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刚刚起身，老板娘对着他歉意的笑道：“这位小哥，小姑娘家的不懂事，都是乱说的，您别放在心上。”

“呵呵，老板娘不用如此客气，没事的。”

说完，周福对着街道另一边招了招手，一个辆马车走了过来，车厢旁边，印着陈家的标记。

马车停在摊位前，随后，车夫摆好上车凳，对着周福行礼道：“大人，陈大人让小的在这里等您。”

周福说了一个地址，那是商渊住的地方。

进到车厢里，周福挑开帘子，对着老板娘说道：“老板娘，你的馄饨面不错，就是淡了点。”

一粒碎银飞出，落在案台上，随后周福放下帘子，马车动了起来。

“娘，这是那位小哥哥给咱们的么？”小姑娘欣喜的看着碎银。就这一粒，顶的上他们三人数日的营收了。

“你这个死丫头”，老板娘一把抓过碎银，放入怀中，然后用手指头在小姑娘额头上点了一下，留下了一个白色的面粉印。

“什么小哥哥，那是公子！还有，以后不要乱说话，会出事的！”

在小姑娘有些委屈的眼神中，老板娘不断数落着她。

……

马车在商渊住的小院前停下。

周福下了马车，对车夫说道：“你回去后，让陈顾弘和黄丰一起，找到码头上一个姓石的管事，把他带来。还有，让他们两个把商铺的事情弄清楚，晚上来找我。”

“是，小的记下了。”

“嗯，你去吧。”

周福转身推开院门，商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来啦？”

在院子中放着一个桌子，上面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三个人在桌子旁边坐着。除去商渊和那位老者，昨日送来的小女孩儿也在。

见到周福走过来，商渊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一起吃点。”

“好。”周福转头对着一旁丫鬟说道：“送过来五笼肉包子。”

“是！”

五笼！

商渊和老者没有什么反应，那个小姑娘惊愕的看着周福。

没一会儿，肉包子端了了上来，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吃饭，下人又搬来一个小桌子放在周福身旁。

商渊看着周福两口一个手掌大小的肉包子，一直到周福吃了两笼之后，他问道：“这么好吃么？”

“还行！”

周福点点头，取过几个肉包子放在了桌子上。

商渊拿起来一个，掰开看了看，跟自己刚刚吃的一样，就是个头大了些。

坐在周福对面的小女孩也拿起来一个，咬了一口，小声说道：“是这个味道啊~”

周福又吃完一个包子，笑着说道：“我自幼天生力量大，吃的也比别人多。”

“何止多”，老者揶揄道：“你这一顿顶别人五六个人的饭量了，一般人家还真不好养活。”

什么五六个人，来这里之前，周福还吃了一顿加量版的馄饨……哦，是肉丸面。

商渊白了一眼老者，然后对周福说道：“昨天晚上我们也去了，见到你和别人动手了。”

周福咬着包子，看向商渊。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们看到你没事之后，就回来了。对了，你使用的功法最好换一个，你那个功法，练多了对脑子不好。”

这个解释听的周福有些懵，什么叫做对脑子不好？

这时，老者解释道：“修炼魔道功法，时间越长，对人的心智影响越大，会慢慢变成疯子。当然，如果你得到了完整的魔道传承，就当老夫没有说。”

通过老者的解释，周福明白了。

他说道：“这些弊端我也发现了，但是没有办法，除了这门功法之外，我修炼的其他功法太过差劲，不足以自保，只好继续修炼下去。”

“我听说，有佛门或者道门的功法，会有抑制魔道后遗症的效果，到时候我会寻找一些，来平衡《霸鲸拳》。”

“《霸鲸拳》？就是你功法的名字么？”商渊问道。

周福刚想点头，突然想到邢家三少爷邢风说过，他这门功法的名字被修改过了。

“不是，之前好像叫做《魔鲸杀拳》。”

这个名字一出口，老者猛地瞪大了眼睛，惊叫了出来：“什么名字？《魔鲸杀拳》？你确定叫这个名字？”

看到老者的反应，周福心中一沉，心头升起不好的感觉。开口说道：“没错，是这个名字，可是有什么不妥？”

此时，商渊和那个小姑娘也都好奇的看着老者，等着他的解说。

老者沉吟了一下，反问道：“昨夜里，我见你催动功法后，有兽鸣声，似乎不是寻常所见，不知是什么凶兽？”

“《魔鲸杀拳》，自然是一头巨鲸。”周福如是说道。

“鲸……”老者的眉头皱起，“许多年前，我还是一个少年之时，曾随主上讨伐魔教，当时有一个魔教的长老，曾用过类似的拳法。”

说到这里，老者打量着周福，“你的就像是小水沟里的虾米，人家的是凶威滔天的巨兽。”

“魔教？长老？”周福一时间有些蛋疼。

想他一身的武功，合着都是遗留的孤本是吧？

一个炼身堂的功法还没有梳理好，现在又来一个魔教。

而且，听眼前这个老者的话，魔教好像也出事儿了。就是不知道断没断根。

想到这里，周福感觉胯下一阵酸爽。

商渊好奇道：“关于魔教的事情，我在书里看到过，不过……”他十分怀疑的看着老者，说道：“按照你的修为，别说是少年时，就算是你如今，也不见得能够去参战吧？”

“呵呵……”老者笑了笑，倒是没有尴尬，他解释道：“小少爷，当初我作为家里的侍卫，自然是要追随主上参战的。虽然主战场我没有资格进去，但是在边缘的魔教崽子，我还是可以杀的。”

听了解释，商渊怀疑的眼神依旧没有变化，就这么看着老者。

一直到老者的神情开始变化，变得……尴尬。

“咳咳~当初我还年幼，十五六岁，但也杀了几个魔教崽子，然后……”

老者看向周福，“然后我就听到一声震天的巨吼声，整片天空都染成了血红色，再然后……”

说到这里，老者就不想说下去了。

但是商渊可不管你想不想说，只要他想听，你就必须说，这就是身份带来的便利。

“说啊！后来呢。”

老者无奈的看着商渊，说道：“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再次醒来，我就在家里疗伤了，幸得主上赐下的赤莲化血丹，不然，我早就魂归地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