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一副静立的水墨画,一眉一颦都是画师用心勾勒径精致的五官就连暗影都打那么完美无瑕。
黑眸白肌,神色清淡,好似绝伦的仙人。
齐瑶琼直愣愣的看着她,对视的刹那间,她的面猛然红透了,显露出几分女儿家娇羞的柔态,连声音都放软了许多,生怕吓走温希恩似的。
“你,你是那家的,怎么,怎么没有见过你?”
温希恩闻言笑了笑,打趣的道。
“我是梁家的,久仰齐小姐大名了。”
齐瑶琼摸了摸头发,紧张的手无足措,她愣愣的哦了声,眼睛却是黏在温希恩身,不舍得离开似的,绞尽脑汁的想多和温希恩聊一下。
“那你有空吗?我,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那人怔住不语,甚至还笑了下,眉眼都弯了弯。
这小姑娘只会一种搭茬的方式吗?
温希恩的笑容令岳晴红了脸,生性娇蛮的女子在谪仙般的人面前也不禁柔声细语起来。
“你笑什么啊,我很好笑吗?”
温希恩的眼睛都带着笑意,唇边带笑,便若那春晓之花,徐徐胜放,实在是让人无法静心。
“你刚才不是说要和范咸单独聊聊吗?这样不是很好吧。”
好听的声音带着戏谑的意味,莫名有些流气,但是并不让人讨厌,相反更加的让人脸红心跳。
齐瑶琼的心跳的极快,如小鹿乱撞,红云如霞,痴痴的望着温希恩。
温希恩始终倚在范咸的身,姿态闲适,漫不经心的样子。
看着眼前少女怀春的样子,范咸看的直皱眉头,他扯着温希恩的手腕,淡淡的瞥了一眼齐瑶琼。
也就是这一眼,从背脊处猛然蹿升起一股寒意,齐瑶琼吓得呆在原地,直到范咸离开后才猛然回过神来,脸色惨白。
为什么刚才她觉得...范咸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和那种女人说话,那个齐小姐一看就是水性杨花,看一个爱一个。”
范咸苦口婆心的跟温希恩讲那种女人不行,少和那种女人来往,不要和那种女人讲话,说是会被那些女人带坏。
这个时候温希恩才知道,原来范咸这么保守啊,相处的时候看着挺开放的。
温希恩懒洋洋的倚着廊柱,百无聊赖的伸脚踹了他一下,促狭的打趣道:“那你说说怎样的女的是好的。”
笔直的西装裤被留下了温希恩的一个脚印,温希恩看着觉得好玩,范咸生活精致的很,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年少还留着长发,喷男士香水,只不过后来被范老拿着剪刀亲自剪掉了,为此范咸还偷偷的哭过鼻子,刚好被温希恩撞到,因此狠狠的被嘲笑了一番。
他似乎看了温希恩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好像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还是慢悠悠的道:“反正像齐小姐那种的是不行的,完全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谁娶了她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温希恩只觉得范咸的蔑视似曾相识,那时他也是这样说沈玥的,不过现在温希恩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笑了笑:“齐小姐长得这么好看你都嫌,那你这感情金贵的到底会给谁啊?”
范咸这次倒是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认真的思来想去,然后才慢慢的回答说:“我这个人心比较小,只能藏的住一个人。”
在年少时,都会有蠢蠢欲动的时候,温希恩会和陆迁他们玩,但都是点到为止,从来都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而范咸因为范老管的严,在范咸但是懂事的时候,就让他接手家里的生意和范咸从来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一直没加入进来。
温希恩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个这么专情的人,安全看不出来。
“不知道你这个真心会落在哪家的姑娘身,我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温希恩挤眉弄眼的笑着打趣他,他也笑了一下,语气似乎有些温柔:“你会知道的。”
范咸只是把温希恩拉出来透透气的,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又拉着温希恩回去。
温希恩顺手拿了一杯香槟,微微的抬眸,刚好看到戏台子那熟悉的身影。
高高戏台。
雨霁云初,薄雾凝成霜,箫声起,水袖断晨光;颦笑间,唱尽人间冷暖,不问心藏愁思千万。
浓妆艳抹的花旦,一袭白中带着红的水袖罗裙,衬着他身子修长挺拔。
一抬眸,那眼中仿佛又数不尽的哀愁。
一甩袖,仿佛无奈的仰首。
一转身,便是一段数不清道不明的绝情风流。
直到戏子下台,温希恩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现在的精神都是恍惚一片,逃避了三年想要见的人,就这么莽撞的闯进了她的视线里。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她第一次遇见梨园花旦的场景。
温希恩的眼一热,立马收回了视线。
她的手控制不住的细微的颤抖,猝不及防的差点把酒杯里的香槟弄洒了,她恍恍惚惚的道着歉,心里一片惊惶。
温希恩立在人群里遥遥望着他的背影,心口一阵钝痛。
范咸从移进来开始就一直观察着温希恩的神色,结果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已经三年了,他天真的以为温希恩已经放下了,可是温希恩无名指中一直戴着的戒指又一直在提醒他,温希恩没有忘记。
温希恩还是念着那个玩意!
男人冷沉着脸,居高临下的侧着脸看着温希恩,眼眸没有一丝温度,薄唇线条抵出锐意锋利的弧度。
他伸出一双灼热的大手捂住温希恩的眼睛,手心里对方睫毛微微的颤抖,范咸的心也跟着抖。
——
“恩恩,不要看。”
——
范咸看温希恩的状态不是很好,但是和齐家的单子是很大的,他把温希恩安顿在一个角落,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乱跑,自己就去找齐家谈。
齐家的二当家是个中年男人,长得很有福气,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其实内地的精明的跟老狐狸似的。
几句话就可以把人给饶进去,范咸表面是很耐心带着笑和他讲着合作的事,但是余光其实一直都在温希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