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化的眼皮在子弹的强力动能冲击下向内凹陷了几分，击碎了君临左眼的玻璃体。

液体流出。

但就在瓦西里开枪的同时，君临手一扬，一粒纽扣已打在瓦西里的手上，将他开枪的手指击断。

同时康尼少校也跃起，对着君临一拳砸去。

这一拳毫无意义，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君临没有闪避，而是就这么让他打了一拳，随手一拳轰在他腹部，将他象个大龙虾般打的弯下身去。

他说：“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这个位面？这里不是你们的祖国。”

“啊！”瓦西里掏出腰间的手枪开火。

君临衣衫硬化，轻松挡下，同时将康尼少校往自己身前一递，当成盾牌。

瓦西里停止开枪。

“真是讽刺呢。”君临笑：“在电影里，康尼少校你好像也是因为检查尸体而被瓦西里杀掉的吧？现在却又一次因为同样原因落在我手里，少校你以后捡尸的习惯要改改了。”

康尼少校微笑：“你想杀，那就杀吧。在你们的眼里，我们和鱼肉没什么区别。杀死一个就赚到积分，不同的目标，有不同的价值。你们就是一群屠夫，把每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都当成砧板上可以出售的肉。”

“我喜欢你的说法。刚才那四个家伙虽然不值钱，但好歹也贡献了五百块呢。”君临说着把书从康尼少校手里拿回来：“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放过你们两个，你们告诉我关于卷毛和这本书的事。”

两人冷笑。

君临道：“我知道你们不希望无生者降临，但我更知道无生者已经来了。给我消息，我去杀他们。如果量大管饱，我可以考虑阻止他们的进一步行动。当然，前提是我得有足够的了解。我是说，我会把局面控制在我能解决的程度。”

瓦西里和康尼少校互相看看。

瓦西里摇头：“你解决不了，那不是你一个低级选民能应对的麻烦。”

“那你们就更没必要担心我放大灾难进场了。再说了，我现在好歹也是神监局的副局长，我解决不了，钢之位面也解决不了吗？”

康尼少校立刻道：“钢之位面并不值得信任，你早晚会被他们出卖。”

“你确定？”君临问。

康尼少校没有回答。

君临却明白了什么：“我懂了，无生者已经渗透了钢之位面高层，是吗？”

两人面色同时一变。

君临冷笑：“看来他们有大计划啊……我喜欢这个。”

瓦西里哼道：“我没说错你们。”

“我也没否认，但至少现在这一切不是我造成的。”君临推开康尼少校，然后捂了一下自己的左眼：“该死，真疼！也许我真该想想办法把自己的眼睛也能刃化。”

看到君临放过自己，康尼少校道：“那个卷毛，出自大脑越狱。”

“大脑越狱？那是什么片子？”君临疑惑。

“一部短片，只有两个人，卷毛是其中之一。”康尼少校道：“他们认为上帝只是神经区域的一个bug，他们认为可以通过制作特殊的几何图案来刺激大脑，可以开发大脑潜能，见到上帝。”

“哇哦，原来这就是那些图案的由来。然后呢？”

“在这里，它被实现了。”瓦西里道。

“你是说……这图案可以召唤上帝？”君临吓了一跳。

战境次元里应该存在不少“上帝”，但不管是哪一个，一旦被召唤出来，都不是小事。

瓦西里摇头：“那部短片只是说可以看到，不是召唤，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幻想法则起了作用，这些图案真的存在了一些效果，但却是反效果。”

“反效果？你是说……”君临面色陡变。

“魔鬼！”康尼少校回答：“能够看到魔鬼，并与魔鬼对话。”

“然后呢？”

瓦西里道：“你手里的那本书，可以召唤魔鬼。”

“什么来历？”

两人一起摇头。

他们也不清楚。

妈的！

君临知道事情麻烦了。

一部短片的无名主角降临之后，发现自己原来研究的几何图案真的发挥作用了，然后就用它去联系其他幻想生物，结果却招来了魔鬼的回应。

而这本书毫无疑问是另一部电影里的道具。

也就是说，两部电影里的道具，在这一刻，竟然奇妙的达成了连接的作用？

一个是看到与对话，一个是召唤？

我了个操！

光头杀手因此干掉了卷毛，但他们并未能阻止这一切。

至于杀君临，更多应该是一种习惯——幻想生物对选民自然不可能是友好的。

瓦西里已道：“这不是唯一的一本。”

“你说什么？”君临心中一震。

瓦西里把枪放下：“书在泛滥，任何看到书的人，都可能召唤出魔鬼，或者成为魔鬼。”

“我操！”君临骂了一声：“还有吗？”

两人一起摇头。

知道再问不出什么，君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转头离开。

康尼少校喃喃道：“你说……他能阻止这一切吗？”

看着君临的背影，瓦西里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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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白寡妇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

“别再问这些无聊的废话了，现在立刻通知全城，不，恐怕得是整个位面，检查所有书店，包括买走书的人。唔，或许还包括那些看过书的人。总之，你们正面临一个大麻烦。”君临还在捂眼睛。

“我这就去通知。”白寡妇转身就走。回头看看君临：“对了，他们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

君临摇摇头：“不清楚。”

白寡妇哼了一声：“身为猎人，竟然被猎物反追踪。”

“是啊，身为猎人，竟然还要依靠猎物的发现才知道大难即将临头。”君临嘻嘻笑道。

白寡妇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离开。

在局里休息了一会儿，君临径直回到住所。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君临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良久，叶清弦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君临身后。

“找到了？”君临头也不回的问。

“他们很狡猾，分头行动。我和罗伯特各跟踪一个，但发现他们只是回了各自的住所。如果你要找他们的落脚点，那是找到了，但要想找他们背后的人……他们没和任何人联系。”叶清弦无奈道。

“肯定有联系的，只是我们谁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方式。”君临回答。

“也许你该再拜访一下那位福尔摩斯了。”叶清弦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