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可千万不要说您是从下官这里得到的消息啊!”
“下官在这里先谢谢您了,祝您日后在青监司的日子能步步高升!”
说完王旋便脚底抹油,一溜烟的离开了,生怕谢长姝又抓着他再问些什么,又或者再让他做些什么,那可就很是难办了。
谢长姝也转头去办正事,知道了徐紫山对自己的心结所在,接下来的当差和接手官务也就好办的多了,凭着记忆她绕到了自己当差的府衙,在进门前特意清了清嗓子。
“咳咳……”
府衙内的属官提学朱权正百无聊赖的趴在案桌上打着瞌睡,其他两名学正也在各忙各的事情,半点都看不出来当差的气氛。
司天管和司天勾份属五品,司天管为正,属官七品提学两人,从七品学正三人,而谢长姝的副司天勾则是身边有提学一人,学正两人,而正副司天管和正副司天勾统属司天丞,负责天文,算历,三式,漏刻等等。
司天丞之下,知事为正六品,通事为从,令史为七品正,译史为从,散职从文生可供所有人差遣调配。
听见门外有人,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朱权和两位学正常修然,彭锐泽这才放下手中的事情,齐刷刷的抬头看着谢长姝。
“你是……”
起初不知道谢长姝的身份,这些人的态度倒还算恭敬,试探着的开口。
谢长姝讨好的回答,“回几位大人的话,下官乃是新来的文生,徐大人派小的来将司天副勾的官服和官印取过去给他。”
“原来是文生啊。”
府衙内的三人得知谢长姝的身份之后明显都松了口气,常修然和彭锐泽又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朱权也放松下来,“怎么徐大人突然想起来要副勾的观音和官服了?”
“大人有说要去做什么吗?”
谢长姝脑筋转的飞快,“具体要做什么大人怎么会和下官说明白,不过下官刚刚来的时候看见了那位新上任的副勾了。”
“应当是徐大人体贴照顾下属,所以才命小人将东西准备好,大人好能直接交给新副勾吧。”
徐紫山有意为难,他毕竟待在青监司多年,和自己这个毫无根基的,三年就会出现一个的大玄试榜首相比,自然这些人都会偏心于徐紫山从而和自己为难你。
若是谢长姝直接表明身份,恐怕朱权和其他两个学正会想尽办法的拖延和刁难,周旋牵扯也是浪费时间的,还不如直接打着徐紫山的名头将自己想要拿到的东西拿到手,这样……
木已成舟,这些人便是再不高兴也要恭恭敬敬的称自己一句谢司天副勾了。
“这样啊。”
“好说,稍稍等一下,我立刻将东西给你取来!”
果然,朱权一脸会意的表情,不一会儿就将官印和官服送到了谢长姝的面前,“都在这里了,你去送到徐大人那吧!”
谢长姝将东西都接过来了,眸底狡黠的笑意一闪而过,“知道了,多谢你。”
“不必客气,告诉徐大人一声,我们司天勾部和徐大人上下一心,定然会时刻谨记着徐大人的教导,请徐大人不必担心。”
谢长姝正色道,“这是自然,徐大人定然会记得你的好的。”
官印和官服拿到手,谢长姝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上,再去徐紫山的面前交接,她这官位才算是正式坐实,可去哪才能没人,谢长姝想了想……
有了。
——
罗景山官居四品青监司少监,是有着单独的府衙和休息的后堂的,去他那里换刚刚好。
“大人。”
谢长姝躲在门外,试探性的向着府衙大堂内的身影看去。
罗景山一身缓缓抬起头,看见来人是谢长姝之后笑着放下手中的卷宗向着谢长姝走去,“怎么了?”
谢长姝咬着唇,很是为难的开口“大人,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我想在您这换一下衣服。”
似乎是怕罗景山误会,谢长姝故意解释道,“我今天第一天上任,有些事情比较棘手,在司天勾的府衙那里没办法换,又怕被别人给瞧见了……”
“没关系的。”
“我带着你去。”
罗景山打断了谢长姝的话,“你不必解释那么多,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谢长姝满眼笑意,“谢谢您大人。”
“过来吧。”
罗景山一路带着谢长姝到了自己的后堂,交代好了谢长姝之后便想着出门,“这里就可以了。”
谢长姝却突然伸出手拉住了罗景山,“大人,这里虽然是您单独的府衙,可毕竟还是在青监司,难免有其他的官员经过,又或者是借口想要来您这里休息,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是不是不太好。”
“您……您能不能帮我在门口守着。”
谢长姝小心翼翼,“您若是站在门外的话会让人觉得奇怪,只能在屋子里面坐着了,虽然碍于男女之防有些说不清楚,可大人您是正人君子,只是隔着屏风偷偷换一下衣服应当是没事的。”
“好不好……”
“好不好……”
谢长姝一双如水杏眸目光潋滟的看着罗景山,又娇嗔俏皮的同他撒娇耍赖。
这副美艳又可怜的样子没有男人能拒绝。
罗景山也不例外。
“那……好吧。”
“谢谢你大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满意效果,谢长姝高兴的去了屏风后面。
而罗景山则是信步到了靠近门边的花梨木圆桌旁静静的看着门口。
秋后阳光温暖的透过缝隙斜照在屋子里面,隔着屏风依旧能清楚的听见谢长姝在换取衣服的时候簌簌的声音,眼角的余光瞥见透过屏风的那道玲珑有致的倩影。
房间里面的气氛有些暧昧,罗景山下意识的避开了目光,“是不是那徐紫山在为难你?”
“可不是呢!”
提起徐紫山,谢长姝的语气就变得很是气氛,“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他一看见我就百般给我脸色,连这官服和官印也不给我,后来还是我想了办法从提学那里骗来的呢!”
罗景山沉默了一下,“那需不需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