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伤心?”温希恩歪着脑袋,她的肌肤太过于苍白了,以至于总有一股易碎的脆弱感。
伤心?
马骏英不以为意,对他来说乔泠不过是个来接近温希恩的工具,除此之外,乔泠她什么也不是。
“恩恩,来吃吃苹果吧,很甜的,你不是还喜欢吃糖吗?你吃玩水果我就让你吃糖好不好?”男人像哄孩子一样,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
温希恩很认真的看着马骏英,她只看到男人对她的痴迷和不加掩饰的灼热。
唯独没有对乔泠的一丝感情。
这个时候,温希恩无比的怨恨着眼前这个男人,汹涌的恨意让她恨不得让这个男人消失。
如果没有马骏英,那么后来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姐姐死了,为什么这个人还好好的活着?
新鲜的果肉递到温希恩的嘴边,淡色的唇瓣沾上了清香的水渍。
马骏英觉得自己挺畜生的,他不可否认,对于温希恩,他毫无自制力,对方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能让他心动万分,隐隐发红的眼珠内,浑浊的欲色翻涌。
温希恩不肯张嘴,马骏英慢慢的向温希恩靠近。
那漂亮的仿佛天使的少女,马骏英不禁露出了迷恋,以及对食物的贪婪和渴望,但是一种不同的,怪异又炙热的目光。
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的珍宝,狂热又露骨的在那双双毫无感情的眼眸里漾开。
滚烫的手贴上少女纤薄削瘦的背,杂乱无章的抚摸着,热切的吻也随之落下。
温希恩淡淡的抬眸,淡色苍白的唇瓣抿着越来越紧,她抬起手给了马骏英一巴掌,抓起胸前的大手猛的扯了出来,扔到了一边。
动静有点大,马骏英手上端着的水果盘也被她一把给掀翻了,掉在地上床上全都是。
马骏英被打习惯了,不恼,还笑了一声。“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恩恩说话,我想听你说话。”
他垂下眼睫,假装看不到温希恩眼里浓浓的恨意和嫌恶马骏英的语气如常。
温希恩只想再给他一巴掌,手还没挥出去,就被早有准备的男人抓了个正着。
男人捏了捏在手心里的漂亮好看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亲,“恩恩的手,好香啊,也是,连脚丫子都是香的,身上怎么能不香呢?”
“好恩恩,再给我亲一亲。”
鼻腔里满是淡淡的冷香,马骏英深痴迷埋在温希恩肩窝上,湿润的吻细碎的落下,留下一串水渍的痕迹。
手背突然传来湿润的触感,马骏英整个身子都一僵,他迅速的抬起头,就撞进了温希恩充满泪水的眼眸。
马骏英一下子就慌张了,他就是嘴上这么说,可能连马骏英都不知道,他总是说不介意温希恩厌恶的目光,可是说到底谁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这么看自己,明明心里就分外的介意,介意的要死。
他说出那么轻佻的话,和不是藏着私心在作践温希恩,好像这样心里才会平衡一点。
马骏英怜惜的把温希恩的泪水吸吮掉。
“怪我,都怪我,是我惹恩恩生气了。”
马骏英抓着温希恩的手腕,红着眼说,“你打我好不好?打我,是我的错,好恩恩,不要在哭了……”
温希恩想把手缩回来,可是马骏英却抓着她的手往他自己俊美的脸上打。
温希恩苍白着一张脸,颤着唇,“出去……”
马骏英不愿意出去,可是又不敢太过于刺激温希恩,只好先出去。
后来温希恩的情绪稳定下来了,但是精神状态却一点都不好。
她还很爱朝着窗外看。
他们在的这一层很高,在十六楼。
从窗户往下看去,这高度足够惊心动魄。
温希恩很少下床,为数不多的几次见她下床,都是看见她靠在窗边往下看。
每次马骏英发现时都觉得紧张得浑身冒犯,连哄带拽地把她拉下来。
但是这样的情况还是屡禁不止,有回马骏英出去接电话,一回来就看见温希恩趴在窗台上,半个身子都在窗外。
那单薄的身子,仿佛随着风要飘走。
马骏英瞳孔一缩,脑子骤然空白,直接冲上去抱住她的后背,将她抱回床上。
他这动作是紧张又后怕的,因此并不算轻柔。
温希恩被他这么一下摔到床上,都有些懵。
“你在做什么?”马骏英压着嗓子,声音中满是沙哑和压抑,还带着后怕之后的怒气。
“你到底要干嘛?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么危险!我不是说不要再去哪边吗?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他一句接一句砸向温希恩,试图以凶恶的态度让她打消那些令他浑身发冷的念头。
但温希恩始终平静地看着他,干净纯澈的眼睛里甚至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地像一潭死水。
马骏英看着这样的她,浙浙地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沉默了下来。
他和这样死气沉沉的温希恩无言地对视着。
“对不起……”马骏英把头埋进了温希恩的怀里,他紧紧的抱着她纤细的腰,“我错了……我错了恩恩,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他如何阻拦得住一个铁了心想死的人。
以前还有乔泠,只要捏住了乔泠,就捏住了温希恩。
可是此刻乔泠死了,马骏英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留住温希恩。
他抬起头,看向朝辞漂亮却毫无生气的眼睛。
这个高大健硕的男人竟也红了眼眶,眼泪忍不住从眼眶中留下。
马骏英红着眼,捧住温希恩的手,以一种哀求的姿态看着他:“你还有我,我不该那么畜生,以后我保证,我不会再那样了,我再也不会了……”
他说着,眼中的泪更加汹涌,可温希恩依旧那样平静沉默地看着他,好看的眼睛在此时就像无机质的玻璃珠子。
“从这跳下去疼吗?”温希恩的声音好轻好轻啊。
马骏英崩溃了,他抱住温希恩求她:“很疼的,你不是最怕疼了吗?”
他顾不上丢不丢人,也顾不得被泪水弄花的视线,只是一遍一遍重复着这样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