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昭恍恍惚惚间,感觉到一个有些粗糙的指腹温柔地擦去了她眼角上的眼泪,她抖了抖睫毛,缓缓睁开水盈盈的双眼,与沈宴离那双漆黑的眸子直直对视。
“……”
颜昭昭的脸颊酡红无比,她相当不好意思地偏过脸,不想跟眼前人坦然相对,可是男人相当强势地用双手扳过她的脸,逼她看着自己。
沈宴离的神情相当认真“你刚刚,是在吃醋吗?”
颜昭昭“???”
放屁,她怎么可能会吃醋!!!
她吃谁的醋,自己的吗?那她的心胸岂不是过于狭隘了!!!
“你干嘛亲我?!”颜昭昭试图转移话题,并控诉他刚刚的冒犯行为。
沈宴离看着很正经“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可爱的表情,有点想亲亲你,于是就亲了。”
颜昭昭惊呆,这特么是什么理由???
这世上竟还有人如此厚颜无耻?
“我哪里吃醋了!我就是……我就是被你的厚颜无耻吓到了!沈宴离,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不知廉耻的男人,你喜欢沈昭昭就算了,她死了你还换张脸来招惹我,你真是……”
颜昭昭实在想不出什么词语来骂他,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词汇库实在匮乏,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回去好好钻研一下博大精深的语言文化。
沈宴离笑了笑“沈宴离是谁?我叫邵思,婉清莫要弄错了。”
颜昭昭“???”神经病吧这人玩角色扮演还玩上瘾了是吗?
颜昭昭气笑了“好啊,就姑且当你是邵思大人吧。不知邵思大人珍藏伏阳国九公主的尸体是做什么?见到了死去的公主的面容后于是一见倾心念念不忘,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把她夺过来?”
沈宴离眨了眨眼,表情呆萌“她身上有曲伊剑的毒,作为林城主的忠实跟随者,那我自然是要收集任何跟林城主有关的东西以表心意。”
颜昭昭“?”
放尼玛的狗屁!!
颜昭昭没好气,她现在看明白了,无论她说什么,这死男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就是沈宴离的,与其逼问让他承认,不如干脆就这么跟他玩下去,看看到时候究竟是他打脸的快还是他承认的快。
而且,现在的他,应该还不知道她早已不是之前的自己这件事,那这样来看的话,应该是她来耍他,而不是他来耍她!
没错,现在局势是反过来的,现在可是报仇的绝佳时期!
不过是扒马而已,她有的是办法让他自己乖乖承认掉马!
颜昭昭冷冷拿出手帕,使劲儿擦了擦自己的嘴,还故意做出了厌恶的表情:“邵大人,希望你下次能够自重,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被狗啃之后还能像我一样这么淡定的。”
沈宴离哑然,眼底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颜昭昭:“时间不早了,明天我还要去开会,就先走了。”
沈宴离:“婉清,你之前说过有时间会带我去白骨城游玩的,不知你何时有”
颜昭昭:“啊,我过几天开完会,还要到伏阳国去一趟,唉,当城主就是忙啊,一点辙都没有呦……”
沈宴离:“……婉清……”
颜昭昭皮笑肉不笑:“邵大人,那我就先行离开了?您若是很闲的话,就麻烦您好好照看一下自家的狗,可千万别再把他放出来乱咬人了!”
沈宴离作思考状:“你是在嫌弃我技术不行吗?可能是有一点,毕竟我没什么经验……”
傻逼!!!
颜昭昭气冲冲地扭头就走!
颜昭昭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后,连忙扑到自己的宝贝床上滚来滚去,直到被子将自己滚成了一个春卷,她才慢慢悠悠地停了下来,恢复了一下自己跌宕起伏的心情。
啊啊啊啊啊羞死了!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地和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救命啊啊啊,她好想去死!!
这时,曲伊的声音颤悠悠地响了起来:“主人,你不要再想这件事了,你的神识里现在一片狼藉,我和老蟒根本就睡不了觉……”
颜昭昭:“睡睡睡!一天天的就知道睡觉!平常怎么不见你们出来为我排忧解难?”
莫名中枪的曲伊和老蟒:“……”
曲伊挠了挠脑袋,单纯无比地道:“那,帮您接吻,也算排忧解难吗?”
颜昭昭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怪异。
曲伊被关小黑屋后,颜昭昭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赶紧睡觉,甚至还不断地催眠着自己。
睡觉睡觉睡觉觉!!!
于是颜昭昭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当颜昭昭顶着个黑眼圈出现在一行为她梳妆打扮的侍女面前的时候,把侍女们都狠狠吓了一跳。
颜昭昭有气无力:“嗨,早上好啊各位。”
侍女:“……”
被侍女们一通折腾过后,颜昭昭又大摇大摆地穿着一身氪金装备走出了门。
赶到集议现场的时候,不出意料除了她和黎不宁各位城主都已经到了,各位也都友好地跟她打了招呼。
“不知道为何黎大人还没有赶到。莫不是被什么事耽误了?”
“可能吧,最近罗刹城不是好一阵腥风血雨吗?据说是有人不满当今城主统治,翻身起义来着……”
“唉,难怪黎大人一年四季都臭着张脸,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外面的人叽叽喳喳地小声讨论着,卿御见时间快开始了而黎不宁却依旧没有到,眉心一皱。
这时,有个侍从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赶了过来,他在卿御耳旁说了几句话,说过之后,卿御眼底浮现了诧异之色,他点了点头,示意侍从离开。
“各位,由于黎大人临时有事无法赶来,现在罗刹城的城主要亲自来参加此次集议,还望大家耐心等待。”
“啊!!!”观众席上瞬间一片怨声载道,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忍着脾气,等着罗刹城城主的首次会面。
而没一会儿,百无聊赖地望着门口处发呆的颜昭昭神情一滞,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男人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步伐不紧不慢,脸上还带着一个金色的面具。
掉马后我成了师尊的早逝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