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擒了张扬,正在返回洛阳的路上。
刘辩把王允和牛辅召至北宫。
亭子里,几名宫娥正翩然起舞。
有臣子在,刘辩没有让貂蝉献舞。
王允和牛辅站在他面前。
“往边上站一站。”刘辩朝王允摆摆手:“你挡着朕了。”
王允老老实实往边上站了站。
刘辩问牛辅:“身子可好利索了?”
“利索了。”牛辅回道:“陛下但有驱遣,臣愿赴汤蹈火。”
“吕布拿下并州。”刘辩对俩人说:“朕打算派你俩去,一个主政,一个主军。”
王允还是个从事中郎,牛辅也仅仅只是廷尉右监。
突然被派到并州,掌管一州军政,俩人都很惊愕。
“陛下委以重任。”牛辅说道:“臣只怕难以胜任,还是留在皇城,伺候陛下的好。”
牛辅心里很明白。
皇帝对他确实恩宠,可他毕竟是董卓的女婿。
手握大权,还是有些心虚。
“大汉朝的军政要务,都由朕把控。”刘辩笑了:“说的直白些,你俩只是管理地方,小事可以做主,大事还得朝廷决断。”
他对俩人说:“敕封王允并州牧,主持政务。牛辅为并州都督,都督并州军事。”
皇帝下了旨,俩人谢恩。
刘辩又叮嘱:“有一个人,你们到了并州,好好盯着,不可重用。”
“敢问陛下,是谁?”王允问道。
“杨丑。”刘辩说道:“此人可用,却不可重用,尤其不可做为亲信。”
他看向牛辅:“还有你以前麾下那个胡赤儿,要不是赵将军一枪挑了,朕也不会重用。”
王允和牛辅满心懵逼。
杨丑、胡赤儿这样的人物,仅仅只是属将,和校尉的身份差不多。
皇帝从哪听说过他们?
又是通过什么判断不能用?
可皇帝已经发话,不听那是不行。
俩人应了。
刘辩看向牛辅:“朕已传旨给吕布,把郝萌、宋宪、侯成、魏续留给你。这四人,你也要当心着用。”
皇帝提醒,牛辅不会不听。
他问刘辩:“陛下是否认为他们不忠?”
“忠与不忠,还看你们如何节制。”刘辩说道:“对待属下,记得恩威并用。”
离开北宫,牛辅心里有些郁闷。
王允问他:“将军有心事?”
“我不太明白陛下的话。”牛辅说道:“给我留了那么些人,却都被定为不可重用。我以后能重用谁?”
“当心这些人就是。”王允对他说:“陛下若真有把握他们会背叛,绝不会留着。”
“为何不把他们留在吕布身边?”牛辅说道:“有他节制,这些人应该会消停些。”
“或许正因吕布节制不了,才交托给你。”王允回道。
牛辅点头,与他一道出宫。
刘辩对魏续、宋宪、侯成、郝萌四人,其实也不放心。
他了解的历史上,这四人背叛吕布,以至于有了白门楼。
如今历史被他改写,白门楼不会发生。
可谁也不敢保证,在吕布手下,他们以后会不会整出幺蛾子。
或许交给牛辅,这些人会消停些。
孙辰走进亭子,对刘辩说:“陛下,太史慈回来了。”
“他把张济灭了?”刘辩问。
“没有。”孙辰问:“要不要召见?”
“召。”刘辩回道。
片刻后,太史慈来到。
见了刘辩,他一脸羞愧:“臣未能灭掉张济,请陛下降罪。”
“北军不过万余人,没能灭掉他,也在情理之中。”刘辩说道:“朕没怪你。”
“并非我军战力不足。”太史慈说道:“是张济根本不与我接战。大军一到,他掉头就走,屡屡如此,让人烦不胜烦。”
“明知打不过,他还和你斗什么?”刘辩问他:“张济去了哪里?”
“逃往弘农。”太史慈问:“要不要臣再去追击?”
“不用。”刘辩似乎对张济并不在意:“丧家之犬,长久不了。”
张济被太史慈逼的退去弘农,并州也被朝廷拿下。
公孙瓒为此忧心忡忡。
“我弟陷在洛阳,至今生死不知。朝廷又拿下并州,随时可能与袁绍两头夹击。”他问幕僚:“我该如何?”
众人低头不语。
早先有人劝过公孙瓒,不可威压朝廷。
经过多场变故,大汉朝廷虽是羸弱,却还没到分崩离析的时候。
公孙瓒不信,认为施加威压,朝廷会给他更多好处。
万万没想到,皇帝是个淘气的,根本不理会他那一套。
不仅没理会,反倒频频动作,把幽州压的喘不过气。
“我觉着应向朝廷示好。”长史关靖说道:“先前是主公得罪了皇帝,只须派个人过去,说些软话,再送些好处,或可换回公孙越。”
“谁去?”张济指望不上,与袁绍的战事又在紧要关头,公孙瓒也很认同关靖的说法。“
“还是范方。”关靖回道:“他有辩才,定可说服朝廷坐山观虎,不参与冀州战事。”
公孙瓒看向范方:“你可愿意?”
试图说服樊稠的时候,范方已经挨了顿棍棒。
说服朝廷还要他去,他是一百个不乐意。
“长史比我有辩才。”范方说道:“若他肯去,定可功成。”
公孙瓒皱了皱眉:“长史在我身边出谋划策,好些事还要仰赖他。前往朝廷,还是辛苦你。”
他既发了话,范方无奈,只能答应。
“主公打算送给朝廷什么好处?”范方问。
“美人、金玉。”公孙瓒回道:“你多带些去。”
“当今皇帝,据说后宫只有一位皇后一位美人。”范方说道:“送去美人,只怕无用。”
“你觉着应当送什么?”公孙瓒脸色不是太好。
范方回道:“我也不知,只是想问,是不是朝廷要什么,就给什么?”
“能给的才给。”公孙瓒说:“莫非皇帝要我的脑袋,你也给他?”
“明白了。”范方回道:“定会竭尽所能说服皇帝。”
范方离开幽州,心情极其复杂
公孙瓒已把朝廷得罪个透。
派他去洛阳,岂不是给他出了个大大的难题?
身为幕僚,吃着公孙家,不去显然又不行!