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泠那还有理智,她现在被愤怒和不平蒙蔽了双眼,她边哭边说,“乔恩,你能不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她的意思只是现在让温希恩回房间,因为她怕说出更伤害这个人的话,还不如让她一个人先冷静冷静。
但温希恩并不知道乔泠的本意,她只以为她的姐姐不要她了。
温希恩不知道,如果连最亲的人都不要你了,那么该怎么办。
现在就是夏日,却也驱不散她身体中的刻骨寒意。
温希恩出去了,门被轻轻的关上。
乔泠浑身发抖的看着门,视线又回到了地上已经没有形状的蛋糕。
她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膝盖,脸埋进了双臂之间,哭泣更噎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
温希恩打了车去了墓地,现在是晚上,墓地一个人都没有。
温希恩来到了一块墓地前,她蹲了下来,在月光中可以隐隐呼呼的看到那一小张黑白的照片。
照片上是个少年,是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少年,他笑着,笑的很温暖。
温希恩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纸皮糖,这个墓地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石碑上都沾着很多灰和枯叶。
温希恩先是把石碑给擦干净,才把纸皮糖放到石碑的面前。
“吃糖吗?”
在漆黑的夜里,温希恩问。
没有人回应她,似乎温希恩也不在乎,她坐在石碑的旁边,软软的说,“我可能要在这里留一夜宿了,你可不要介意。”
一小寸黑白照片上的少年眉眼带笑,这个笑容永远定格在他这个年纪里面。
温希恩看着他的笑容突然觉得很委屈,她委屈的想哭。
“笑什么笑,丑死了。”
冯延生也是服了自己了,今天星期天放假,他在床上躺了一天都没吃饭,半夜是被饿醒了,冰箱里有没有吃的,只能爬起来去超市买。
偏偏超市里的还挺远,冯延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嘴里脏话连篇。
在超市买完东西,冯延生原路返回,在路过一家小卖部门口他不经意的侧头一看,都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单薄,苍白。
明明是知道对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冯延生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走了几步,冯延生忍不住回头看一眼,也就是这一眼,冯延生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
温希恩像是阴影画中那和光明对立的晦暗。
冯延生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他拽上去了之后才发觉,温希恩身上竟然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的衣服都打湿了,他用手抓上去,最先感觉到的就是一阵湿冷。
他抓住了温希恩的胳膊,温希恩才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这样的模样……
“乔恩?”
冯延生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随后便是怒气冲冲“怎么了这是?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会又是被人欺负了吧!
越往后面想冯延生就越激动,他面露凶狠,眼眸也暗了下来。
温希恩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皮纸糖,剖开外壳,露出里面的糖果。
她含进了嘴里,口中充满了甜腻的味道。
“我送你回家。”冯延生说。
温希恩终于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不。”
说完温希恩就要转身要走。
冯延生直起身,迈着一双长腿径直走到了温希恩的旁边,拽着她纤细的手臂往旁边用力一拉。
“唔!”
温希恩因着这股力道,逼的后退了好几步。
急促的、带着甜腻鼻音的闷哼声。
冯延生的眼眸微暗,他闭了闭眼说,“和我回家。”
门被关上,温希恩走了进来,冯延生拉她站到灯下,她也就定定的站着不动了,头上的白炽灯照耀下来,只能看见她瘦削的下颌。
“你冷不冷?”冯延生这句话一问出来就后悔了,他以为温希恩不会回答,而这个时候的温希恩异常的沉默和温顺。
她软软的说了一声,“冷。”
只是这一声,就叫冯延生心里酸楚。
“屋里没有热水,我先给你去烧。”冯延生这么说着。
温希恩沉默的拆开一颗糖,含进了嘴里,一次性拆开了三颗。
冯延生去房里烧水了。
温希恩就一直站在灯光下,她身上的水汽一直没有散开,湿淋淋的。
烧了热水,用塑料盆装着,端到温希恩面前来。
温希恩一直维持着那个被他牵引进来的姿势,不曾变动上一下。
冯延生把盆子放到温希恩脚边,转身去窗口取晾干的毛巾,毛巾用一架挂在外面牵的一根铁丝上,他需要探出大半的身子去够。
他现在身体肯定不会容许他这么做的,冯延生只不过是取一个衣架,就痛的按着忍不住按着胸前。
毛巾已经晾干了,上面还带着皂角的清香。
冯延生把干掉的毛巾放到热水里,刚刚他将水烧开,根本不知道温度有多少,就这么贸贸然的把毛巾浸进去,身后去拿的时候就被烫的触电一样的收回了手。
他这么狼狈的模样,第一反应竟然是去看温希恩的脸色。
温希恩根本没有看他,她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糖的纸皮。
冯延生又拖着拖鞋跑到厨房舀了一杯冷水加到盆子里,才勉强将那滚烫中和了一些。
冯延生把毛巾从盆子里捞出来,浸泡在热水里,毛巾烫的惊人,他双手去拧的时候,掌心都烫的绯红。
他把毛巾拧起来,去擦温希恩的脸,温希恩低着头,他只能矮着身子去替她擦。
温希恩的肌肤是苍白的,受了寒,现在仿佛连骨头里都要榨出彻骨的寒意来一样。
冯延生用热毛巾将她的脸擦了一遍,毛巾的热气终于将温希恩的脸上熏出一抹嫣红来。
冯延生又帮温希恩去擦脖子,温希恩全身都湿透了,衣服都在往下滴水。
快穿白月光是如何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