日子你别出八方台。”
“您觉得他们出事跟西山有关?”谢新语半夜回家后,专程教了她一段话,告诉她无论谁问起当日的事,都按她教的说。
“肯定是有关系的,也许下一个就是我。梅梅,你说我若当时说实话,若是王子豪没死,一切会不会不同?”
韩梅梅对谢新语满是疼惜,她家小姐平日多么自信的人呐,现在竟会怀疑自己。
“小姐,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王子豪和江衡之,若他们好好端端的,您难道要浪费时间与他们纠缠下去吗?”
“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听韩梅梅这样说,谢新语露出笑意:“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你认为我做的对,那我就肯定没做错。”
又一月的考核,陇西五女中离开了两人。
新一月的课程安排较少,但上课难度提高了许多。
越来越多人到章璋处蹭课听。
晚上补习结束,赵秀季跟谢新语携手回院子。
“我父亲派来保护我的亲卫说,陆永刁难是收到陆逸的指使。恭喜你,陆逸发生了意外,你再也不用加训。”
“同喜、同喜。”谢新语笑嘻嘻到。
赵秀季眉头微蹙,跟人相处实在太难了。
八方台的人,除了章璋那粗鲁女她一个也看不透。
但她不会怕,她会证明她不是永远需要他人庇护的娇花。
“你在想什么?”谢新语注意到赵秀季的表情。
“每次评级,郑袖、赵奚官都名列前茅。她们是我们成为女官的最大阻碍,我们要不要合作?”她想将最大竞争者弄下去,但这样也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她得多拉人入伙。
八方台内,众人皆知谢新语和赵秀季关系最好。
朝夕相处两月半,众人的真实性格也暴露无意。
以赵秀季的性格说出这话并不奇怪。
“以上次考核来看,除了郑袖和赵奚官,我们前面还有其他人呢!”
见谢新语有同意合作的意图,赵秀季带着谢新语去她屋子:
“其他人,我们努力还是有机会胜过的。只有郑袖和赵奚官,我们就算提前得知考核内容,胜过她们的机会都不大。你将这个放进赵奚官屋子!赵奚官再无和我们竞争的机会。”
谢新语无语了,这些人以为她是特务吗?
赵秀季装出一副成熟老练的样子:“这个东西是从陆永处偷来的,你看过里面的内容就知道此物肯定是给我们中的一人。”
谢新语翻开一看,是上月考核的试题初稿,封口处的火漆已经被扔掉,她们考核时用的试题,与这个只有细微差别。
如果这是从陆永处偷的,那么肯定是陆逸让陆永转交给她的。
看来陆逸为了取信于她,还是有所行动。
谢新语将试题推了回去:“你身材娇小便于藏匿,更适合做此事。”
“赵奚官之父隐王,曾跟我父亲关系极好。隐王出事后,我家也得了陛下嫌弃,我不想靠近赵奚官一步。”
“那就这样。”谢新语出着注意:“你将这个放郑袖屋子里,反正她也是劲敌。”
“我们两人合作,你连一点力都不出?”赵秀季不悦到。
“我又没个好爹,出了事可以往他身后躲。”
“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将计划告诉你?”赵秀季略带威胁道:“我知道这个试卷是陆逸让陆永给你的,我的亲卫在暗处听见了。
不想让我透露出去,你就乖乖听话。等半年之期到,我得第一,你得第二。以前也有一次性招两个女官的事。”
谢新语低头一笑,抬头挑衅道:“随便你透露,反正我不承认。平时看你是宗室女给你个面子,你还真当回事了。河清郡王的藩地在南京,管不到京师来。”
河清郡王的父亲齐王是先皇的亲兄弟,在八岁那年就藩,早就离开京师权势圈。
“你可别后悔。”赵秀季实在没想到,第一个出言讽刺她的人既然是谢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