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印象中的血光四溅没有出现。
刚才那闪动的寒光,如今被周福牢牢抓在手里。
刚刚强烈的削弱感觉,让周福弯下腰,双手扶着膝盖喘息。
这种虚弱的感觉持续了几秒钟,周福体内的气血再次沸腾起来,代价就是阳明轮之中变得空荡荡的,就连转动也缓慢了下来。
“怎……怎么可能!你不是……你不是……”
烈十七惊恐的瞪着眼睛。
嘭的一声脆响。
长刀在周福周中崩碎。
周福抬起手,一巴掌把烈十七抽飞了出去。
呼~
炙热的血气在周福身上腾起,他看着烈九,说道:“刚刚的白光很奇特。”
这不是嘲讽,而是真心的称赞。
虽然现在周福没有办法使用《魔鲸杀拳》了,但他感觉此时的自己特别轻松。
这个轻松是来自身体内,来自心灵上。
识海中的佛影也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华光。
清凉的感觉从眉间扩散,如同山间流动的清泉,一点一点滋润着周福的身体。
周福脚下猛然发力,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哎~”
烈九有些痛苦的叹了口气,他在周福的拳头打在自己脸上之前,开口说道:“咱们之间有些误会。”
拳头停下。
激荡的拳风把烈九的头发震散。
烈九在心中缓缓舒了口气,然后说道:“周外使,咱们之间只不过是有些误会,用不着打生打死的。”
“哦?”
周福收回拳头,他差异的看着眼前的烈九。
迎着周福的目光,烈九抬起双臂,上边的皮肤没有一块好的,紫色和青色遍布其上,数十道伤口还在不断流着鲜血。
烈九苦笑道:“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我每月的俸禄才十几两银子,犯不着拼命。”
“话说回来”,烈九直视着周福的眼睛,“虽然我的命不值钱,若是周外使现在把我打死,后面的麻烦,就算是邢家也不会想承担的。”
周福看着对方,沉思了一下,说道:“也许你说的对,不过,既然你说是误会,但这个误会是不是太大了些?”
听到有转机,烈九心中一喜。
“周外使想要如何?只要您说,在我力所能及之处,必定不会让您失望。”
这种场面话周福自己也会说,听个热闹就行了,他也过了那个单纯的年纪,自然是不会相信对方的。
烈九的话,还有一部分对的,杀了衙门的人,会很麻烦。可是,衙门中要是有了自己的人,那么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岂不是会顺畅很多。
其实周福也知道,自己麾下的势力,黄家和陈家早就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有些事情,他做起来就会很不方便,就比如金家的事情。
当年有句电视剧中的老话,周福记得清楚: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
如果由官府出手,不单是金家,那些码头上的中小型势力,还不都是自己面前的一盘菜么!
想到这里,周福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你们在此等着,当然,也可以尝试逃走。”
说完后,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周福的身影瞬间消失。
烈九先是一愣,然后种种心思浮上心头,他在心中不断的权衡着利弊。
“大……大人……”
含糊不清的声音在一旁突然响起,把烈九吓了一跳。他转头看去,正是肿了半张脸的烈十七。
见到此人,烈九心中就来气。
“你还没死呢!”
“嘿嘿!嘿嘿!”烈十七不敢动怒,而是讨好的笑道:“都是拖大人的福,属下才保的一命!经此一事,属下必定以大人马首是瞻!愿效犬马之劳。”
烈十七效忠的话并没有让他感到开心,他叹了口气,嫌弃的说道:“站一边儿等着。”
“是!”
烈十七自觉的站到烈九身后,刚刚烈九和周福的对话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对于烈九的选择,烈十七没有什么意外,反而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他也在心中计较着。
经过今天这个事情,他跟烈九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的那种。
而烈九又是他的直系上司,那么他是不是可以从烈九那里得到一些好处呢?
这个想法越想,他就觉得越在理。
“你在想什么?!”
虽然烈九背对着烈十七,但他也能够感受到盯在自己背上的目光。
至于烈十七的想法,烈九稍微一思考就明白了,毕竟他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
“不敢,不敢,属下什么都没有想。”烈十七连忙输掉。
“不敢想?呵呵~”
冷笑了两声,烈九并没有拆穿对方。此时他也在盘算着,怎么通过烈十七获得更大的好处。毕竟有些事情,也是需要‘下人’去做的。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走到两人旁边,周福的生声音响起:“上来!”
烈九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上了马车。
……
马车入了城,来到周福的住处。
在大门处,马车没有停下,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安静的院子中,烈九和烈十七先下了马车,然后是周福。
“去我书房。”
来到屋内,三人坐下。
玉珠放好茶水,然后退了出去。
周福看向烈九说道:“杀了你们的确不是好选择,正如你所说,咱们之间是误会。既然是误会,那确实用不着打打杀杀的。”
烈九喜道:“谢过周外使。”
见到自己的上司开口,烈十七也跟着称颂周福心胸宽广。
看着喜形于色的两人,周福问道:“烈九,你之前说过,你们的俸禄很低是吧?”
“是的”。虽然不知道周福为什么这么问,但烈九还是回答道,“我还算好的,一级巡捕每月有俸银十五两。”
他看了一眼烈十七说道:“而二级巡捕,则是每月六两。”
“十五两……六两……”周福嗤笑道:“这点银钱够干什么。”
“呃……”烈九一时哑然,这话他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周福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在门外等候的玉珠走了进来,“少爷。”
“去取两张一千两的银票,一张五百的。”
“是!”
烈九有些疑惑,这周福是要贿赂两人么?但是他又感觉不像。
“少爷,取来了。”
玉珠把东西放到周福的桌案上,然后退了出去。
周福起身,拿起银票,还有纸和笔,走到烈九身边,“这两千两给你,再给我写一张十万两的欠条。”
“什么!?”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烈九的耳中炸响,他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周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